算弄一个小型的庙会,不是照原样来弄吧?”

    董和平摇头,“徐卫国要做的事,肯定要做到天衣无缝,要跟之前的庙会一样一样的才可以。所以我才跑得这样累啊。”

    “一样?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事儿要是公公知道了,铁定不同意!”

    “所以我最近还干着瞒上的事啊。我去跑手续,罗二狗去游说商会的人到时候来摆摊设点,钱小二负责调守卫,骆荣光去找托儿去了,说是最起码要弄得有模有样,不输给历史上的那些真庙会。我们这几个,都被徐卫国使唤得团团转啊。”

    “那徐卫国自己在做啥?”

    “哼,他在家跟林小满的家里人玩躲猫游戏呢,估计这会儿子不知道有多郁闷了。”

    “反正事情沾了跟林小满能扯得上关系,就是一件可乐的事。可是我思来想去,这庙会想要弄起来,真的不那么容易啊。你说万一啊,万一公公发现了,我们要咋解释?

    你也不是不知道,厂甸庙要办,就要从北边和平门起,南抵梁家园,西到南北柳巷,东至延寿寺街。以新华街、海王村、火神庙、吕祖祠为核心地带,琉璃厂东街为主。光是庙子都有火神庙、吕祖祠和土地祠三座。火神庙在宣武门,吕祖祠在厂甸七号,土地祠在宣武区外围,虽然三座庙子挨得不太远,可是规模有那么大,想要把所有地方都串连起来,你们这几天时间,来得及么?”

    “功夫不怕有心人,徐卫国想办的事,有哪件办不成?何况,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到门上来。这事儿,我也喜欢帮手,是件大好事。京城这些年,热闹的事情越来越少了,我们就趁这次痛快一回,有什么不可以?我爸要是说,你把帽子往我头上扣就成了。嗯,今天晚上有点累了,小雀儿能不能劳累一回?往上坐坐?”

    “累成这德性了,还尽想好事儿。”

    一样的风雪夜,不一样的春情。这个夜,注定了欢乐与共。两情相悦,本就是一桩美事,抛却了琐事,房门一关,床一上,就是怎么快乐怎么来啊。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幸福快乐的,至少有一个人,不快乐。

    北风呼呼的吹着,风雪连天,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所以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里,突然出现一个瑀瑀独行的男子,难免会显得有些诡异。

    从复兴门至玉泉路,在这大约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是具有独特性的中国首都大院机关办公和居民居住混合区。平时从西长安街这条十里长街上常走的车,大多是军车,因为街两旁排满了部队大院。

    宁墨沿着公主坟的空司、海司,到玉泉路的铁道兵司令部一路漫漫而行,看着眼前鳞次栉比,一字排开的大院,他一边走一边哈着手吐着热乎气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一路走来,除了五棵松的301医院,差不多隔一段就会看到一个有哨兵的大门,哨兵身后,是个绿色的木头岗楼,以备避雨,整条街安静而神秘。

    “空军司令部、海军司令部、通信兵司令部、总后勤部、总参谋部、炮兵司令部、装甲兵司令部、工程兵司令部、铁道兵司令部等司令部、军事医学科学院、解放军总医院,嗯,马上就要到军区大院了。这条路,走了十几天,谁挨着谁都基本门清儿了。

    可是小满,你知道吗?我回来这么久了,却一次也没敢来找你。我挂住你,你却从来不曾把我放到心上过。有时候想想,心里还是会难受,像被小刀子一点点的切着似的。

    小满,如果可以,能把你目光分一点点给我么?只要偶然的一眼,偶尔的挂念。”

    第六百五十二章 后患

    宁墨照往常那样来到了军区大院门口,原本只打算远远的望一眼,站一会儿,就像之前数日那样默默离开的,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夜里,居然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他。

    “徐卫国?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墨下意识地想转身。

    徐卫国嗯了一声,叫住了宁墨,“我听哨兵说,你连续来了好些天了,听完相貌描述我就猜到是你了。宁墨,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好好谈谈。有些事,我们上次还没谈妥,我不能留下任何后患,梗在我和小满之间。”

    宁墨只得跟着徐卫国走,两人转过背街,就来到一处幽深的小巷子中,徐卫国突然回过头来,眼神灼灼地盯着宁墨,那眼里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宁墨怔了怔,他没想到徐卫国所说的谈一谈,是要动手!

    “宁墨,你觉得你能挨得住我几下?”徐卫国冷冷地问着。

    宁墨仔细想了想,老实地回答道:“估计三两下都挨不住。徐卫国,你真要揍我?”

    徐卫国收势,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小酒馆,“就是吓吓你而已。我说喝一杯也不是骗你的。我们就去这家,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知情识趣的,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外泄。我又不想走太远,小满睡着了,我一会还得回。”

    老北京的男人们,都喜欢闲着没事儿闷两口酒。四九城儿的马路边儿、犄角旮旯的胡同里,喝酒的地方儿很多。约上三五素心知己,海阔天空、云山雾罩地侃天说地咂嘛酒。即便文人墨客,也喜欢去那种地方豪放一把,以为很有诗意。

    京城的酒馆,就是只卖酒不卖饭,并且只有男人出入,罕见女性往里走。

    一进门儿,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酒缸上的大红盖子。是一块刷了红漆的大木板子,酒客们以缸盖子为桌。围着酒缸的大板凳上总有几位闲人。坐在那儿边喝,边拍着大腿哼哼二黄调。

    徐卫国熟门熟路地往后头角落里走,沿途的酒客桌上大多都有几个打开的纸包,里面不外是些:花生米、粉肠儿、开花豆、豆腐干一类下酒菜,酒客手里都扶着一个马蹄形墩子杯,这杯子一杯能装约莫二三两吧,常来这家喝酒的都是地道的京城人,每天的乐趣也就是有事无事来这儿咪两口。

    喧嚣嘈杂中,总能听到一些客套话儿。

    “哟呵!李头儿,给您续点儿?”“王大,您甭客气,哪天咱哥儿俩单喝!”

    老板叫杨二,徐卫国落座之后,就喊了二两老白干,又给宁墨喊了一两烧刀子。

    杨二应了声得嘞,您等着,一会就上来,转身就往酒馆儿一进门的柜台跑,散装白酒分类放在坛子里。坛子盖儿是大木疙瘩裹棉花,外面再用红布包扎,瞧上去十分方便、实用、美观。坛子边上摆一个干净盆儿,搁着几个卖酒的竹制酒提子,酒提子上面用一方洁白的“豆包儿布”盖着,以示“卫生”。

    杨二照徐卫国的吩咐把老白干和烧刀子端上了桌,然后又仔细瞅了瞅徐卫国,笑眯眯地说:“徐大,好些年不见你了,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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