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可是这样的痛苦,却让他简直无法承受得下来。

    他不断地问陆顺意:“还有多久?”

    陆顺意就回答他:“快了。”

    这快了快了又快了,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贺铭章又痛晕了两三次,周而复始的被扎醒,再接受手术。

    向来以隐忍著称的贺铭章,终于像杀猪似的嚎叫了起来。

    胡福全隔着老远都听见了这种惨叫声,几乎不用再确认,他也知道阿平没说谎。

    阿平,确实得手了。

    两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医院,打算去向徐卫国报告去了。

    俩人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门边上蹲了一个女同志,她的眼睛早已经哭肿了,红红的,像核桃那样大。

    一看到医院里有人出来,她就突然站了起来,奔向两人,急急地开口问:“映河的手术成功了吗?”

    阿平拉着胡福全想朝一边走,女同志又伸手拦过来,哀伤无经地望着他们,一脸的恳切。

    “我只想知道,映河还能不能活?”

    阿平回答她:“我不知道你说的映河是谁,怎么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旁边有个路人用手指了指女同志,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摆了摆手,好像是在说这女同志脑袋不清楚,少惹为妙。

    阿平立刻拉着胡福全转身,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顾宁微没再上前拦人,只是低低地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叫着:“映河,映河……映……”

    扑嗵。

    女同志直接扑倒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阿平叹了口气,只得转过身来,同胡福全把她搀了起来。

    胡福全和阿平把女同志扶到医院的大门处,正要往内走,就有人窜了出来,手里端着枪,凶巴巴地喊:“这个女人不能进去。”

    胡福全问:“为什么?她好像有什么病,晕倒了,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为什么不允许病人进?”

    警卫严肃地道:“她先前大闹过手术室,贺少将明确指示过了,不能让她再靠近大门一步。我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她大闹手术室?闹谁的手术室?贺铭章的?”胡福全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

    警卫点头,“是,她硬要去陪着贺部长手术,哭得像是死了男人似的,贺少将听不得这样的哭声,就让人把她请出来了,结果她接二连三的要扑回来,十分影响人。”

    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徐卫国特别交待过的,那个和贺铭章有着一种扑朔迷离又不可理解关系的,顾家最小的女儿顾宁微?

    胡福全心头一凛,立马打起了精神来。

    既然医院不让进,他就只能带她去别的地方。

    两人扶着顾宁微刚一转身,顾宁微就醒了。

    胡福全推测,她有可能只是装晕,想让人把她送进医院,见贺铭章。

    不,她说的是映河。

    她始终一根筋的认定,贺铭章是另一个人。

    胡福全一面想从她嘴里得到有用信息,一面又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太可怜了,心生恻隐的胡福全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劝劝她。

    “你在这儿蹲着,人家不让你进,你蹲也是白蹲。你不如回家找找看,说不定你家里有人有能量,能帮你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

    顾宁微一边哭一边点头,“我太着急了,都忘记了可以找我家人帮忙。你说得对,我要回家,就算我爸不帮我,可我小叔一定会帮我的。小叔一直最疼我,这一次我能回京城,全靠小叔跟我爷爷说我的好话。

    可是,可是我现在走不动了,你们,能不能送我回家?”

    阿平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胡福全抢先一步回答顾宁微:“可以,你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阿平奇怪地望着胡福全,胡福全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阿平立马沉默了。

    “我家在京城东头的军政大院。”

    军政大院?

    她果然是顾宁微。

    胡福全心头轻轻一闪,知道这一次,他是歪打正着了。

    在送顾宁微回家的这段路上,他有大半个小时来套取情报。

    希望他能从顾宁微的嘴里抠出有用信息。

    可这一路上,顾宁微只顾着陷入自己的悲伤之中,对于胡福全的探问,都不怎么作答。

    胡福全有些失望,就扯着阿平,一副瞎聊的架势。

    “那叫声可真惨。也不知道是在手术还是在杀猪。”

    阿平怔了怔,这才接口道:“手术室,肯定是在手术吧?怎么会杀猪呢?福哥你可真爱说笑。”

    一听到手术二字,顾宁微立马扭头看了过来,眼也不带睡地盯着胡福全。

    “你们听到手术室里的声音了?他叫得很厉害?他很痛苦?”

    胡福全点头,“是啊,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也不知道是谁在手术?只是看到有很多人守着,不让人靠近。”

    “你们听到的,应该是映河的声音。他向来就是个隐忍的性子,去学打石头,因为师傅的偏爱,招了师兄弟们的忌妒,砸钎子的时候专往他手上砸,砸得他的手血肉模糊的,他也不喊不叫,一直忍着,忍到了学艺结束。

    如果他痛得喊,那代表他一定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他伤得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重……不,不行,我要去找他。我怕我这一来一回的,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第七百五十章 不要命

    顾宁微说着下车,就要扑向司机那边,让司机停下公交车。

    司机吓了一跳,死死的握着方向盘。

    “你不要命啦?这可是丁字路口,车多人多的,你要下车也要等到了站台那边才下车啊。”

    胡福全立马把顾宁微拉了回来。

    顾宁微想挣扎,胡福全就使上了巧劲儿,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了。

    “你别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去拿药的时候,听护士说她是送药去手术室的,因为我们取药也被拦在外头,我觉得这事挺稀奇的,护士出来的时候,我就看了看药瓶上的字,发现是送给一个叫贺什么的男人的。

    虽然那一眼很匆忙,可是我很确定,那贺后面的两个字好像不是映河。我们听到的惨叫声音是那个姓贺的男人的,应该不是你的什么映河。”

    顾宁微不住摇头,决绝道:“他可以换姓换掉名字,却换不掉那张脸,换不掉他带给我的感觉。他推开我,自己奔过去压住跳雷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映河的眼神,我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夏映河会成为贺铭章,可是我很确定,他就是我的映河。

    我们同过床共过枕,那些相亲相爱的日子里,我们相濡以沫。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认错自己的男人。

    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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