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改,只心疼似的道:“身子太弱了,合该好好补补,这样吧,你和容晏最初相识,想也更相熟些,且我听说,你对他有恩?”他笑笑,“他是我的长弟子,年纪却不是最大的,只因入山早罢了,今年才十七,却诸多事务繁忙,确然需要有个趁手的人帮衬。”

    临绾千眼皮一跳。

    君衍仍然笑的和蔼稳重又慈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平日里也教他教你一些防身之法,如今乱世中,女孩子更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他顿了顿,叹惋似的道,“凉山不收女弟子,只能让容晏带带你,实在可惜…可惜!”

    君衍满面沉浸在自己绝妙安排中的模样,又处处为她往好里安排,实在叫临绾千张不开嘴了,且虽则她与容泽按书中笔墨发展下去必有诸多矛盾,可如此与他相熟几年,蹭蹭主角光环的福泽,兴许扭转结局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临绾千考虑一番,决定顺势接受。

    君衍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临绾千正待起身,身后与亭榭相连的回廊一角突然闪过一片黛色衣角,不过片刻功夫便行至了临绾千身后,按住了她的肩:“师父呢?”

    临绾千被这透着冷意和怒意的嗓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正对上容晏漆黑的眸子,咽了咽口水道:“刚走不久。”

    他顶着她有些受惊的脸色,表情微微软下来,语气却仍冷硬着:“你答应了?”

    “啊?”

    “他说,要你跟在我身边…你答应了?”

    临绾千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性冷淡的禁欲系单纯少年该不是想歪了吧?

    容晏仍紧紧盯着她,眼中竟然还酝酿出了些紧张情绪,临绾千舔舔唇,脱开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忙不迭解释道:“顶多,给你洗个衣裳磨个墨吧?啊,”她又往后倒退一步干笑两声“还有,叫你平日里教我用些防身的家伙什。”

    容晏一双剑眉冷不丁往中间一簇,神情间似有愠色,旋身大步离开了,徒留临绾千站在原地自我反省。

    她这是被嫌弃了?

    临绾千皱皱鼻子,心里有点儿不忿,她其实是很能干的好吗!

    容晏自到凉山以来,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控过,现下心底却又股无名业火压抑不住的窜,都是陈子渊那个嘴上把不住门儿的!

    他心中烦乱,抬手揉了揉额角,正沉思间,肇事者已然不知什么时候寻摸了过来,冲着他肩头就是一掌:“哈!今后有人掌灯研墨,红|袖添香,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容晏猛地抬眼,手上利落一动,揪住子渊的衣领,哐一声闷响把身后嘚瑟不停的人扣在了墙上。

    子渊背上一阵钝痛,容晏又控制不住用了力气,胸前衣领勒的他几乎透不过气,眼前好几圈金星乱飞乱转,嗷一声叫了出来:“疼疼疼兄弟!我知道你激动,好歹考虑下我这个弱书生!”

    容晏冷冷盯他一眼,紧攥的手蓦地一松,子渊呼的松口气,才察觉到眼前的人情绪不对劲,拍着发闷的胸口,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怎么了?”

    容晏从临绾千进了凉山,行事就有些不正常,又是送药又是送衣服的,子渊猜着是心疼她的意思,且先前又瞒骗她,免不了心中愧疚,是以和君衍提了一提,兴许能教他给这小姑娘安排个轻松的活儿,顺嘴把临绾千对太子一事的分析也说了,君衍思虑半晌,没成想直接把临绾千派去了容晏跟前,子渊原本以为是合容晏的意的,他现在整个跟吃了炮仗似的是什么反应?

    怪人。

    他喉结上下一滚,舌头不争气的打了个结儿:“临姑娘既能待在你跟前,又可以少干活,不好么?”

    容晏还未开口,身后不远处行过来一个侍从,倒未走近,只朝他揖礼道:“公子,君师父找,让您现在就过去。”

    容晏眸中墨色汹涌几不见底,半晌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字:“你要害死她么?”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第18章 回夏宫

    容晏赶到的时候,君衍已然在堂内备好了茶等着他。

    他脚步停驻片刻,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朝君衍行了一礼:“师父。”

    君衍眉间笑意未减,扬手叫他起来:“喝茶。”

    容晏眸子扫过碧色莹莹的茶水,终是端起来押了一口,道:“师父有何事,这样急招弟子来?”

    君衍提起茶盖儿拨一拨茶水上浮沫,怡然缓声道:“师父为你发现了一块璞玉,心中欢喜。”容晏抬眸看了他一眼,心底好像有一根弦绷紧了,面上茫然道:“弟子愚钝。”

    “阿晏自谦了,”君衍笑了两声,指着容晏的食指上下一晃,“你定然晓得我说的谁,今日为师为她捏骨号脉,”他有些沧桑的眼珠里透出一点隐隐兴奋的光,“好苗子!除了你,许久没见着有如此习武资质的后生了,且看事通透谨慎,是可造之才,重中之重的是,身世清白,毫无拖累,今后做起事来,不像有些拖家带口的堪左顾右。”

    容晏呼吸一顿,正待开口,却没能截住君衍勃勃的兴致:“况且你须知,有时候女子做事,可比男子要方便的多了,不管是她的策论,武艺,亦或是美色,”他抬一抬眼,“她都有极大的可能,会是你今后清理佞臣,甚至抗衡楚国,非常锋利的一把刀。”

    容晏轻笑一声:“不过一介女流,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窃以为师父过夸了,且我夏国的事,何须外人来插手,师父还是…”

    君衍突然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在凉山二十余载,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我依然安排她跟在你身边帮衬,趁她还是张白纸,别辜负了你那一手好笔墨。”

    容晏心下一沉,深深看了君衍一眼,心知教他收回成命已然无望,手指拨着腰间悬坠的白玉玦,沉默了下去。

    须臾,君衍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笑道:“这玉佩不错,像是…北疆的雪髓?这种玉在中原只宫中才有,你少带王宫里的东西,可是近来心中放宽了?”

    容晏心底绷紧的那根弦稍稍一松。想来君衍还不知道临绾千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的事,是以才说她身家清白,放心安排到自己跟前。

    “师父锐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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