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住她的肩便将其压在车壁上,挑眉道:“四季皆春,要我给你暖暖身子么?”

    临绾千冷不丁吸了口气,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没推离半分,只好笑着打了个哈哈:“本…本来么,你没见着,那小姐眼里一双勾子锃光瓦亮的。”她咽咽口水,犹嫌自己描述的不够生动,伸出两指弯成钳状,放在眼前比划了下。

    容晏森然一笑,扶正她的脸,迫其与自己对视,嗓音压的低低的:“那你看我眼中,是不是也有一双勾子锃光瓦亮,够不够把你勾了去。”

    临绾千咕咚咽了口口水,目光缓缓下移到他唇边,弱道:“比起她来…却还差些。”

    容晏唇角翘的更高,面上却还染了些恼意,俯首与她鼻尖相对,盯着她道:“现在呢?”

    临绾千身子僵了僵,讪笑两声服了软:“够,够亮了。”

    两人微热的吐息萦绕在一起,原本待在马车里还有些冷的临绾千鼻尖却渐渐沁出潮意,身子又往后退了退,紧紧挨着马车壁,想别开脸去之时眼前倏地一黑,旋即嘴唇被咬了一口,耳朵尖儿腾地烧起来,压在他胸膛上的手下意识的往外推,五指却被紧紧捉住,双唇被堵得更严实了,齿间染上一层极淡的寒香气,呼吸不由得加重几分,唇舌纠缠间,喉咙里压不住嘤咛了一声,对面的人动作一顿,陷在她发中的手指转而扶住了她的脖颈,停了片刻方抬起头来,原本深若寒潭的眸子有些灼灼,轻叹一声,慢慢放开了锢着她的双臂。

    临绾千深深呼吸两口,抬起手背冰一冰面庞,嗒一声支开车窗,将目光旋到了窗外。

    暮光拢下来,映的容晏面上也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夕色光晕,凑近临绾千耳畔道:“可暖和了些么?”

    临绾千心间冷不丁冲上来一股羞恼之意,侧身抬手欲捶他,马车却突然停了,弓恒中规中矩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来:“公子,客栈到了。”

    容晏顺势握住临绾千攥起来的小手,冲她弯一弯唇角,不由分说扶她下了马车。

    临绾千手指触及他微凉的掌心,神思定了定,抬眼冲容晏笑笑,余光察觉到弓恒投到两人之间的视线,心下没来由有些不快,侧首回了他一眼,紧了紧扶着容晏的手,和他相携入了客栈。

    弓恒神色幽微,眼底光点明灭不定,按着腰间长剑也跟了进去。

    现下已然到得夏都城郊,明早开始启程的话约摸中午便能安顿下来,容晏察觉到临绾千眼底倦色,将她送入房中时嘱咐了一句:“你只管歇着,明日不急,不必早起了。”显见得临绾千眼中有欣然之色,心中不觉圆满,才回到自己房中歇了。

    临绾千得到大佬儿这一句承,大喇喇一觉睡到辰时末才从榻上爬起来,顺心遂意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用了碗粥,和容晏一起坐上了行往公子府的马车。

    公子府所在之处清幽静谧,谈不上富丽气派,倒像个别院——门前并未悬什么匾牌,因是冬日里,推门而入时空旷的前院给人的感觉不由有些空寂,唯有几个洒扫庭院的小厮侍女忙着,却十分伶俐,见得容晏进来,旋即有人引路进得正堂拢上了炭盆。

    弓恒不知何时无声退了下去,容晏轻车熟路寻来茶具,同临绾千相对而坐,边煨茶边道:“弓恒着人去给你收拾房间了,你先暖暖身子,今后便住在这里。”

    临绾千将手放在炭笼上方取暖,点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容晏将茶杯摆到她手边,语调淡淡的:“之前我常年不在这里,只安排了些人照顾着,不至于来时不能住,现下倒是要好好捯饬,你闲着,若有情致,可安排着人把府里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住着舒服为要。”

    临绾千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一时间却有些无所适从:“我这样子算什么,不若请个管家罢?”容晏笑笑,突然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女主人么,公子府府小宅浅,你还怕应付不过来么。”

    实则府小宅浅泯然于众间,也是出于为国君之子的安全考虑。

    临绾千被噎住,转了转手中茶杯:“我…只要和你在一处就好了,女主人什么的…”话说了一半却被打断:“我说是便是,午后我要入宫一趟,你先适应着罢了。”

    临绾千押一口茶,丝丝甘暖萦绕在心头,点头道:“好。”

    .  .  .

    容晏到得夏宫时,夏侯正与伏太宰议事,侍人汤见得他眼前霎然一亮,忙躬身将其引入殿中。

    太宰与他见过礼便退了出去,夏侯坐在案边,似是不太适应从容晏身后门缝里漏进来的阳光,眯眼无声端详他良久,方道:“回来了。”

    容晏垂目抬手揖礼:“是。”

    夏侯眸底有一瞬间的黯然,旋即又被自己点亮,扬手向他:“坐。”

    容晏踱步过去端坐到案后,目光触及到夏侯眼角纹路时微微一顿,终究道:“父王操心国事,也莫要太过劳累。”夏侯神色忽霁,面上浮起一层笑意:“阿晏既已回宫,寡…父王自然不会操劳的过了,年后主持宗庙祭礼之事,你也需上心上手。”

    容晏点头应过,方道:“太宰出巡半载而归,可还顺遂?”

    夏侯唇边笑意不敛,权做默认,半赞许半欣慰的道:“伏家世代为宦,忠心耿耿,伏太宰更是两朝老臣,于国事颇有助力,此次出巡勘察郡县,安地方之政,正弊病,得此臣子,实为我大夏之幸。”

    容晏敛眉:“是。”

    夏侯还等着他继续说,左等右等却没了下文,空旷的殿中一时间寂静起来,喉咙里突然有些隐隐发痒,握拳掩面轻咳几声:“是以寡人允他赴是年宫宴,对了,说起来,在城外为母祈福的伏家小姐也是昨夜入都,你可知道么?”

    容晏面上不见丝毫波动:“儿臣并不认得伏家之女。”

    夏侯一时语塞,笑笑道:“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怎地忘光了么?此女年皆十五,正值芳龄,且有伏家的家教在,想来品行是极好的。”

    容晏不语,眼底无声滑过一抹暗芒,心头似有股不平之气萦萦绕绕,须臾方抬起头来,唇角轻折:“父王说的是,且儿臣听说,近年来王中后||庭许久未纳新人了,父王正当壮年,如此于王室子脉也是无益,确该…”“阿晏。”

    夏侯面带霾色,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容晏惑然道:“儿臣可是说错了什么?”

    夏侯眉毛微微皱起,顿了片刻:“寡人想,你已年近及冠,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容晏面上有些不以为意的神情,语调淡淡的:“儿臣之事怎及父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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