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说爱,还不及这件事重要。”

    穆恬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直起身,“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穆总有一个合伙人,正在这栋房子里,你的办公室里,他散播谣言,还和我们赵氏的内奸里应外合,差点让我们的资金链断裂,资金周转不开。而且,他还和我,和我的父亲赵起,有点私仇。从公事,还是私事各方面来看,我都不能放过他。”

    穆恬看着我,他恰巧背着阳光,脸色被阴影笼罩,我隐隐有些看不清,“所以,赵总这次,打算怎么做?”

    “首先,至少要逮住他。”

    所以当我的黑社会同仁们,把罗坤揪出来丢在地上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罗老师,”我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所以我不怕他又来给我一刀什么的,“一败涂地的感觉怎么样?”

    我抽出一把刀来,在他脸侧刮刮,“你说你和内奸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应该怎么处理?是把你鼻子割掉呢,”刀尖在他喉咙处比划了一下,“还是把你的喉咙割掉呢,还是——”刀尖向下滑动,直到两腿间,“还是把你的这里,一刀一刀剜去喂狗呢?”

    罗坤皱着眉仰视着我,阳光直射在他眼睛里,他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似的,“能怎么样,”他虚弱地笑了笑,“赵明诘,你不敢弄死我。”

    我踢了他一脚,他倒在地上,“我还真不敢弄死你。赵氏子弟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这个节骨眼上犯罪,不值得。”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他再次目光看向我,怜惜地说,“你看我连打你都不敢。”

    罗坤微微咧了咧嘴,“相信赵总是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很聪明,赵氏不敢弄死你,但是我可以把你交给警察,你的罪名,我给你罗列好了,”我把刀收起来,“商业泄密,故意杀人,纵火罪,还有你早年去红灯区嫖妓的罪,我都给你罗列好了,随便一条,都够你受的,这些罪名合起来,你就算不被枪毙,至少也是个终身监禁什么的。”

    罗坤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净,整张脸惨白得让人不忍直视。

    尤其在警车鸣笛声传来的时候。

    我走到窗前,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密密麻麻的警车,来抓这个小小的罗坤。因为我对警局局长千叮咛万嘱咐,这是个十分棘手的犯人,够阴狠够毒辣,必须出重警力才能缉捕。

    罗坤被上了手铐扔进警车的时候,他忽然大叫起来,“不,不是我,他,他才是魔鬼,他才是!”

    他指着冷眼旁观的我,“他犯的罪比我还多,几年前他的影子就对我纠缠不休,让我吃不好,睡不好,就像……就像是梦魇,缠着我,你们不知道!”他歇斯底里地说,“我杀他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抱歉哪罗坤,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我。

    不知道哪个家伙,之前还说,他喜欢我之类的话。

    当然,随后这个家伙就放了一把火,把我的尸体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罗坤,喜欢我之类的鬼话,鬼才信你。

    警察认定罗坤是因为被缉捕之后,精神失常,因此一个镇定剂下来,他立刻闭嘴。

    警察随后向我鞠躬赔罪,还拼命握手感谢我,称我帮他们逮捕了一个重要犯人,然后把罗坤抓进警车,扬长而去。

    我忍不住郑重宣布,“罗坤,你谎称是赵明泽朋友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这一辈子,就坏在你手里。

    我忍不住考虑,要不要买通狱警,在罗坤下狱的期间,偷偷把他搞死。

    这个计划太过恶毒,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是你的奸夫?”我斜睨一旁隔岸观火的穆恬,我很奇怪,穆恬既然接受罗坤作为他的同伙,在罗坤被绑走的时候,居然不阻止,“就算是他一把火烧了你情人的尸体,你也不至于这么冷眼旁观吧?”

    警方一直认定,赵明泽是死于那场大火,因此杀人犯和纵火犯肯定是一个人。

    误打误撞,这个罪名确实是靠谱的,杀赵明泽的,和纵火的,还真就是一个人。如果罗坤被枪毙,那他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火是他放的。”穆恬修长的身体斜斜地靠在道旁的树上,表情淡漠,“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的恋人。”

    “那你还和他合作?”

    他睨了我一眼,“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合作,但他提供了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和赵氏作对么?”我走到他面前,细细打量他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因为赵明泽的死而放弃,赵明泽已经死了,你为何还紧紧抓着赵氏不放?”我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权力和财富,你现在已经积累了很多了,你说了,我也不信。”

    穆恬仰起头,看了看太阳,在天边,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天空万里无云。

    “有些事,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每日每夜,我都感觉背后有人在鞭策我,追赶着我,即使太痛,也只能去做。”

    我皱眉,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告诉我,赵氏的内奸是谁。”我说。

    穆恬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你这个资历不足的空降顶了谁的位置,那就是谁。”

    “谭重?”赵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如果是他的话,我能理解。

    穆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向天边的太阳,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落下层层的金鳞,让我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没有躲避,只是把头向前倾,让我更方便地吻他,“你的第二件事做完了,是不是要进行其他的事了?”他轻声问我。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罪人的光芒,我执起他的手,欲给他戴上,“别拒绝我,你已经拒绝了九十八次了,再加上这次,可就要九十九次了。”

    “九十九次,”他犹豫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挺浪漫的。”

    “不,”我的唇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唇上,“与其拒绝九十九次,还是第九十九次求婚成功了,更浪漫一些。”

    他没有说话。

    “和我一起住?”我轻声问。

    穆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瞳仁。我总觉得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日光的鳞片,都在他的眼睛里。

    “我接受你的求婚,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穆恬说,明媚的日光,让他的悲伤无所遁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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