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是悦己街上最大的一家勾栏苑,里面美女如云,酒客众多,多为上层人士去享乐的场地。
    秦嫣然在最上面一层楼寻了个房间落脚,却并未进屋,只是左右打探,看仓儒风躲进了哪一个厢房。
    “公子,这边请。”秦嫣然虎头虎脑的四处瞅瞅,被前来引路的男子叫了过去。
    秦嫣然正了正身,大步走进之前预定好的厢房。
    蓄鸢想要跟进来,却被男子有意拦在门外,她锤打着门,细声喊道:“公子,公子!”
    秦嫣然回过头,看着男子身着一身白色沙质的袍子,衣襟宽敞成倒三角形状,露出白皙的胸膛。
    男子伸出手,指向内室中央的桌子,说:“公子,请!”
    秦嫣然看着男子将门反锁,倒退着,被迫坐下,说:“你是谁?怎敢如此大胆?”
    “公子真会说笑,不是你让奴家来伺候的吗?奴家定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说着男子便解开腰带,妖娆万千的丢在一旁,说:“不知道公子喜欢上面还是下面,奴家两者皆可。”
    秦嫣然此刻才知****说的新货色是指什么!不愧是悦己街最大的勾栏苑,还有****!
    居然还攻受两相宜?!秦嫣然甩甩头,继续往后退:“我管你在上还是在下,本公子可不是断袖之人!你离我远点!”
    “公子糊涂了,我是正经的男人,我们两人怎么算是断袖?”男子脱下仅剩的一件单衣,只着亵裤,隐约可见其内里硕大。
    原来女扮男装很容易被辨别出来,亏得她一路下来还存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扮十分成功。
    秦嫣然脸羞的绯红,看见他的硕大挺立,不时想起仓奕宣大汗淋漓的模样。
    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想这个!秦嫣然暗骂自己白痴,蠢货。
    “你可知道我是谁!”秦嫣然直起身子,狐假虎威的说道。
    男子笑了笑,扯着自己的一缕乌丝在眼前把玩,嘴角一抹邪佞的坏笑映入秦嫣然眼中。
    他是有备而来?早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这醉红楼里当真有猫腻。
    “就是皇帝的女人本公子吃了才够味。败在你手里一次,老子就不会在输一次。”男子笑着说道,语态****十足。
    秦嫣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从宫里逃走的淫贼!他居然早盯住了自己?只是苦于没找到契机下手罢了,刚巧,今日自己还真送上门白白任人宰割。
    “你难道不知道仓奕宣就在隔壁?本宫只需稍微一叫唤便会过来。”秦嫣然自信的说道,语气逼真,难辨真假。
    实则她也不知道有不有这回事,只是吓唬他而已,让他知难而退。
    “他此刻正在温柔乡里?哪里还有空管你?”男子嘴微动,手一挥,说:“这下你的嘴总不能这般伶牙俐齿了!”
    秦嫣然来不及躲避,只能将他挥洒出来的粉末尽数吸进肺里,间断咳嗽了几下,便觉浑身酥软无力。
    “你……”
    话还未说完,便失去支撑的向地面栽去,男子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秦嫣然小手抓着他的胸膛,不出几下便赫然出现了几条红印,男子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野味,不知道你面对仓奕宣是不是也这么野蛮,嗯?”男子低头轻吻女子的嘴唇。
    秦嫣然猛然一个激灵,出口的一句斥责却变成一句娇喘:“放,放开我!”
    男子不但不放,反而抱得越发紧,手抚上女子的丰盈说道:“果然是嫩点,就是比安繁敛要合本公子胃口些。”
    安繁敛?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秦嫣然双眸沾染了些许雾气,说道:“她死了?你知道吗?”
    虽然她们不是很熟稔,可她们以前也算是共患难过得,曾经有一度自己真的以为她会成为自己的姐妹。
    她上齿紧咬着下唇,使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男子猛然听她这样说,恍然大悟,原来那女子已经死了,可总觉得她还未离开,始终在锦绣宫中等待着自己。
    他们之间虽然不曾有爱,可曾经夜夜互相利用汲取对方的温情的时光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挥洒不断。
    他们相识的日子他从未认真记过,但回首一看,也有几个年头了吧,原是有这般久了。他虽然不曾将他人放在心坎间,但对待那个女子,亦还是会有些不舍得。
    “她不是你逼死的吗?我怎会不知?本公子现在就帮她报仇。”男子回过神,看见怀中的女子唇边沾染了丝丝血迹,便用手撬开她的唇,说道:“你疯了?”
    “我的确是个疯子!”女子推开他,用尽全力向床榻边走去,倒在床上,说:“你知道江虞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我害死的!是我逼她喝下的药。安繁敛也是本宫亲自赐死的,你走到如今的地步亦是本宫一手所赐,怎么?你如今去还想占有本宫的身体?你不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吗?哈哈哈哈……”
    她故意将这些事实扭曲,说与他听。她不希望自己被他占有,就算是不情愿也不能够,如若他敢靠近,她便咬舌自尽。
    这些话果然有用,男子怒吼道:“闭嘴!”掌力一推,整个床帏便倒了下来。
    秦嫣然被笼罩在其中,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笑的狠了,眼角划过一串泪珠。
    男子大步走到桌旁,动手倒了一杯茶水猛然喝下,茶水已然冰凉,可也浇熄了他方才的一腔****。
    只听女子在床帏之中轻轻唤道:“宣,阿宣,我想要……嗯……”
    男子却也无动于衷,媚药现在正是发作之时,前面只是小小的铺垫。若是方才他兴许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她,可现在他却希望换一个方式来折磨她。
    予取不给,她定是会难耐的慌。
    秦嫣然此刻已全然失去理智,在床榻之上四处滚动,不时****出声。
    男子冷静的坐在桌旁,看着女子难受的表情,嘴角闪现一抹冰冷的嘲笑,本公子定会让你死不如死。
    你有本事将我逼上绝境,任人追杀无处可逃,本公子亦会让你在后宫之中无所遁形。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从门内望了眼对面的房间,看见对面的房间散场了,便回到内室,从袖中掏出一只袖珍的小瓶子。
    瓶中放的不是其他,正是媚药的解药。
    为她服下后便转身出了房间离去,毫无眷恋之意。
    未央宫内,烛光旖旎,女子安然的躺在床榻之中,睡意香甜。
    仓奕宣看着她的模样,是自己从未仔细观察过她,还是她做的太累,以致于现在睡得这般安谧。
    秦嫣然醒来时,见仓奕宣负手立于窗旁,心里有丝欣喜,他果然还是救了自己,她就知道他一定回来,不管是天塌下来还是怎么样,他一定会保护自己。
    仓奕宣听闻身后的动静,回过头问道:“他是谁?”
    “哪个他?”秦嫣然坐起身,不解的问道。
    “那个与你在醉红楼里颠鸾倒凤的他是谁?”仓奕宣一手打在窗上,整个窗子的框完全掉落下来。
    他找到秦嫣然时,只见她一人睡在床榻之上,床帏遮住她的娇躯,掀开一看身上大大小小遍布於痕,青青紫紫。
    饶是他再有理智的人,也受不了被自己的女人欺骗和背叛,一定是仓奕宇吧,她们本就是一路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关于秦嫣然的一切他早便知晓,只是一直不拆穿。
    秦嫣然听闻仓奕宣的质问,眼眸蓄满泪水,委屈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她无助的希望他在自己身边之时他不在,如今问自己那人是谁?
    为何信任这般脆弱?他从未想过有其他的可能?只知道质问自己。
    “我不知道,皇上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调查,天下都掌握在皇上手中,难不成小小的一个人你还查不出来?”秦嫣然扭头说道,不再看向男子。
    仓奕宣见她这样,便拉起她,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朕警告你,休想和朕玩猫腻,否则,否则……”
    说到这里才深知自己拿眼前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休想离开朕,永远不可能。如果你早些看清,兴许朕会给你一条活路。”说完便大步迈出寝殿,离开未央宫。
    早些看清?这是什么意思?秦嫣然只是凄然笑笑。
    莫非自己真的****于那个淫贼?关于当时的记忆她全然记不起来,只知道在最后一刻男子是生气的坐在桌旁,显然是失了兴致,那么后来……?
    秦嫣然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蓄鸢端着洗面盆进来时,秦嫣然盯着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曾停留,问道:“本宫问你,你为何不早些找来皇上?”偏要等她失去理智才被仓奕宣找到。
    “娘娘错怪奴婢了,奴婢被那个人关在门外后便被一个小厮拉去柴房,等了许久才被放出来,奴婢一脱身便将世子爷找了来,谁知,谁知……”
    “谁知我已经……?”秦嫣然跌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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