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东明家里出来之后,叶东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叶老大道:“你可真是……你特意来族长家里,就为了说这件事啊?”
    “哎,我也是看那两个孩子可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叶老大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是因为看到那两个孩子,就让他想起当初的晴天。
    只不过这些话就不能跟叶东魁说了,毕竟如今村里根本没人知道晴天不是他们夫妻亲生的。
    老叶家早就商量好了,要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去。
    就连家里年纪最小的叶昌年都知道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也罢,反正如今庆山有出息了,族长也得巴结着你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从族长家里出来之后,几个人便将新买的黄牛拴在车后,把工具全都装在车上,赶着车慢悠悠地往家走。
    殊不知此时有几个人正在丰乐县城里到处打听老叶家。
    这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问了一圈都不得要领,最后问到官府对面胡同口坐着晒太阳的几个人身上。
    “老汉,我实话跟你说,照你这么打听,可是很难找到你亲家的。”首发
    “就是,姓叶的我们这里可多得是,你好歹说点儿别的特征出来啊!”
    穿着破旧的老汉搓了搓黑乎乎的手道:“他家一共四个儿子,叶、叶庆安你们可知道?”
    一听这话,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叶庆安,这名字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呢!”
    老汉紧接着又补充一句道:“他们去年刚从关外逃荒回来的。”
    “哎呀,那就对了!”其中一个人一拍大腿道,“我说怎么听着耳熟,这不是去年帮着秦大人擒获山匪的叶家兄弟么!
    “老汉,你家女婿行几啊?”
    “我家女婿是家里最小的,行四。”
    几个人顿时神色怪异起来,面面相觑之后,有人试探地问:“老汉,你该不会是姓郭吧?”
    “哎呀,可不是么!”郭老汉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你们可认识我家女婿?”
    但是刚才还十分热情跟他说话的人,一个个都打着哈哈起身。
    “哎呀,我家里锅上还炖着菜呢,我得回去翻翻。”
    “今天外头怎么这么冷,我得回去加件儿衣裳。”
    “我坐得腿都麻了,起来活动活动。”
    但是这些人找了借口走开之后,很快又都凑到一起,偷偷打量着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的几个人。
    “他说叶家是他亲家,他女婿是老四叶庆安,那不就是……”
    “就是之前跟人私奔,最后一尸两命死在京城那个女人的爹?”
    当初郭氏私奔最后死在京城这件事儿,虽说无论是县太爷还是叶东明都是尽量低调处理的。
    但毕竟纸包不住火。
    尤其丰乐县一大半的人都是叶氏族人。
    郭氏这件事本身又很博人眼球。
    怀孕在身的有夫之妇跟着有妇之夫私奔,走前给婆婆下药,把夫家席卷一空,最后被姘头卖进青楼,一尸两命。
    随便哪一条拎出来都是足够邻里聊上许久的程度。
    偏偏这些事儿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简直不要太刺激。
    直到过年的时候,许多人走亲访友拜年的时候,还会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说上一说。
    所以一提起来,几个人全都知道。
    “这老头生出那么个不要脸的闺女,怎么还好意思来走亲家啊?”
    “你没听他们说是逃荒过来的么,估计根本都不知道自家闺女干了什么好事儿吧?”
    “这家伙去了还不得打起来啊?”
    “打不打起来咱们也看不着,行了行了,太阳都快没了,怪冷的,都回家吧!”
    几个人聊了几句便各自散了,却偏有那坏心肠的人,跟别人分开之后又折返回来找到郭老汉。
    “老汉,你刚才说的那个叶庆安,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家好像是住在榕溪村。
    “你们现在赶紧去城门口,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去榕溪村的骡子车呢!”
    “骡子车得要钱吧?”郭老汉搓搓手问。
    “要不了几文钱的。”那人道,“若是赶不上车,你们今晚就得在县城过夜了。
    “这大冷天的住客栈不是更贵?”
    郭老汉闻言露出一个苦笑,他们哪里住得起什么客栈,这些天都是随便找个背风的地方,全家人挤在一起过夜的。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跟外人说了。
    那人见他一脸囊中羞涩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你若是没钱,倒不如雇一辆车直奔榕溪村,到了让你女婿给钱不就得了。
    “老汉,我跟你说,你女婿可有出息了,之前帮着官府剿匪,得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呢!
    “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姓叶的,我咋就记住你家女婿了!”
    “啥?多少?”郭老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两银子?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郭老汉陪着笑问:“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五两银子吧?”
    他说这话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毕竟五两银子对他来说,都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老汉,我没说错,实实在在的五十两银子。
    “那可是皇上给的赏赐,哪儿能给五两银子那么小气?
    “所以我说啊,你根本就不用为没钱发愁,雇辆车过去,到了地方你女婿还能不管你?”
    郭老汉闻言陷入了纠结,扭头看看身后的老伴儿和两个孙子,在想想还在桥洞底下等着自己的儿子,最后一咬牙道:“走,雇车!”
    “哎,这就对了!老汉,你好福气啊,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女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郭老汉走前,跟他再三确认了一下村子的名字。
    “榕溪村,大榕树的榕,小溪的溪,你跟车夫说,他们都知道的。”
    郭老汉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有人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忍不住嘲讽道:“你今个儿怎么这么‘好心’?真闹出事来你又看不到,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谁说损人不利己了?我现在心情可比刚才好多了,这算不算利己?
    “今天高兴,晚上请你喝酒,去不去?”
    说话的人听得连连皱眉,心想自己可得离这样的人远一点,摇摇头先行离开了。
    “切,爱去不去,不去我还省钱了呢!”
    郭老汉终于问到叶家的住处之后,立刻带着老太太和两个孙儿回到了昨晚容身的桥洞,将之前在地龙翻身中受伤的儿子郭士杰背了出来。
    “士杰,总算打听到你妹妹和妹夫在哪儿了,咱们这就过去投奔他们。”
    郭士杰却并不是很同意地说:“爹,咱们不是说好了,就是去看看妹妹和妹夫,只要他们都还平安就好,怎么成了去投奔他们了?”
    “你懂啥,我刚才都问清楚了,你妹夫如今有出息了,之前不知道立了什么功,光是赏银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呢!
    “我十几年养大一个闺女容易么,就那么嫁给他了,我如今落难了,投奔一下他怎么了?”
    “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郭士杰闻言皱眉,“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给五十两银子赏钱那得是立什么功?命没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被儿子这么一说,郭老汉又犹豫起来。
    但他还是不甘心道:“人家说了,老四那赏银是皇上给的,皇上出手当然大方了!”
    “爹,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滑稽么?”郭士杰无奈道,“老四那人的确不错,但他能有本事让皇上给他赏银?你咋不说他现在已经上朝廷当官去了呢!”
    郭老汉被儿子说得越发不确定起来。
    “人家好端端的骗我做什么?咱们身上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的,有啥值得人家骗的?
    “甭管怎么说,先找到你妹妹和妹夫不就知道了么!”
    感觉郭老汉这话说得倒也在理,郭士杰这才没有再反对。
    郭老汉背着儿子,叮嘱老伴儿看好两个孙子,很快就找到一辆正在揽客的骡子车。
    “老弟,我们去榕溪村,走不走?”
    “走!”车夫看了看天色道,“不过榕溪村太偏远,路不好走,这会儿又有点晚了,把你们送过去我再回来天都黑了,你得给我五十文钱才行。”
    “你怎么……”郭老汉差点儿要把你怎么不去抢这几个字脱口而出。
    但是他转念一想,叶老四兜里有五十两银子呢,五十文钱算什么,反正又不是自己给钱。
    想到这里他立刻道,“行吧,我也不跟你讲价了,到了地方我女婿会付钱的。”
    车夫狐疑地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几个人这么破衣烂衫的,加一起估计都凑不出十个铜板来。
    “不去了不去了,到了地方你女婿若是不肯付钱,那我不是白跑一趟!”
    车夫说着就要拉着骡子离开,被郭老汉一把拦住。
    “他不给钱我们这不是还有人么,到时候你把我们几个人扣下,我们出去赚钱也能给得起车费的。”
    车夫听了这话,想着五十文钱也不是小数目了,想多赚一笔的心思最后还是占了上风,招呼几个人上车,赶着车出了城门,直奔榕溪村而去。
    到达榕溪村的时候,天果然早就黑了。
    郭老汉根本不知道叶家是哪一户。
    如今大冷天的,外面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车夫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会不会,我下去打听一下。”郭老汉说着,下车敲开一户人家的门,打听从关外逃荒过来的老叶家住哪里。“
    好巧不巧,他敲的正是叶癞子家。
    叶癞子看到郭老汉穿得破破烂烂的,心想叶家该不会是有穷亲戚找上门来了吧?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叶老四出去找活干,叶东明就先带着媳妇韩春玲登门了,谈给叶老爷子安葬的事儿。
    “我已经查过族谱,也找人算好了日子,就在三天后。
    “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们讲一下该注意的地方。”
    叶老太太见叶东明跟叶老大在堂屋说话,便出去找了叶大嫂道:“晌午多做几个菜,留族长两口子在家里吃个饭再走。”
    “行,娘,放心吧,我知道了。”叶大嫂挽起袖子开始为午饭做准备。
    堂屋里,叶东明跟叶老大已经将叶老爷子葬入祖坟的事儿聊得差不多了。
    叶东明便闻到外面飘进来一股香味,抽抽鼻子,肚子便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咕噜声。
    他早晨出门太早,这会儿早就饿了。
    叶老大见状起身道:“族长,您先坐会儿,我出去看看饭做的咋样了。”
    他一出门,屋里便只剩下叶东明两口子了。
    韩春玲看着叶家屋里的摆设,皱眉道:“老爷,这种乡下地方,什么都没有,您何苦非要留下吃饭。
    “等会儿该不会给咱们喝苞米面粥吧?”
    “你懂个屁!”叶东明道,“吃什么重要么?重要的是他家跟秦家认识!
    “别说是苞米面粥了,就算一会儿让你喝刷锅水,你也得给我喝得高高兴兴的,听见么?”
    “知道了。”韩春玲一脸纠结地答应道。
    不多时,叶大嫂就把菜端上来摆了一桌子。
    叶老太太还道:“族长,都是家常菜,您别嫌弃。”
    “这么好的菜,还有啥嫌弃的。”叶东明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第一筷子就先夹了一片肉。
    叶大嫂立刻递过来一碗蒜汁道:“族长,您蘸这个吃。”
    叶东明将肉放入蒜汁里滚了一圈,然后送入口中,立刻就眯起了眼睛。
    “这是什么肉啊?”叶东明品了半晌愣是没吃出来是什么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是梅花鹿肉。”叶老太太笑着说,“老大从山上打回来的,老大媳妇卤的腱子肉,拿来下酒是最好不过了。
    “老大,你们兄弟四个,陪族长好好喝几杯。”
    这酒是之前在天津卫集市上买的,准备给叶东林一家当见面礼的。
    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叶东明开始还推辞,但是酒香却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手一松就被叶老大塞进来一个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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