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政国满腔所要对婷芬说的话全化为一抹复杂苦笑,神情黯然地踩着蹒跚步伐,拖着憔悴身躯离开。
    当年因为妻子不贞,情绪受到严重刺激的谷政国带着寸步不离身的酒瓶,四处流浪自我放逐,还曾一度染上重病昏迷许久,而在他忆起还有两位女儿时,已过了好多年,待他回到原来住处时,发现已经失去妹妹俩踪迹,他慌乱地四处打探找寻,直至两年前,偶然中才遇见婷萱。
    “被发现了。”谷政国来到与婷萱相约的地方,神情沮丧万分地说。
    “妹妹怎么说?”婷萱一听,便急于想知道情形如何。
    谷政国把与婷芬之间的对话转述给婷萱。
    “你太心急了,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婷萱担忧地说。
    “可是她对我恨之入骨,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谷政国黯然神伤。
    “这种事情急不来,你也知道姐妹对你的误会很深,总得让她有时问可以思考。”婷萱十分明白婷芬对父亲的恨意有多深。
    “我懂,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弥补我亏欠你们妹妹俩的十分之。”谷政国叹出一口怅然又无奈的长气。
    “并非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而是以前我们寄人篱下背后所隐藏的痛苦,你可曾体验过?”从全然排斥到能平静接受父亲的婷萱,虽然已原谅谷政国,但她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丁点怨愤之心。
    “当年只顾着自己,却把你们妹妹俩给害惨了,我真是个非常失职的父亲。”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传达谷政国对姐妹俩的抱歉。
    静默不语的两人各自怀着心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闷气。
    “嗨!你好。”才开店没多久,梁智呈就像一阵风般飘然出现,脸上挂着自信俊帅的笑脸,对站在门口的若盈打招呼。若盈并不想理会跟鬼魅没两样的他,继续低着头做着手边的工作。
    梁智呈继续尝试对若盈露出笑容以及绽放他迷人的魅力,一必想要引起若盈注意。
    “你怎么又来了?”若盈受不了他近似骚扰的打招呼,柳眉轻蹙地看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来探班的。”梁智呈的努力终究没白费。
    “我们这儿又没拍戏,你来探什么班?”一见到他,若盈心里就有股怒气想要发泄,她忍着气提高音量问道。
    “我来看你姐姐。”梁智呈东张西望地四处瞧着。
    “我没有妹妹。”若盈懒得搭理。
    “就是上回那位美女。”
    “你说婷芬姐?告诉你她已经名花有主了。”若盈瞪了他一眼,暗忖着,就知道这个人诡计一大堆,她得替哥哥看牢婷芬姐。
    “只要她还没结婚,每个人都有机会。”梁智呈坦诚他的心意。
    “你烦不烦?”若盈气愤地低吼着。
    这时一声电话铃响适时解救了若盈,她跑进去接电话,电话是由医院打来说要找婷芬的、语气十分紧急,她急忙大声唤着婷芬。
    “如何?”若盈和葳欣紧张地问着与医院通完电话的婷芬。
    “没什么事。”婷芬静静地将话筒挂上。
    “怎么会没事?那位小姐的语气好像非常慌乱的样子。”若盈起疑地问着。
    “我的父亲心脏病发。”婷芬平静的口吻就像没事一样。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既然如此,婷芬姐,你更是得马上赶去医院才行。”若盈也着急了。
    “婷芬,是那个遗弃你们妹妹俩多年的狠心父亲?”葳欣未曾见过谷政国,但她从婷芬、婷萱那儿得知这个人。
    “就是他,谁晓得这是不是他玩的把戏。”婷芬冷冷地说。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心脏病发?”大感意外的葳欣一睑疑惑。
    “他已经和我们毫无关系,我和婷萱没有这种父亲。”婷芬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让若盈与随后也跟进店里的梁智呈感到纳闷。
    “我并不知道你们父女之间有什么误会,但身为子女的你应该要去看看他才对。”梁智呈好言相劝。
    “婷芬姐,你快点赶去看他,无论如何他毕竟还是你们的父亲。”若盈也赶紧劝着。
    在若盈和梁智呈接近疲劳轰炸的劝说之下,婷茱只好勉强同意前往探视,梁智呈暂时充当司机,陪同婷芬到达医院。
    直到进入谷政因病房里,婷芬才赫然发现一件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婷芬,爸爸真高兴你能来,请你原谅我所有的过错。”见到婷芬出现的谷政国心里点起希望之火。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婷萱,你怎么会在这里?”婷芬惊讶地看着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的妹妹与逸风。
    “你居然还跑去找婷萱?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不可以去找她吗?你还莫非你想跟她要钱?”婷萱还没来得及对姐姐解释,婷芬已经把炮口对向病床上的谷政国。
    “婷芬,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一心急,婷萱把隐瞒姐姐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还是这个男人威胁你要这样说?”婷芬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盯着婷萱,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她感觉整个人好像忽然被掏空。
    “两年前我们便已见过面。”婷萱不安地紧咬住下唇,神情紧张地望着婷芬。
    渐渐的,注视着妹妹的婷芬脸上表情由错愕转为愤怒,在她的内心有种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强烈感觉。“原来你早就瞒着我悄悄跟他见过面?我们妹妹俩不是一向都没有秘密隐瞒对方吗?你居然会为了他而欺骗我!”相当愤怒的她终于放声大吼着,心直沉到谷底,她万万没想到婷萱竟然已经和她们这生最恨的人相见。
    “姐,我并非故意要瞒你,有好多次我想开口对你说,但是每一次提到有关爸爸的事情,你就会马上翻脸,吓得我不敢说,只好把话给咽回去。”心中百感交集的婷萱一把握住婷芬的双手,焦急如焚地解释着。
    “你叫他爸爸?既然你都已经认他了,从此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你们父女俩去重享天伦之乐吧!”眼里冒出愤怒火花的婷芬对于婷萱彻彻底底死心了,她忿然甩开婷萱紧握住的手。
    “姐”婷萱骤然一惊,顿时语结,她知道为何婷芬会如此激动,同样是双胞胎,但婷芬所受的苦头远比她来得多,一股强烈的恐惧霎时涌人她心中,整个情绪愈发慌乱。
    “别叫我,我已经没有你这个妹妹。”怒火中烧的婷芬语气森冷得令人害怕。
    “其实爸爸这几年所受的苦没有比我们少啊!”急切的婷萱试圆向她解释。
    但心里已经乱糟糟的婷芬压根听不进去。“你居然还帮他说话!”她整个人几乎快被狂怒所撕裂。
    “婷芬,事情真的不像我们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婷萱一双圆睁的眼睛恐惧地看着姐姐,虽然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婷芬情绪起伏之剧烈仍是超乎她所能想像。
    “你毋需再多作任何解释,因为你已经承认他是你父亲,而忘了我们的悲惨童年。”婷芬木然而冰冷地打断婷萱的话语,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猝不及防地跌入深渊,错乱她脑中所有思维。
    “婷芬,请你不要责怪婷萱。”还吊着点滴的谷政国心急地想替婷萱向婷芬恳求。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着婷芬,她的阴郁眼光怒斥着谷政国。
    方才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谷政国眼神黯了下来,心中涨满苦涩。
    “姐,你别这样。”婷萱从未见过婷芬如此,她泪眼迷离、忧心忡忡。
    “看来我好像打扰你们父女俩相会了。”没有人能马上消弭深藏在婷芬心中长久以来对谷政国的恨与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婷萱不知事情怎会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愁眉深锁地从肺腑中发出一声苦痛的呐喊。
    眼神充满愤怒的婷芬看着谷政国与婷萱,心底那种刀割般的痛苦使她寒彻心肺,带着含恨心情匆然离去。
    “姐!”心底涌起一股复杂情绪的婷萱频频掉下眼泪,心急得想追出去。
    “我去追她。”此时,直呆站在一旁的梁智呈终于有了最佳用处。
    自婷芬走后,病房里立即陷入一片愁惨困顿中。
    “逸风,该怎么办?姐她误会了。”婷芬的话让婷萱心中一片纷乱,她酸楚难抑地含泪依偎在老公怀里寻求慰藉。
    “婷萱,是我害了你。”谷政国哽咽地自责着,夹带懊悔的泪水不停从眼眶里冒出来。
    “我陪你去向婷芬好好把事情解释清楚。”逸风心疼地搂住妻子,温柔地劝慰着。
    泪如泉涌的婷萱则猛点着头。“可是爸爸”她放心不下旧疾复发的父亲。
    “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先去看看婷芬比较重要。”谷政国也十分担心婷芬的安危。
    谷政国一再保证会照顾自己,婷萱才得以放心地与逸风奔出病房直追婷芬。
    在回花店的路途上,未曾说话的婷芬始终望着前面,提心吊胆的梁智呈生怕她会做出令人心惊胆战又危险的事清。
    刚到花店的夏学耘,还没来得及听完若盈告诉他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婷芬便在梁智呈的护送下回来。
    夏学耘看见走在婷芬身旁,那个在公事上与他是死对头的梁智呈时非常生气,愤怒之余又与婷芬吵起来,完全不知此时她心情有多复杂、矛盾和痛楚。
    婷萱近似背叛的行为已经够让婷芬伤心和生气了,夏学耘却在这时跑来与她大吵一架,她干脆把积压在胸口的怒气全发泄在他身上,两人愈吵愈凶。
    “全台湾有多少人,你谁不找偏找他!”夏学耘体内燃烧着熊熊怒气。
    盛怒中的婷芬不知梁智呈正是夏学耘公司的头号劲敌,他们时常一较高下,而通常都是夏学耘略胜一筹,以致梁智呈想尽办法欲找机会赢过他。
    “事出突然,我临时上哪找谁帮忙?而他正好好心帮我!”婷芬怒不可遏地吼道,正愁一股怒气无处宣泄,是夏学耘自己硬找罪受,由不得她了。
    “你可以找我帮忙。”夏学耘无意问泄漏出心中满满醋意。
    “找你?为什么要找你?请问一下当时你人在哪里?”心情已经够乱的婷芬无法意会出他话中之意。
    “你明知道我和他是竞争对手。”因为这个原因,夏学耘更是气炸了。
    “我怎么会知道,即使是敌人,私底下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而且我又为何要我你?到时候只怕你根本不屑一顾。”婷芬娇美的双颊因愤怒而鼓胀起来。
    “你怎么可以说我是那种人?”夏学耘忿忿地抗议道。
    “每次只要我们碰面就一定会吵架,这样我哪里还能找你帮忙。”婷芬察觉与他吵架的滋味异常难受。
    “那不同。”妒火横生的夏学耘心里念念有辞,但嘴巴却有些语钝,在她面前他实在无法开口说出内心真正用意。
    “对我而言都一样。”不懂他心思的婷芬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
    见他们之间又再次产生火爆场面,若盈与葳欣又犯头疼了,连忙各自拉开剑拔弩张的一方并急急劝导。
    “有话慢慢说,别一见面就吵架。”葳欣根本没时间询问婷芬有关谷政国的事情。
    “哥。”夹在两人中间的若盈和葳欣显得十分可怜与无辜。
    “婷芬,你爸爸现在情况如何?”紧拉住婷芬的葳欣适时问着。
    “他是生、是死舆我无关,看来暂时还死不了。”婷芬恶毒地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可是你的父亲。”婷芬的论调令夏学耘无法苟同。
    “我根本不承认他是我父亲。”他无意间刺中了婷芬的痛处。
    “你忘了中国传统的孝道精神吗?”夏学耘又在她痛处置下一大把盐。
    “你懂什么?没了解事情真相前别随便对我说教。”婷芬又再次被他所刺伤,那双充满怨怒的眼睛忿忿地盯住他。
    “看来我好像先离开比较好。”见场面非常混乱,梁智呈准备闪人,他惊讶于婷芬凶恶的一面。
    “无理取闹的人又不是你。”婷芬意有所指地怒视着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开口乱骂人的夏学耘。
    “你是在影射我?”夏学耘见婷芬袒护他的死对头梁智呈,更是怒火攻心。
    “是又怎么样?”婷芬不甘示弱地说道。
    “你还不走?导火线全是因为你而起。”眼看场面已经失控的若盈,恶声恶气地对梁智呈说道。
    “那我先走了。”梁智呈识趣地抬起脚跟离开花店,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被炸个粉碎,临走之前还遭受若盈卫生眼款待。
    “梁智呈没有错,是他闲闲没事胡乱找架吵。”婷芬愤怒地对夏学耘吼道。
    “既然待在这里惹人嫌,我走人总可以。”夏学耘实在是气不过。
    “那么快走呀!”婷芬索性开口赶人。
    被婷芬这么激怒,夏学耘脸上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愤然离去。
    “哥!”若盈望着冲出店外的哥哥,不知如何浇息他与婷芬头上的怒火才好,她求救的眼神望着葳欣。
    葳欣也没辙了。“婷芬,究竟”葳欣满腹疑虑都还没问出口,婷萱和逸风便匆匆来到店里。
    “姐,你听我解释。”婷萱恳求着盛怒中的婷芬。
    “没必要,你还是快回去他那儿吧!毕竟父女相会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婷芬寒着脸怒瞪着隐瞒她的婷萱,话中充满挖苦意味,而一股酸楚直从她心里涌现。
    “姐,求求你听我解释,我”婷芬强烈的反应已经让婷萱心惊肉跳的,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与谷政国相认,她宁可不要父亲,也不愿婷芬用漠然的态度对她,那会使她像被万箭穿心这至极。
    “葳欣,我出去走走。”婷芬拒绝与婷萱说话。
    “婷芬,你要去哪儿?”不懂妹妹俩究竟发生什么事的葳欣,生怕愤怒中的婷芬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想不开。”婷芬回答葳欣的问话,但带讽的语意却是针对婷萱。
    婷芬丢下一屋子错愕的人,泪流成河的婷萱声音微微战栗着,语气哽咽地将父亲之事告诉关心她们的朋友。
    “看样子,我哥大概是误会婷芬姐和梁智呈有什么暧昧关系。”若盈全然明白了,原来她们妹妹俩还有这么一段凄惨遭遇。
    “他们俩都有着同样的臭脾气,只要碰了面,总要唇枪舌剑一番才肯罢休。”葳欣摇头叹气说。
    “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姐原谅我?”这是目前婷萱最为担心的事情。
    “暂时什么也别做,先让婷芬把情绪平静下来再作决定。”深思熟虑之后,葳欣作出这样的结论。
    “婷萱,别着急,葳欣说得对,如今我们也只能这样了。”逸风同意葳欣的建议。
    四个心里焦急却又无计可施的人,只能祈祷有奇迹出现。
    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却满怀心事的夏学耘和婷芬,两人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气呼呼地从花店出来的夏学耘车也不开了,脑中拚命思索着为何自己会如此介意婷芬与梁智呈之间有何关系。
    而脸色十分难看的婷芬,对于前来搭讪的一大群‘蜜蜂’感到非常厌恶,总是回以凶狠眼光,吓得他们全作鸟兽散。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涌现,被震怒与伤心淹没的她不禁泪流满面。
    这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两人,居然在某个街道转角处相遇了。
    “你哭了?”夏学耘看出婷芬眼睛的红肿,又无意间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声音中有着淡淡的不舍。
    “谁要你多事!”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的婷芬皱起眉头反击,暗地吸了几口气,用来平复激动的情绪。
    望着眼前老是和自己作对的夏学耘,婷芬突然有股想靠在他宽阔胸膛上,将心里所有委屈尽情发泄的冲动。
    “哼!你”一番好意被她丢在地上践踏的夏学耘火大了,不懂她紊乱心情的他怒气正要发作时,手机却不识相地在此时响起,他只好先接通手机。
    “哥,你人在哪里?”打手机来的人正是若盈。
    “四处走走。”夏学耘忙着跟若盈通话,而婷芬则自顾自地继续朝着长长街道走去。
    若盈简单扼要地将哥哥误会婷芬一事作个解释。
    “我刚刚才碰见她。”听完若盈的转述,对于婷芬的凄惨遭遇,夏学耘不自觉喉头蓦然一抽,难过万分。
    “哥,你要替我们好好看住婷芬姐,千万别让她做傻事。”若盈急忙交代着,并告诉周遭担心婷芬安全的人有她的消息。
    “可是她不见了。”想追上婷芬向她道歉的夏学耘,已不知佳人消失在何处。
    “哥,你真是一点也不可靠。”若盈忍不住埋怨道。
    赶紧收了线的夏学耘站在炎炎烈日下,若有所思地仰望着天空,明白自己太过冲动,没了解情况之前,就与婷芬吵那种一点益处也没有的架。
    事后,夏学耘原本已到嘴里的抱歉,又因婷芬针对他所表现出的那种鄙夷态度,给硬生生地吞回去,再也不愿放下身段向她赔罪,两人关系又有些恶化。
    心急的若盈为了想化解哥哥与婷芬的紧张情势伤透脑筋,硬是要想办法把两人凑在一块儿。
    无论婷萱费尽多少精神、用尽多少力气,被伤害过深的婷芬仍然拒绝与妹妹见面,不管谁来说情都没用,她所表现出来的冷漠让婷萱难过万分。
    “葳欣,我姐她在吗?我想见她。”当花店打烊的时候,婷萱独自来到,为了婷芬执意不肯与她见面,她已经心烦好多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在楼上,只是你们怎么会弄成这种地步呢?”夹在中间的葳欣左右为难,为好友们之间的局面而叹气。
    “都是因为我,明知道婷芬恨透了父亲,我竟还背着她跟父亲相见。”满面愁容的婷萱懊恼不已。
    “也不能全怪你,有时婷芬的性子是让人头痛,一点也不肯通融。”葳欣不知劝婷芬多少次了。
    “请你帮我问问婷芬,看她愿不愿意见我。”纵使知道可能会碰钉子,婷萱仍不肯放弃任何机会。
    “你坐一会儿,我帮你问问看。”葳欣乐于早日见到她们姐妹俩能讲和,于是连忙上楼询问。来到二楼的她轻敲婷芬紧闭的房门。“婷芬,婷萱在楼下。”
    “我不想见她。”坐在床前发呆的婷芬仍冷淡地说。
    “我知道你很气婷萱和谷政国相认,但是你忘了你们妹妹俩是如何相互扶持,一起捱过多少逆境与困难。”走进婷芬房间的葳欣好心地劝着。
    “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见她的。”这几天,心乱如麻的婷芬并不好受。
    “唉!”见事情毫无进展,葳欣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着急,她黯然地走下楼。
    “她还是不肯见我?”见葳欣一个人下楼来,婷萱知道想与婷芬见面的希望又再度落空了。
    “我会找机会好好跟她谈谈。”婷萱受挫的表情让葳欣看了好伤心。
    “那么就麻烦你了。”难掩失望的婷萱只能点点头,落寞地离开。
    送走婷萱,帮不上一点忙的葳欣全身无力地坐在沙发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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