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渐渐安静下来,三位法官依序就位,一旁的书记员朗声道,“报告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等有关人员已经到庭;相关证人也已在庭外等候出庭。被告人苏郁、邢奕在开庭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报告完毕。”中间的审判长点点头,朝四周扫了一眼后,沉声道,“现在开庭。”随着他手中的法槌“啪”地敲击向桌面,周围一瞬间立刻寂静无声。

    陆琛朝辩护席上的谭啸看过去,男人也正看过来,朝他微点点头。

    “北京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今天就北京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被告人苏郁四年前的越狱案,及被告人邢奕窝藏包庇苏郁一案进行公开审理,带被告人苏郁、邢奕到庭。”

    陆琛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注视着被一路押上来的苏郁和邢奕,他看到邢奕一直时不时侧头观察着苏郁,而少年只是默默垂着头安静地走着,过了一会儿像是感觉到了邢奕的注视,他侧头看向邢奕,而后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陆琛隐约从他的口型中辨认出,他在安慰邢奕说,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被押到被告席上,被铁栏杆困在方寸之间,陆琛看着苏郁瘦削的背影,下意识握了握拳头。

    审判长俯看着苏郁,沉声问道,“苏郁,网上传闻你的年龄作假。你的真实出生年月日是?年龄是?”

    苏郁沉默片刻,低声回答,“1991年7月2日,22岁。”

    众人哗然,这算是证明了真相帝所说的都是事实了。审判长皱了皱眉头,又问,“你的养父一直虐待你和你的母亲,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是的。”

    “监狱里的犯人们对你有过虐待殴打行为,是否属实。”

    苏郁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恍惚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审判长再问,“是否属实?”

    “……是的。”

    邢奕咬了咬牙,听着苏郁干涩的声音捏紧了拳头。

    “你越狱是因为不堪犯人们的折磨,是否属实?”

    苏郁忽然抬头盯着审判长,又看向一旁的辩护律师谭啸紧紧皱起了眉头,谭啸瞥了他一眼,眼里的光一暗像是在提醒他,他抿了抿唇,终于又垂下头回答,“是的。”

    审判长又盯着苏郁打量片刻,然后侧头看向一旁的公诉人席位,“公诉人那边有什么要向被告人发问的吗?”

    公诉人这边是检察院的代表,这人陆琛曾经见过,是个很正直、刚正不阿的男人,他相信这个人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苏郁的案子的确是情有可原,陆琛相信他不会为难他。可那男人看了苏郁一会儿,忽然说道,“有。”他站起身,盯着苏郁认真问道,“据我这边了解,苏郁,你越狱当天并不只是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全场震惊,陆琛皱起眉看向苏郁,而少年像是僵硬住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男人。公诉人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说道,“那天和你一起越狱的人还有一个,因为这件事当时被秘密解决,所以连文档都没有留下几份,苏郁,我想问你,和你一起越狱的人是谁?”

    陆琛忽然感到脑子嗡嗡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蹦出来。这个消息他从来没听说过,调查了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条线索,他按住太阳穴用力揉了一下,却觉得头痛更是厉害,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不停从眼前闪现,他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

    难道是……

    “是陆蒙,”苏郁的声音有些哑,但还算镇定,“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人逃跑的,是他带着我……带着我一起逃的。”

    陆琛整个人一震,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眼前一片空白。

    陆……蒙?

    他愣愣看着苏郁的背影,整个人忽然无法思考了。

    那个陆大哥是……是陆蒙?那个已经死了四年的,自己的哥哥?

    四年……对了,陆蒙就是在四年前死的……

    “你说是他带着你?”公诉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可据我所知,陆蒙是在监狱里对你施虐最狠的人,甚至于你在监狱里就是他的发-泄对象,这是否属实?”

    苏郁整个人忽然颤抖起来,他垂下头闭紧眼睛,两手下意识抱住头整个人蜷缩起来,大厅里窃窃私语声四处响起,直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喊声响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有没有人性,啊?!”

    众人一惊,见邢奕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那个公诉人破口大骂,“属实属实,属你娘个屁的实!苏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地方受了多少罪,你们他妈能想象吗!你们一个个打着公平正义的旗号,哈,公平正义,然后现在在这个地方撕开别人的旧伤口给你们看是吧?还他妈正义呢,别侮辱这两个字了!”

    “邢奕,请不要在开庭过程中大声喧哗,公然挑衅法律的权威。”

    “狗屁权威,你们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邢奕冷笑一声,不顾周围警察戒备地端着枪指着他,他向旁侧出一步,紧紧抱住苏郁颤抖的身体,大声说道,“陆蒙那家伙就是个变-态,在监狱里往死里折磨苏郁,然后还特么好意思说爱他,自己准备越狱不说还死活都要拉着苏郁,威胁他不跟着自己就杀人灭口,苏郁根本就不是自愿越狱的懂吗?从头到尾都是陆蒙那个王八蛋在要挟他,他……”

    “闭嘴!”苏郁忽然喊出声,身子还是抖得厉害,却抬起头瞪着邢奕,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怀抱,“你闭嘴,不许你再……”

    话未说完,邢奕忽然用力搂住他,墨黑的瞳孔紧紧盯着他,声音发寒,“难道……不是吗?”男人一字字说着,眼睛里映出苏郁湿润的眼睛,“是他要挟你,是他逼你一起越狱的,难道,不是吗?”

    苏郁咬住唇,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下来,他看着邢奕漆黑的眸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似的撇过头推开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迷糊,直到那公诉人的声音再次打破沉寂,“苏郁,邢奕说的是事实么?是陆蒙要挟你,逼迫你越狱的吗?”

    苏郁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自己。公诉人看了他良久,转而看向邢奕,“邢奕,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我可以以妨碍公务,扰乱执法的罪名起诉你,你想清楚再说话,不要罪加一……”

    话未说完,苏郁忽然喊道,“是!”

    “什么?”

    “是陆蒙威胁我的,是他绑架我的,都是他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苏郁忽然歇斯底里地喊着,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更用力抱住自己嘶喊道,“你说得对,他在监狱里打我,折磨我,给我分配最累最苦最他妈不是人干的的活。不错,他还每天晚上都操-我,不把我干晕了他绝对不会放手,”苏郁抬头瞪着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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