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真的有在看吗?同为女子,她难道真的能够看的下去?战堂借着俯身的机会,偷偷用余光往女公子的位置瞥。如果她在看,他势必要表现地真实一点,如果她不看——人呢?

    战堂悚然而站,原先坐着女公子的地方,那张椅子上如今空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

    战堂惊过之后,大大松了口气。念及现在的情形,尴尬万分,往后退着说道:“姑娘,对不住了……”

    青蝉揪紧了手指。

    战堂:“公子已经走了,姑娘快把衣裳穿好吧!”

    青蝉泪蒙蒙地睁大眼睛,与此同时,外间的大雨倾盆而下。

    战堂走在前,青蝉在后,门一开,打前一眼就见在廊下探头探脑的戚恒。戚恒见二人出来,急忙上前,压着嗓子小声问:“怎么回事?”

    他本来是走了,但待不住,过不多久就又来了。这个问题是在问战堂,战堂边走边回:“公子已经走了,你送她去休息吧。”

    戚恒往屋内睃了一眼,又借着天光看青蝉,怎么看怎么像是遭了场大罪。战堂要走,戚恒知道在青蝉这儿问不出什么,只得缠着战堂:“公子今儿……?”

    “姑娘没事,就有些受惊了。”战堂答非所问,拍拍戚恒的肩,走了。

    戚恒看青蝉两眼无神,果然是受了惊的模样,叹了声,也收起了平时的坏腔调,却难免嘀咕:“什么神秘事儿公子连我都瞒……走了,你还愣着干嘛呀?”

    青蝉脑子里空茫一片,走往哪个方向,走到哪里了,她一概没有往心里去。直到戚恒推了门,给她把灯点上,光亮刺地她别过头,这才算是有了点反应。这不是原先待的地方,这儿没有水箱。她看戚恒,戚恒收起火折子:“有什么问题?”

    她不说话,戚恒便自问自答,语气里还没有一点愧疚:“这儿才是给你准备的房间,先前我骗你的,那个水箱……不是给你准备的。”

    他说完,看青蝉还是惊魂未定,想了想,解释道:“战堂……就是刚跟你一块儿待在屋子里那人,投入公子麾下之前,曾是举国有名的谦谦君子,可惜遭人诬害,还毁了一幅好皮囊。嗨,我要说的是……反正你不需惧他,除了丑之外,若说整个越府谁最靠谱,非他莫属了。”

    青蝉抿紧破唇,唇齿间又一次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戚恒解释完才明白自己多嘴了,不仅多嘴,还傻!青蝉惧谁他会不知道吗?这样的安慰简直是有些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发文一边改存稿,简直改的我肝肠寸断[折磨]

    ☆、【第十一章 报复】

    雨声、雷声不绝于耳,青蝉高度疲累,身体是万分想睡的,可精神却不容许,这是在女公子的地盘上,她不能也不敢就这么睡去。

    半睡半醒的青蝉蜷缩着抱住自己,脑海里时而念及曾经的海上生活,时而又浮现女公子这些天来对自己的折磨,两厢交替变换着,青蝉睡出一身冷汗,昏沉沉地睁开眼,天旋地转的,脑袋里重的不行。

    她撑起身子,半躺着复又闭上眼,痛苦地揉起太阳穴。揉了两下,手势陡然一僵——刚才睁眼时,视线范围内好像多了点什么,她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一道人影!

    青蝉心跳骤快,眼珠在眼皮底下飞速转动着,犹豫了片刻,她才轻轻的,又一次睁开眼。

    果不其然!房间里真的多了一个人!那人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手臂自然搭垂,低着头,好像睡着了一样。

    女公子!

    青蝉几乎是一跃而起,连鞋也顾不得穿,直接赤足踏在冰凉的地面上。女公子听得动静,侧过头。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都没有说话,便成功截断了青蝉电光火石间想出的无数个替自己报仇的路子。

    以女公子杀蛇那股狠劲儿,青蝉要想报仇,估计自己死了几百次了,女公子却连头发丝儿都没少一根吧?她只恨目光不能化为刀剑,否则女公子早就被戳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了!

    青蝉不知道女公子深更半夜是犯了什么毛病要跑到这里来,可是她知道女公子若想要自己死,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青蝉克制着长呼出一口气,摸到床沿,有些自暴自弃的,索性再次上了床。

    她背对着女公子的方向躺好,嫌不够,又把被子兜头蒙上——不过就是折磨她,不过就是杀了她,左右不过如此!既然连一个原因都问不到,命运也改不了,她破罐子破摔,反而没啥好怕的了!

    死到临头反而不足为惧,青蝉这一躺下,竟然放开心结,就此睡了个昏天暗地!她是被巨大的撞门声惊醒的,女公子已然走了,海棠气势汹汹地踹门进来。

    青蝉才坐起,海棠已经冲到床前:“公子昨夜是不是歇在了你这里!?”

    发簪睡脱落了,青蝉黑发如瀑,领口微敞,眉目间还有未及收起的慵懒睡意。她不搭理海棠,看在海棠眼中便是恃宠而骄,从而更加证实了心中所想。

    银牙暗咬的海棠,对着青蝉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贱货!就凭你也配!?”她花朵一般柔美的脸庞迅速扭曲,是她小瞧她了,被她示弱的表象所迷惑,没想到她竟还有这点能耐,把主意打到公子身上去了!

    青蝉擦掉唇角溢出的鲜血。昨夜的伤口还没长好又被海棠打破,她疼地皱眉,可看海棠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却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她无所畏惧地回视海棠,海棠举着胳膊眼见着又要打上来,青蝉低笑一声:“是啊,公子是在这里过夜的。”

    她有意无意地抚了抚身旁的床位,如果这能让海棠气得跳脚,她真的很乐意。更何况女公子昨夜确实是在这里的,她也没算睁眼说瞎话。

    海棠听了暴跳如雷:“贱货!贱货!你这不长眼的骚蹄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着就四处去寻能收拾人的物件,一见之下没能寻着,突然福至心灵,卸了头上的蝴蝶簪,反握在手中朝青蝉刺去!

    “你敢!”青蝉这次没让她得逞,她抓住她的手,挺直腰杆睇视她:“你对公子的吩咐阳奉阴违,拿水泡馒头折辱我的那些事,公子已经不跟你计较,你若再敢动我,尽管试试看!”

    就是动了女公子也不会把海棠怎么样,青蝉不过虚张声势,海棠听了却额头青筋直跳,再加半分力道,那蝴蝶簪就能刺进青蝉的身体里,可青蝉的这番言论,她无法不忌惮。

    这个小贱人果然是有了公子撑腰了么?不然又怎可能短短一夜就变的如此张狂?海棠脸红脖子粗,已经是气得要死恨不得毁天灭地,可偏偏犹存一丝理智,那蝴蝶簪既不甘心退,又进不了分毫。

    海棠与青蝉两人正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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