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睡得死沉。

    “她一时半刻醒不来”,姬莲生轻声道。

    青蝉意识到是她对宸娘动了手脚:“你想做什么?”

    姬莲生笑了笑:“你睡着之后呼吸急促、眉头深锁,显然睡眠很是糟糕。”

    青蝉:“……”怎么原来姬大人还有偷窥别人睡觉的恶习吗?好极了,青蝉自忖对她的恶劣品性又有了新的认识。

    姬莲生:“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青蝉没动,警惕地看着她:“去哪里?去做什么?”

    姬莲生没有回答她,而是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你在床上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会让我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误解的。”

    她发带上垂下的璎珞擦到青蝉的脸颊,青蝉火烧眉毛地从床上跳下来,跳得匆忙,立地不稳,反手抓住床沿,才勉强没有崴到脚。

    黑暗里响起姬莲生低低的笑,青蝉的心情简直差到了顶点。

    今晚守夜的妖兵比之昨日多了数倍,青蝉跟在姬莲生后面,路遇几列夜巡的妖兵,他们见到姬莲生,全部肃然而立,敬畏地对她行礼。

    姬莲生一一点头:“辛苦了,平定死亡沙漠你们功不可没。”

    整齐划一的回复:“不辛苦!”

    姬莲生满意地拍了拍领队那人的肩,在他脸上一看再看:“我对你有印象,昨日一战你们鹿家挡在最前,折损最为严重,你今日依旧能够斗志昂扬,我很欣慰。”

    得她夸赞的将领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姬莲生犹不自知,这时从另一列队里走出个双目通红的年轻小将:“大人,我鹿家一门甘愿为白鹤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姬莲生:“……”

    死人是件严肃的事情,可看着这样的姬莲生,青蝉拼命咬紧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嘲笑。

    姬莲生神色自若道:“火光有些暗,原来是我看错了。”

    在场的没有不知道姬莲生有认脸障碍的,可谁也没胆子点破,听着她这个蹩脚的借口,还要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青蝉憋笑憋的有点辛苦……

    等那列妖兵走过去了,姬莲生转向青蝉:“能让你这么开心,是我的荣幸。……没关系的,你可以笑出声来。

    青蝉:“……”

    姬莲生带着青蝉离开了营地,大漠无垠,冷风呼呼吹着,青蝉朝手心呵了呵热气,贴到脸上取暖:“你要带我去哪里?”

    姬莲生开始没告诉她,后来又不知出于什么用意:“带你去姜无忧那里。”

    青蝉搞不清姬莲生这话是真是假,她这边陷入沉默,那边姬莲生啧道:“果然一提到她你就没有疑问了?”

    就知道又是这样!青蝉睁大眼睛木然地看着她:“你觉得这么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姬莲生讶异:“谁说我是戏弄你?”

    青蝉:“那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哪里?”

    “好吧”,姬莲生耸肩,“带你去见识见识你们先祖的埋骨之地。”

    青蝉心跳骤然加快,她想到了什么,但不能确定,于是试探姬莲生:“埋骨之地有什么?”

    姬莲生:“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她说的理所当然,“除了流光之刺还能有什么?”

    “你、你……你带我去那里要干嘛?”青蝉不肯走了,不仅不走,还连连倒退。

    姬莲生:“你怕什么?刚才你嘲笑我眼神不好使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怕啊。”

    青蝉捏了把冷汗:“……我几时嘲笑你了!”

    姬莲生从鼻子里细细的“嗯”了声,尾音上扬:“敢做不敢认这品性可不怎么好啊。”

    青蝉撒腿就跑。

    然而又能往哪里跑?不管跑得如何卖力,姬莲生始终保持一点距离跟着她,青蝉被她逼得崩溃,知道自己再快也快不过姬莲生,再怎么跑也只会是徒劳,干脆也不跑了,咬着后槽牙跟姬莲生摊牌:“你要拿我去祭剑?”她本想说姜无忧应诺了不会这么做,但想来这么说的话,又要得到姬莲生的嘲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姬莲生反问:“我有这么说过?”

    青蝉头里一阵发晕:“……可你不是要带我去看流光之刺?”

    姬莲生:“是这样没错。”

    青蝉:“那、那……”

    “那就走吧。”姬莲生利索地截断了这次的交谈。

    青蝉腿如负载千钧重物,担惊受怕了一整路,等到了目的地,一小列妖兵印入眼帘,然后是站在妖兵之前的姜无忧。

    火把林立,姜无忧眉目清隽,就像一颗白色挺拔的树,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无限心安。

    青蝉不知不觉就松了口气,同时斜眼姬莲生,她还真把自己带到姜无忧这里来了?等等……还有一个!有个人仰面倒在妖兵脚下,看不出是死是活,走近了细细一看……毓含珍!?

    “你们……”青蝉心头倏地敞亮,不寒而栗:“你们要用毓含珍祭剑?”

    姬莲生扬唇,评价:“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

    ☆、【第四十六章  挑衅】

    青蝉不关心毓含珍生死,可她在意宸娘。哪怕是那两人已经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但想来若是毓含珍死了,宸娘也断然不会独活。这就是……爱吗?

    青蝉弯腰去探了探毓含珍鼻息,还活着。为她求饶的那些话真是说也不用说,她与姜无忧有仇,姬莲生又惦记流光之刺,哪怕自己是巧舌如簧之人,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别提自己从来都言辞木讷了。

    毓含珍这回真真是栽在“自作孽不可活”上了,姜无忧让她滚,她就该滚得远远的,何苦巴巴跑去姬莲生跟前献计?害人终害己!

    地上的人双目紧闭,烂泥一样躺着,瞧上去又有几分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青蝉想,这个人毫无愧疚地将自己的生活搅得人仰马翻,如今还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取她自个儿的存在价值,心头恨意不停交织,然而末了,她重重叹着气,仰头问姜无忧:“除了唤醒流光之刺,没有其他可以镇压神识的方法?”

    她问的是姜无忧,姬莲生却插话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法子?”

    青蝉被她堵的无话好讲,她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上次你们是如何取胜的?”

    “问的太好了”,姬莲生忍不住抚掌,“上次云王拼着鱼死网破才把神识逼到再度沉眠——也只安分了短短三十多载。云王一生修为胜过我们数倍,我与姜大人……不知你是想我们中的哪一个为了抵抗神识英勇牺牲?”姬莲生说着转向姜无忧,情真意切:“让它安分三十载是不能够……姜大人,你我努力一下,十年八载的也许还有可能?”

    青蝉:“……”

    姜无忧淡淡看了青蝉一眼,指挥一众妖兵:“把她丢下去。”

    妖兵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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