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如果不是她刻意为之,我怎么会误会?”

    细砂说着,晃动青蝉的腰肢:“你说啊,如果不是对我有意,何必要一再约见我,又何必为了一块料子与城主生嫌隙?你不知道她把我推开的时候,那种眼神有多冷漠,我……我……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说是我误会了,哇唔……再没脸见人了!!”

    青蝉只从细砂的话语中听出了姬莲生的拒绝,而要上升到“羞辱”这个高度,想来细砂一笔带过的那个“十分明确地表露心迹”里面有无比惊心动魄的内涵……青蝉就没敢往深处想。

    细砂的眼泪簌簌滚下来,青蝉抚摸着她的后脑安慰她:“现在认清姬莲生的面目也不迟啊……”

    这句话换来细砂更加大声的嚎啕。她抱着青蝉哭个不停,青蝉被她哀怨的哭声愁断了肝肠,由此联想到自己对姜无忧的一腔热忱,越想越心酸,经不住也陪着掉了几串眼泪。

    她承认细砂比自己有勇气,对于姬莲生她起码还去争取过,可自己却连提都不敢提,眼下姜无忧又要走了,恐怕永远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青蝉自欺欺人地想,这样也好,没有结果总比撞得头破血流要好。

    细砂这回是真的被伤了心,青蝉长到这么大,从没见她哭成这样过。扪心自问,青蝉确实是不想让姬莲生玩弄细砂的感情,可姬莲生一朝照做了,她又暗暗埋怨她……以姬莲生的手段,类似的事情想来能够处理得十分圆滑,但她没有,是故意的吧?

    这时细砂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青蝉。青蝉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便问:“什么?”

    细砂睁圆眼睛,小心翼翼的模样,表情无辜又纯真:“……你说我与姬大人还有没有可能?”

    青蝉:“……”

    细砂:“我和她还能从头开始吗?”

    青蝉:“…………”

    “……算了,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就是有点,接受不了。”细砂擦着泪珠站起往外走,青蝉揉了揉眼皮,叹气。她安慰人的词句一向匮乏,而且这种事外人不管怎样巧言,能起的作用总归是有限。她随着细砂往外去,将她送到房门外了,这才提起端木的事:“我方才看见端木了,她被祝音占了身体。”

    这一提,两人又是番对视垂泪,细砂抽噎道:“说到底还是为了谢眠风,傻端木,这样真的值得吗?”

    青蝉想值不值得,只有端木心里清楚……或许有些事也并不是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吧?

    ☆、【第六十一章  暧昧】

    谢眠风是在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回来的,等青蝉意识到她的存在,她已经沐浴过,并且填饱了肚子,正无所事事地拢着袖子在庭院里踱步消食。

    春日的清晨还有一丝凉意,阳光薄淡,谢眠风回头,对站在房门外的青蝉歪了唇,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噢……你回来了啊。”青蝉拍着后颈朝她走去,谢眠风见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不禁咧嘴:“没睡好啊?”

    青蝉腹诽能睡得好才怪了,不论是她还是细砂抑或端木,应该没有一个能够安然入睡的。

    两人并排迎着初晨的朝阳与微风,彼此沉默了一阵,谢眠风眯了眯眼睛:“你们都什么打算?准备几时离开这里?”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急切地想要离开白鹤城,这一点青蝉不难想见,可为了她,端木如今还在祝音手里,谢眠风的所言多少让青蝉觉得寒心:“你或许还不知道自己能够提前从牢狱中出来的原因,端木——”

    “我知道。”谢眠风打断她。

    青蝉愣了下,正色道:“你知道?”

    谢眠风:“昨夜我见过她。”

    青蝉在她这副无所谓的口吻中皱了皱眉。

    “准确来说是见过被祝音占了身体的端木”,谢眠风组织了一下措词,“她特地到牢里探望我,不错,很有气势。”

    青蝉:“不错?很有气势?这就是你想说的?”

    谢眠风夷然道:“不然呢?”

    青蝉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没想过端木是为了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吗?身体被别人控制,自己的意识被驱逐,她的委屈你又知道多少?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你真是——”

    一股浊气从心头弥漫出来,青蝉想指责谢眠风冷血无情,话到嘴边转了几圈,还是绕回了肚子里。

    谢眠风轻笑一声,那笑声听着却有些冷:“我被关进大牢是因为细砂当街惹麻烦而受到牵累,再说久远一点,我之所以会入白鹤城是因为被端木强行扣押。青蝉,依我看你们这三姐妹里你是心地最好的,你来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嗯?”

    青蝉默然,这就是她说不出谢眠风“冷血无情”的原因,她没有那份底气。说到底是她们愧对她在先,谢眠风没有拔刀相向已算是好的了。

    谢眠风眉梢挑起:“我整日里与妖物待在一处,简直要忘了自己是个正经拜过师门的捉妖人!若我师父泉下有知,说不得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将我这不孝徒的脑袋戳成马蜂窝!”

    “当然,你与端木姐妹情深,事事关心她的感受,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就她被祝音占用身体这回事,你又知道她有委屈?保不定她还甘之如饴呢?”谢眠风说着,又是冷笑,“我可不认为她是为了我,才去受这样的‘委屈’!”

    谢眠风说完,摘了摘眉心,翻书页似的换上个和颜悦色的表情:“你听了是不是很愧疚?愧疚就对了,端木与细砂是点不醒的,只有你——小青蝉,若你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就赶紧引我离开这鬼地方吧!”

    谢眠风不是妖,她看不到那块界碑,所以不论怎么走,都无法踏出白鹤城。

    细砂的房门开了,她抱着胸,懒洋洋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青蝉受了谢眠风这通排头,一声不吭地掉头就走,谢眠风在后面连“喂”了几声,她睬都不睬她。

    细砂:“啧啧啧……”

    谢眠风对着青蝉的背影叹了老长一口气。

    端木与谢眠风之间已经系上了死结,端木牺牲如斯,到头来在谢眠风这里还是讨不到一个好字。青蝉不是不想引谢眠风离开白鹤城,而是她实在无法去替端木做主。

    青蝉闷闷不乐地往第六门上去,她走得慢,到达姜无忧那边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了。

    姜无忧的门外站着个蜂腰肥臀的女子,说是站,那站姿也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斜倚在门板上,手指绕着一条从头发上垂落的白毛束带,扫了个眼风往青蝉身上去,声音也是意料之中的妖娆:“你有何事啊?”

    青蝉不识得她,因为不知她是何等人物,所以说话间也就带着几分谨慎:“我找姜无忧。”

    那女子牵唇:“直呼姜大人名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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