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沐清面色依旧惨淡,只是那笑意却是丝毫不减,她知晓,宜嫔向来最宝贝的,便是她的这个小儿子了。

    穆云季的水眸里满是惊恐的表情,刚刚那个浑身戾气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母妃?!

    “季儿!”宜嫔已是瞬时蹲下了身子,双手颤抖着按住了穆云季的肩头,自己从来都未想过将自己那一面展露在季儿的面前,此刻看着他惊恐万分的神色,心头早已是慌乱不已。

    “季儿!你听母妃说!”穆云季还小,宜嫔并不愿意让他知晓太多人心的险恶。

    穆云季手上动作也是同时动了起来,身子大力扭动了好几下,已是瞬时挣脱开宜嫔的掌。

    “季儿不听!季儿的母妃不是这样的!母妃不是这样的!”清脆的童声响起,一些离前头拜位近的宫女太监们已是都将视线看向了此处。

    水沐清的帕子掩着面,眉头是轻轻皱起的模样,只是掩盖住的嘴边,是一抹森森的笑意。

    “不是的季儿!你听母妃……”宜嫔的话还未说完,穆云季已是睁大了自己的水眸,狠狠地瞪了宜嫔一眼,一个转身,小小的身子已是瞬时跑了开去。

    水沐清终是没忍住自己的笑意,轻轻地笑出了声:“呵呵。”

    “水沐清!”宜嫔的身子顿时站了起来,一步贴近了水沐清的身子,“你不要太狂妄!”

    “本宫狂不狂妄,怕是还轮不到你来说。”水沐清的笑意始终淡淡妖娆地挂在脸上,只是低声出口的话却是明显带了冷意,“宜嫔现在还是去看看孩子的好,可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又诬赖到本宫的头上。”话音落下,水沐清的嘴已是几近贴近了宜嫔的耳旁。

    宜嫔的身子已是暗暗有了颤抖,水袖下的手早已是攥起,眸里的光越发厉稔起来。

    眼神猛地扭过,看向了穆云季的方向。

    终是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水沐清,站太高,小心,摔死!”而后一个摆袖,已是向着穆云季离去的方向疾步而去。

    水沐清脸上笑意不变,眉眼间气息淡淡,看着宜嫔的离去的地方许久,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坐下。

    自始至终,易若都是垂首站在一侧,气息压得极低,直至宜嫔的身子远去,才低低地开了口:“树敌太多,确实不妥。”

    自从水沐清入了宫,以其妖媚的神色姿态博得了穆天德的喜爱,也是因为有着那份宠爱,这才从一个小小的容华一直到现今贵妃的位子,易若相当清楚,这宫中,有多少女人,都深深怨恨着水沐清。

    眼神有些放空,水沐清的眸子抬起,看向了高高的拜台。

    “这宫中的女人,哪个不记恨我?不过深浅不同罢了。”

    易若的眼神低着,闪过一道隐晦的光,声音越发沉了下去:“你若执意依旧如此,便是连王爷都救不了你。”

    耳畔听到王爷二字,水沐清的神色明显有了一瞬的闪动,只是下一瞬,神色越发低沉了起来:“在他眼里,我早已是形同死人了不是?”

    第一次,易若在水沐清的面前话语滞住,是了,王爷早已是因为她伤了王妃一事对她动了杀意,而自己说的话,不过是无力的劝慰罢了。

    张了张口,刚想接着说话,却是听到身后一阵安静,而后整齐的声音响起。

    “见过三皇子。”身子轻轻侧过,看向了三皇子来的方向。

    穆云新少有的穿了一身素色的白色衣裳,不过还是改不掉妖媚的装扮,虽一身白色,却是配了一条红色的腰带,腰上一枚同样火红的玉佩挂着,左手上的扳指也是透着暗暗的红色。黑发高高束起一半,其余全部都散落在身后,大步迈着,脸上的神色依旧往常般妖娆。

    听着身旁的人齐声的拜礼,穆云新的眉头妖娆地挑了挑,大掌竟带着明显挑逗的意味抚了抚身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丫鬟的下巴,嘴中轻轻啧了一声,步子不停,往前头走去。

    被碰了的丫鬟脸色腾地便热了起来,只觉得心头越发跳的厉害,抬起眼,一脸娇羞地看着了穆云新离去的背影。

    只是,这穆云新的身子还未完全走到拜位,人群外,又来了两个雅影。

    “见过大皇子。”

    “见过四皇子。”

    这同时出现的两人,便是穆云古和穆云锦。

    穆云古身着一袭暗金纹藏青色衣袍,端端正正将头发全部束起,样貌虽平淡了些,可是满身的正气,倒是让人十分赞赏。

    好似商量好了一半,今日的穆云锦竟身穿了一袭墨色的衣裙,古朴的墨色上大片大片描绘着淡雅黄色的梨花,头发也是悉数束起,手中一把玉骨折扇,面色清清淡淡,却又带着满满的温煦。

    几近一半的宫女都感觉到脸上热意十足,面前的和煦男子太过美好,好的几乎是这宫里,每个丫鬟都奢望过的对象。

    “大家不必多礼。”穆云锦的声音也是如常般温柔,轻声说道。

    “四弟果真文雅有礼。”在前头走着的穆云古步子不停,回过头,看着穆云锦,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拜礼之际

    若是旁人,穆云锦定知晓这话是场面之言,可若是穆云古,那便一定是心头的真话。

    笑意轻轻扬起,穆云锦的头微微点了点:“若说上有礼,我当是还要向大哥多学习学习。”

    穆云古的面色重重笑起,他向来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觉得人心,便该是如此。

    没有再多言,两人已是快步走到了拜位上。

    远远的,离尊王府的车马停在隐蔽的桃树林后,却是能极为清楚地看清拜台处的情况。

    沉木已是从前板上退下,静静地站在较远的地方,虽说王爷王妃算做一家人,可他效忠的,还是杜微微。

    玄站在了马车的车窗前,等着听贺潇的吩咐。

    天站在了最远的地方,眼神凝起,看向拜台处。

    停了许久,天的身形才从高处一跃而下,走到车窗边,低声道:“爷,几位皇子都已是到场了。”

    贺潇的身子倚靠在软枕上,顿了半瞬,才重重地回了一声:“嗯。”

    天玄心头都是一愣,并不明白这是何意思。

    眉头皱了皱,天还是斟酌着开了口:“爷,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

    “等。”低沉的嗓音轻吐,是一贯核销的作风,透着浓浓的威严。

    天玄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下一瞬,沉木的声音却是响起来,所说已是压低,却还是足够在场的另三个人听到:“十三皇子不在。”

    车内,原本闭着眼睛的贺潇,终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慢慢睁开了眼。交十的手中轻轻地动了动,丝毫未发出声响。

    “什么?”天的疑问声陡然发出,也是一个转身,看向了走近了几步的沉木。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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