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只要是我的人,任何人欺辱了,我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休”字落地,傅远居便感到腰间的骨头仿佛已裂开,那直击天灵盖的痛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偏偏始作俑者毫无觉察,依旧自顾自话地说着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阿音,嫌弃他出生风尘,可我喜欢,他性子好,能无条件包容所爱之人,一旦走到他心里,他能为那人舍命,跟个傻子一样。但这种傻子如果没人护着,在这世间,也只会任人欺凌,欺辱吧。”

    傅远居忍痛道:“娼……妓。”

    傅衍恒听了,笑了笑,脚下用力,满意地听着傅远居的哀嚎,“是啊,那时有个女人,也是这么看不起阿音。明明是个下人,却敢怠慢已经成为主子的阿音,我的阿音啊,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说,默默地任由人作弄作践。他是无所谓,可我心疼。所以,既然那女人这么看不起阿音的身份,那么就让她跟阿音一样好了。”

    傅远居额头满是汗珠,望着门外,心里痛骂傅家的老大,不知道此刻他跑到哪去了!正心急之时,蓦然对上傅衍恒漆黑的瞳孔,全然无光的眼神透着一股猩红,如同注视着即将死去的猎物。

    就在那样的目光下,傅远居发现他控制不住自己,浑身不停地发颤。

    傅衍恒:“傅远居,我和你,不过是选择了不同路,你有你想要侍奉的主子,我也有我想看到的盛世明君。你步步为营,无论怎么折腾,我都能从容应对。甚至到了大业有成之际,我能看到那微薄的血脉上,让九日留你一命。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起阮音的主意!”

    傅衍恒双拳紧握,眼前又浮现出上一世阮音服毒惨死的模样。那种痛,每每想起来,都让傅衍恒绝望到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氧气,窒息和寒冷就像巨大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全身,无助无奈却寻不得解脱之道。

    冷冰冰地目光看着地上苟且之人,傅衍恒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醉生梦死’只是第一道菜,之后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这个傅府是你的心血吧,我也不会夺走你的心血,我会命人在这守着你,守着这个傅府,让你用余后的一生去后悔,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决定。”

    至于你的那个好儿子,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倒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有时候,窥探人性也非常的有趣。”

    “傅远居,你可千万要长命百岁啊!”

    冷笑一声,傅衍恒甩袖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一人,离开他太久,他已经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了。

    随从见傅衍恒眉头紧皱,青筋微暴,不禁担忧地道:“傅爷?”

    傅衍恒抬手,问道:“阿音还在外面?”

    随从道:“遵照傅爷吩咐,音主子就在傅府不远处的茶楼。”

    傅衍恒加紧脚步,只想看到心心念念之人。耳旁的嘈杂让人烦躁,傅衍恒额头布满汗珠,为什么这么多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挡在他面前,他的阿音,在哪里!

    推开拥挤的人群,傅衍恒只觉得心越来越慌。耳旁随从的声音,他听不真切,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要他的阮音!

    人群中焦灼的华服男子惹得人频频注目,但那人仿佛毫不在意,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那骇人的神色,让人惊恐的模样惹的人退避三舍。

    “阿恒?”

    阮音在二楼的茶馆就看到了傅衍恒,原本想等着他上来,可渐渐的他发现他的阿恒有些不对劲,担心傅衍恒出了什么事情,他立刻下楼赶至他身边。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傅衍恒满头是汗,神情骇人。阮音用衣袖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担忧道:“你怎么了?傅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衍恒闭上眼睛,他握住阮音的手腕,确认人就在身边,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再睁开眼,依旧目色清明,唇角带笑。

    “没事,就是有些气喘。”

    阮音不放心道:“回去请大夫看看吧。”

    傅衍恒笑着说好。但他心知,他这病唯一的解药就是阮音。从俞阳醒过来,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前世记忆和梦境已经化成一把刺刀,狠狠地朝他心口扎了一刀。唯有阮音才能止住心口的血,唯有他,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恐惧。

    他有多喜欢阮音,就有多恐惧他的离开。

    盯着阮音清秀的容颜,目光触及他眼角的泪痣。傅衍恒想起曾听过有关泪痣的传说,内心地叹:这是债吗?

    但不论是债,还是缘,他都认定他了。

    傅府内,传来阵阵悦耳琴音。

    阮音专注地弹奏着一首曲目,听到屋门处有声音,想是有人来了正想停下,就见傅衍恒摆手,让他继续弹奏。阮音点了点头,继续专心的弹奏着。

    进来之人是九狱。

    九狱:“一切准备妥当,傅爷若想去京城,这几日便可动身了。”

    傅衍恒:“辛苦你了。时间定在两日后。”九狱了解的点头,又听见傅衍恒问道:“近日,京城可有动静?”

    九狱:“主子没有来信,应该是一切照旧。”

    傅衍恒点点头,让他先下去了。盯着阮音的容颜,傅衍恒伸出手覆在他的面容上。阮音停下演奏,蹭了蹭他的掌心,笑问:“怎么了?”

    傅衍恒道:“要去京城了。”

    阮音笑着点头,回道:“可以看到宁初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分别数月,真想他。”

    傅衍恒挪到他身边,将人搂在怀里。阮音依偎着傅衍恒,手指随意拨动眼前的琴弦,眼底一片温柔:“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宁初离不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他。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如果没有他,我又是一个人了。”

    傅衍恒听着,侧首吻了吻怀中人的头发。

    阮音睫毛微颤:“可如今我有你了,真好。”

    傅衍恒笑着嗯了一声。

    怀中之人安静而美好,傅衍恒越看越心动,每每注视着阮音,就如同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满腔的爱意急需宣泄。

    褪去的衣衫双双覆在琴上,吻住阮音眼角的泪痣,傅衍恒进入了他。而阮音轻喘地唤着阿恒,双手攀附在傅衍恒的后背,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

    温柔缱眷之间,浓烈的爱意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屋外,天色晴明。

    枝头的第一朵花苞似乎已要盛开。

    京城,东宫。

    金碧辉煌的殿阁内,一道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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