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林先生的居所，是在离李韦德家一公里之外的，一个老旧的二层小别墅。来到那的李韦德，并没有撬门翻窗户，而是在某处摸索了一会，便很快的拿着钥匙开门进了屋子。
这倒并不是李韦德有塔林先生家的钥匙，而是因为他知道，塔林先生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便有一把备用钥匙，始终放在大门屋檐上吊挂着的仙人球花盆里。于是李韦德便能够轻而易举的，从花盆里找到钥匙开门进去。
进了屋子后关好门，李韦德没有多耽搁，便踏上了客厅角落的楼梯，直接奔向二楼卧室。在卧室里略微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目标。
保险柜是藏在二楼卧室里，圣母玛利亚画像后的墙壁里的。面对保险柜，李韦德略微回想了一下密码，然后转动密码锁校对好密码，打开了保险柜向里望去。
只见保险柜里堆满了一摞摞的美元钞票，全都是一百美金一张面额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价值上万美元的劳力士金表，以及一把glock17手枪。
“shit！”看到保险柜里这么多钱后，李韦德便骂了一声。
保险柜里光那些钱，估计就至少有五六十万了。要知道1985年这时的美国，即使是纽约这样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人均年收入也才一万五千美金，而像李韦德他们这样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就更少。
他们这个小帮派里除了塔林先生之外，收入算最高的李韦德，一年的各种收入加起来，也最多就一万五千美金，刚刚达到平均线。收入最低的帮里成员，也只够糊口而已。
相比之下，可想而知拥有这么多钱的塔林先生有多富有。而他当上这里的老大，也只是五年的时间，由此也可想而知他对帮里兄弟的压榨程度。
就这样，平时他对帮里的兄弟哪怕是李韦德，都还经常诉说自己多么穷，帮里资金多么紧缺困难，还故意住这么一个据说是从破产者那低价购买来的老旧的小别墅，开着一辆据说是二手的同样破旧的车子。一想到这些，李韦德就不能不骂。
而对于今天塔林先生遇害这件事情，之前心里多多少少，还出于报答他的赏识，准备看看能不能找机会为其报仇的李韦德，现在是一点为其报仇的心思也没有了。塔林先生和他们的关系，应该是纯粹的雇佣和被雇佣关系，而没有什么额外的情感。
“好了，这些钱物，还是由我代你收下吧！”人已经死了，李韦德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摇摇头如是说。
原先对塔林先生刚死就跑到他家取钱，还抱有一丝惭愧的李韦德，现在是心里一点愧疚都没了。这些钱本来就是他们为塔林先生所辛苦赚来的，取了也不算什么。
这么多钱要想带走，李韦德手里一直拿着的那个手提包显然放不下，他便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个黑色皮箱，把保险柜里的钱通通放在里面。那把glock17手枪和劳力士金表，自然也都放在里面。
拿完钱收拾好东西，消除所有来过的痕迹后，李韦德便提着皮箱，悄悄的离开了塔林先生家。
**
打开家门，李韦德首先望了望客厅，当看到客厅里主灯关着，只是沙发边开着光线不强的台灯时，进屋换鞋关上家门的动作，便越发轻声了许多。
拎着皮箱和手提包，李韦德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灯并反锁上房门。由于刚才取钱时只是估算了一下数目并没有仔细清点，现在回到家他自然想要看看到底拿到了多少钱，便在床上把皮箱打开，开始清点起这些钱的数目。
“58万！”当快速清点完皮箱里的美金后，从李韦德的嘴里蹦出了一个数字。
58万美金对于李韦德来说，可是从所未见的一大笔钱啊。有了这笔钱，即使他现在所在的帮派自今天起解散了，李韦德以后也有了一定的资本，借此可以得到发展。
今后的生活有了凭借，李韦德心中也轻松起来，站起身把钱连同皮箱都放到了妥当的地方，然后走出卧室，准备去泡个热水澡。不过在去浴室之前，李韦德又走向另外一间卧室，轻轻打开房门向里望去。
只见卧室内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通过客厅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还是能隐约看见一张床，而床上有一个长发的女孩正在睡觉，不过因为背朝着房门看不到脸。当看到那熟睡的女孩后，李韦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重新又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熟睡的女孩，是李韦德的妹妹李晓柔。不过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在十几年前，李韦德还在世的母亲所收留的养女，一个还在婴儿时便被父母无情抛弃在路边的可怜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华人血统的女孩。
从小李韦德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尤其是母亲去世后，李韦德更是把她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而呵护备至。刚才李韦德回家时那么轻声，就是看到客厅没人，估计妹妹已经去睡觉了，怕吵醒了她。
“呼”来到浴室放好热水，躺进浴白里的李韦德，深深的呼了口气，开始放松一天的疲劳。这一天所经历的事还真够多的，现在回到家是该好好的泡个澡放松放松了。
但在泡澡放松的空档，不知怎么的，李韦德的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了童年，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
傍予混血儿李韦德一半炎黄子孙血统以及姓氏的，是他的母亲。不过母亲也并不能算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因为她是出生在美国的美籍华裔的第二代。
李韦德的外公外婆，是在四十年代为躲避中国国内的战乱而移民美国的中国人，来到美国一年后便生下了母亲。由于外公是个中医术高手，在纽约定居下来后便开了一个中医诊所，因而一家人在美国生活的还算不错，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已经是中等小康家庭了。
到了母亲十六岁时，外公在一场交通事故中丧生，外婆也因为伤心过度而一直身体虚弱在家修养。虽然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但靠着保险公司的赔偿和美国政府的补贴，母亲一家的经济状况倒是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小康生活。一切直到母亲遇到那个人为止。
李韦德体内流淌的另一半西方血统，是他所不愿提及的。原因便是李韦德生出来就没有见过的，完全没有概念并且心中十分痛恨的父亲。不，在李韦德看来，那个人没有资格被称之为父亲。
母亲和那个人的结合，完全是一个错误，唯一受害者自然是母亲。对于那段记忆，母亲每次回忆起来都是异常痛苦，所以懂事的李韦德从来没有过多的去询问。但从母亲有时不自觉的叙述片断，以及其它各种渠道，李韦德还是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是那个人的甜言蜜语欺骗了母亲的感情，抛弃了已经怀孕了的母亲。是那个人骗取了母亲瞒着外婆拿出的家里所有积蓄，甚至用别墅房子抵押的贷款而一去不复返，无影无踪的再也找不到，弄得本来身体虚弱的外婆得知后气绝身亡，让母亲是家破人亡。
让没有了积蓄，无比伤痛又怀着孕的母亲，不得不到处找工作。几个月后刚生下李韦德后，又因为贷款到期无法偿还，别墅房子也被银行收走，而不得不搬到法拉盛街区这里租房。母亲为了支付租金，以及李韦德今后的生活，又不顾上产后的体弱而整天劳碌。
虽然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安居下来，有了现在的这个不大的小居所，但母亲也因为常年的劳累，和对于往事的伤痛，而落下了病谤，终于在李韦德十二岁那年，怀着依然伤痛的心情去世，年仅三十三岁。
李韦德自小便很坚强也很独立，十二岁便失去母亲，又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还有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妹妹李晓柔需要照顾，让他不得不超乎常人，早早的担当起了家庭的重任。
为了自己和妹妹的生活，为了不去那讨厌的孤儿院，受那些根本不熟悉的人摆布，甚至被迫分离。李韦德毅然离开了学校，凭借着某些特殊的本事，加入塔林先生的帮派当起了小混混，顽强支撑着家庭直到现在。
因为这些，让李韦德怎能不痛恨着，那个虽然血缘上是自己的父亲，但其实根本不配称之为父亲的人呢？这也是为什么李韦德跟随母姓，更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字的原因了。
李韦德甚至不想知道那个人的姓名和国籍，从没有去向母亲询问过这些信息，从没有想去找那个人。因为李韦德知道自己，如果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住在哪的话，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去杀掉那个人。
回想起这些，回想起自己的身世，李韦德感觉胸口发闷，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无聊，没事想起这些鬼玩意。不知泡了多久澡的他，这时才感觉浴白里的水已经完全变冷，便起身走出浴白，用毛巾擦拭去身上的水滴。
李韦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镜中显现出的那精美雕刻般的脸庞，白皙的肤色和耀眼的金发，能让女人疯狂迷恋的英俊容貌，并没有让他感到有多少自得，反而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因为这些容貌特征大多遗传自那个人，是北欧系欧罗巴人种的典型特征，不是来自挪威就是来自瑞典。只有星子般的双眸，那黑色的眼睛，来自敬爱母亲的特征，才让他多少感到一点安慰。
李韦德的体格也很健美，将近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结实匀称的肌肉条理分明，让人感到浑身蕴藏着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就如同古希腊雕塑中那些英雄一般象征着力与美。
扁看外貌和体格，很难想象李韦德今年才十七周岁。这除了早早进入社会，五年来独自支撑起家庭的缘故外，主要是由于李韦德从五岁时便开始修习，如今修习了十二年的中国功夫所带来的效应。
李韦德修习的那套中国功夫，可不是世面上那种几乎算花拳绣腿的武术表演，也不是如咏春拳、形意拳等广泛流传世人熟知的武术，而是记录在李韦德外公家祖传下来的一本秘籍上，据说是其先祖创立于唐代，又经历一千多年的不断完善，流传至今的一套名叫玄极经的中国古武术。
与外公和母亲只学了点皮毛不同，由于李韦德的天分很高，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根骨和悟性极佳，修习起玄极经来是得心应手。不过即使天分高，这学习过程也不是轻松的，特别是修习的前十年可谓是异常的辛苦，每天花在修习武功上的时间，平均都要在八个小时左右。尤其这十年中的后三年，他还要独立支撑这个家，每天还要外出赚钱，那只能是更加的辛苦。
虽然辛苦，李韦德却从没有想到放弃过。其实对于玄极经，母亲也只是让李韦德修习，却从没有对他提过什么要求，没有要求他达到什么程度，都是李韦德自己在要求自己。这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就对武学的热爱，以及小时候看到母亲辛苦劳作，想让自己变强，像个男子汉一样支撑起这个家的缘故。
直到十年之后的最近两年，李韦德才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每天辛苦修习，而只要放任体内的内力每时每刻不停的自动运转就行了。现在的他，在武功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阶段，剩下的靠每天硬练是提高不了多少的，所需要的是对武学整体的体悟，也就是在武学修养方面的提高才行，这方面却是急不得也急不起来的。
正是玄极经让李韦德收益非浅，使十二岁便失去母亲没有依靠的他，有能力支撑这个家，而坚强的生存下去。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能力，李韦德才在塔林先生的帮派中立足，并得到塔林先生的倚重，轻松夺得了第二把交椅。
不过李韦德并不是单纯的武夫，而是文武双全的人物。除了在武功方面的天分外，他还有个天赋特长，便是超强的记忆力。什么书籍什么信息，只要看一遍就能够差不多记住了，几乎就是过目不忘。因而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使得过早离开校园的他，在知识方面却并不匮乏，反而因为经常在空闲时间去图书馆看书而知识比较渊博。
在超强记忆力的基础上，李韦德在语言方面，自然也有很强的才能。除了在美国生活必须的英语，以及李韦德自认的母语汉语之外，在多年以来的学习下，他还掌握了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希伯莱语等七种语言，这也是他经常用到的本事。
洗完澡穿上睡衣后，李韦德走出浴室，并没有去卧室睡觉，而是在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靠在阳台前的地板上，透过阳台的窗户看着夜空，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让自己慢慢抒发心中的那一点烦闷。
这倒并不是李韦德有塔林先生家的钥匙，而是因为他知道，塔林先生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便有一把备用钥匙，始终放在大门屋檐上吊挂着的仙人球花盆里。于是李韦德便能够轻而易举的，从花盆里找到钥匙开门进去。
进了屋子后关好门，李韦德没有多耽搁，便踏上了客厅角落的楼梯，直接奔向二楼卧室。在卧室里略微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目标。
保险柜是藏在二楼卧室里，圣母玛利亚画像后的墙壁里的。面对保险柜，李韦德略微回想了一下密码，然后转动密码锁校对好密码，打开了保险柜向里望去。
只见保险柜里堆满了一摞摞的美元钞票，全都是一百美金一张面额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价值上万美元的劳力士金表，以及一把glock17手枪。
“shit！”看到保险柜里这么多钱后，李韦德便骂了一声。
保险柜里光那些钱，估计就至少有五六十万了。要知道1985年这时的美国，即使是纽约这样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人均年收入也才一万五千美金，而像李韦德他们这样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就更少。
他们这个小帮派里除了塔林先生之外，收入算最高的李韦德，一年的各种收入加起来，也最多就一万五千美金，刚刚达到平均线。收入最低的帮里成员，也只够糊口而已。
相比之下，可想而知拥有这么多钱的塔林先生有多富有。而他当上这里的老大，也只是五年的时间，由此也可想而知他对帮里兄弟的压榨程度。
就这样，平时他对帮里的兄弟哪怕是李韦德，都还经常诉说自己多么穷，帮里资金多么紧缺困难，还故意住这么一个据说是从破产者那低价购买来的老旧的小别墅，开着一辆据说是二手的同样破旧的车子。一想到这些，李韦德就不能不骂。
而对于今天塔林先生遇害这件事情，之前心里多多少少，还出于报答他的赏识，准备看看能不能找机会为其报仇的李韦德，现在是一点为其报仇的心思也没有了。塔林先生和他们的关系，应该是纯粹的雇佣和被雇佣关系，而没有什么额外的情感。
“好了，这些钱物，还是由我代你收下吧！”人已经死了，李韦德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摇摇头如是说。
原先对塔林先生刚死就跑到他家取钱，还抱有一丝惭愧的李韦德，现在是心里一点愧疚都没了。这些钱本来就是他们为塔林先生所辛苦赚来的，取了也不算什么。
这么多钱要想带走，李韦德手里一直拿着的那个手提包显然放不下，他便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个黑色皮箱，把保险柜里的钱通通放在里面。那把glock17手枪和劳力士金表，自然也都放在里面。
拿完钱收拾好东西，消除所有来过的痕迹后，李韦德便提着皮箱，悄悄的离开了塔林先生家。
**
打开家门，李韦德首先望了望客厅，当看到客厅里主灯关着，只是沙发边开着光线不强的台灯时，进屋换鞋关上家门的动作，便越发轻声了许多。
拎着皮箱和手提包，李韦德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灯并反锁上房门。由于刚才取钱时只是估算了一下数目并没有仔细清点，现在回到家他自然想要看看到底拿到了多少钱，便在床上把皮箱打开，开始清点起这些钱的数目。
“58万！”当快速清点完皮箱里的美金后，从李韦德的嘴里蹦出了一个数字。
58万美金对于李韦德来说，可是从所未见的一大笔钱啊。有了这笔钱，即使他现在所在的帮派自今天起解散了，李韦德以后也有了一定的资本，借此可以得到发展。
今后的生活有了凭借，李韦德心中也轻松起来，站起身把钱连同皮箱都放到了妥当的地方，然后走出卧室，准备去泡个热水澡。不过在去浴室之前，李韦德又走向另外一间卧室，轻轻打开房门向里望去。
只见卧室内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通过客厅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还是能隐约看见一张床，而床上有一个长发的女孩正在睡觉，不过因为背朝着房门看不到脸。当看到那熟睡的女孩后，李韦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重新又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熟睡的女孩，是李韦德的妹妹李晓柔。不过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在十几年前，李韦德还在世的母亲所收留的养女，一个还在婴儿时便被父母无情抛弃在路边的可怜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华人血统的女孩。
从小李韦德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尤其是母亲去世后，李韦德更是把她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而呵护备至。刚才李韦德回家时那么轻声，就是看到客厅没人，估计妹妹已经去睡觉了，怕吵醒了她。
“呼”来到浴室放好热水，躺进浴白里的李韦德，深深的呼了口气，开始放松一天的疲劳。这一天所经历的事还真够多的，现在回到家是该好好的泡个澡放松放松了。
但在泡澡放松的空档，不知怎么的，李韦德的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了童年，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
傍予混血儿李韦德一半炎黄子孙血统以及姓氏的，是他的母亲。不过母亲也并不能算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因为她是出生在美国的美籍华裔的第二代。
李韦德的外公外婆，是在四十年代为躲避中国国内的战乱而移民美国的中国人，来到美国一年后便生下了母亲。由于外公是个中医术高手，在纽约定居下来后便开了一个中医诊所，因而一家人在美国生活的还算不错，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已经是中等小康家庭了。
到了母亲十六岁时，外公在一场交通事故中丧生，外婆也因为伤心过度而一直身体虚弱在家修养。虽然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但靠着保险公司的赔偿和美国政府的补贴，母亲一家的经济状况倒是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小康生活。一切直到母亲遇到那个人为止。
李韦德体内流淌的另一半西方血统，是他所不愿提及的。原因便是李韦德生出来就没有见过的，完全没有概念并且心中十分痛恨的父亲。不，在李韦德看来，那个人没有资格被称之为父亲。
母亲和那个人的结合，完全是一个错误，唯一受害者自然是母亲。对于那段记忆，母亲每次回忆起来都是异常痛苦，所以懂事的李韦德从来没有过多的去询问。但从母亲有时不自觉的叙述片断，以及其它各种渠道，李韦德还是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是那个人的甜言蜜语欺骗了母亲的感情，抛弃了已经怀孕了的母亲。是那个人骗取了母亲瞒着外婆拿出的家里所有积蓄，甚至用别墅房子抵押的贷款而一去不复返，无影无踪的再也找不到，弄得本来身体虚弱的外婆得知后气绝身亡，让母亲是家破人亡。
让没有了积蓄，无比伤痛又怀着孕的母亲，不得不到处找工作。几个月后刚生下李韦德后，又因为贷款到期无法偿还，别墅房子也被银行收走，而不得不搬到法拉盛街区这里租房。母亲为了支付租金，以及李韦德今后的生活，又不顾上产后的体弱而整天劳碌。
虽然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安居下来，有了现在的这个不大的小居所，但母亲也因为常年的劳累，和对于往事的伤痛，而落下了病谤，终于在李韦德十二岁那年，怀着依然伤痛的心情去世，年仅三十三岁。
李韦德自小便很坚强也很独立，十二岁便失去母亲，又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还有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妹妹李晓柔需要照顾，让他不得不超乎常人，早早的担当起了家庭的重任。
为了自己和妹妹的生活，为了不去那讨厌的孤儿院，受那些根本不熟悉的人摆布，甚至被迫分离。李韦德毅然离开了学校，凭借着某些特殊的本事，加入塔林先生的帮派当起了小混混，顽强支撑着家庭直到现在。
因为这些，让李韦德怎能不痛恨着，那个虽然血缘上是自己的父亲，但其实根本不配称之为父亲的人呢？这也是为什么李韦德跟随母姓，更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字的原因了。
李韦德甚至不想知道那个人的姓名和国籍，从没有去向母亲询问过这些信息，从没有想去找那个人。因为李韦德知道自己，如果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住在哪的话，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去杀掉那个人。
回想起这些，回想起自己的身世，李韦德感觉胸口发闷，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无聊，没事想起这些鬼玩意。不知泡了多久澡的他，这时才感觉浴白里的水已经完全变冷，便起身走出浴白，用毛巾擦拭去身上的水滴。
李韦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镜中显现出的那精美雕刻般的脸庞，白皙的肤色和耀眼的金发，能让女人疯狂迷恋的英俊容貌，并没有让他感到有多少自得，反而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因为这些容貌特征大多遗传自那个人，是北欧系欧罗巴人种的典型特征，不是来自挪威就是来自瑞典。只有星子般的双眸，那黑色的眼睛，来自敬爱母亲的特征，才让他多少感到一点安慰。
李韦德的体格也很健美，将近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结实匀称的肌肉条理分明，让人感到浑身蕴藏着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就如同古希腊雕塑中那些英雄一般象征着力与美。
扁看外貌和体格，很难想象李韦德今年才十七周岁。这除了早早进入社会，五年来独自支撑起家庭的缘故外，主要是由于李韦德从五岁时便开始修习，如今修习了十二年的中国功夫所带来的效应。
李韦德修习的那套中国功夫，可不是世面上那种几乎算花拳绣腿的武术表演，也不是如咏春拳、形意拳等广泛流传世人熟知的武术，而是记录在李韦德外公家祖传下来的一本秘籍上，据说是其先祖创立于唐代，又经历一千多年的不断完善，流传至今的一套名叫玄极经的中国古武术。
与外公和母亲只学了点皮毛不同，由于李韦德的天分很高，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根骨和悟性极佳，修习起玄极经来是得心应手。不过即使天分高，这学习过程也不是轻松的，特别是修习的前十年可谓是异常的辛苦，每天花在修习武功上的时间，平均都要在八个小时左右。尤其这十年中的后三年，他还要独立支撑这个家，每天还要外出赚钱，那只能是更加的辛苦。
虽然辛苦，李韦德却从没有想到放弃过。其实对于玄极经，母亲也只是让李韦德修习，却从没有对他提过什么要求，没有要求他达到什么程度，都是李韦德自己在要求自己。这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就对武学的热爱，以及小时候看到母亲辛苦劳作，想让自己变强，像个男子汉一样支撑起这个家的缘故。
直到十年之后的最近两年，李韦德才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每天辛苦修习，而只要放任体内的内力每时每刻不停的自动运转就行了。现在的他，在武功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阶段，剩下的靠每天硬练是提高不了多少的，所需要的是对武学整体的体悟，也就是在武学修养方面的提高才行，这方面却是急不得也急不起来的。
正是玄极经让李韦德收益非浅，使十二岁便失去母亲没有依靠的他，有能力支撑这个家，而坚强的生存下去。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能力，李韦德才在塔林先生的帮派中立足，并得到塔林先生的倚重，轻松夺得了第二把交椅。
不过李韦德并不是单纯的武夫，而是文武双全的人物。除了在武功方面的天分外，他还有个天赋特长，便是超强的记忆力。什么书籍什么信息，只要看一遍就能够差不多记住了，几乎就是过目不忘。因而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使得过早离开校园的他，在知识方面却并不匮乏，反而因为经常在空闲时间去图书馆看书而知识比较渊博。
在超强记忆力的基础上，李韦德在语言方面，自然也有很强的才能。除了在美国生活必须的英语，以及李韦德自认的母语汉语之外，在多年以来的学习下，他还掌握了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希伯莱语等七种语言，这也是他经常用到的本事。
洗完澡穿上睡衣后，李韦德走出浴室，并没有去卧室睡觉，而是在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靠在阳台前的地板上，透过阳台的窗户看着夜空，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让自己慢慢抒发心中的那一点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