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声,极度慌乱之下,也顾不得太多。她本是想一头钻进去,但头一进去,一股子臭味一下给她熏出来,加上极黑的,头一进去没了半点光亮,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长虫突然窜出来咬。

    后来因她的位置还是高些,眼见有火把忽悠悠地往这边晃。心里极怕让人拿住,便也不再顾及三四,倒着先把双腿送进去,一点点生挤进小洞里。她身形是比较纤细,南方人骨架也小,但到了胸口那里就难进了,她虽不是极端丰满的类型。

    但以她的身架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她手肘膝弯用力,加上心里害怕慌张,生是对疼痛没那么敏感。越退越深,直到整个人都缩进去为止。如此,胸口算是遭了难,后来挤进去定下之后,发觉胸前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最后云曦把她刨出来的时候,整个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后背蹭得鲜血淋漓,前胸也没好多少。

    这段遭遇固然是不堪回首,绯心此时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拨云见朗月地满足与欣喜。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如此,乐正家脱离商籍,终于完成了由富入贵的过渡,乐正一族打开全新地篇章。这当中的艰难自不必言说,从宣平三年父亲捐官开始,至今宣平十六年八月,历经十三个春秋。乐正一家以超乎寻常的艰忍和小心,渐渐达到今天地成就。而成果最明显的阶段,当然是从宣平十二年开始,从她乐正绯心进宫开始。父亲最后的选择没有错,没有选择身份更优于她的嫡女,而是选了她。而她,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她是乐正家首推地大功臣,是乐正一门的最大骄傲。

    她只想到这些,便觉得心满意足,身上纵是再疤痕累累也值得。她自然是明白,这些自是因有皇上的支持,而这些,是一切的根本。以前,她也曾经想过,皇上将她从太后手里抢过来,是怀与有太后相同的目的。而看中地,也正是她对声名的极度追求。她也明白皇上对她心存怀,因为她是太后选地人。而她之所以能当上贵妃,也是太后在后护驾。贵妃这个位子是皇上封的,但皇上是遵了太后地意思。但她那时不得不投效他,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帝,而是他拿住她的把柄。

    他在花园里临幸她,若是此事揭穿,太后就算不重罚她,也会将她弃若鄙履。她已经走投无路,不得不转而为他办事。引太后入局,借她自己地手折了她最后羽翼宁华夫人。同时一石二鸟,令风头最劲的林雪清挨了闷棍,直接令其父将所有矛头对准阮家!借雪清要上位的事,将林家彻底拉到皇上身边,除掉了阮家的头目阮丹青。以此事让太后避隐宫中,不再过问后宫之事。大肆整顿后宫,将不肯就范不能规矩的人一一去除,令她们的家族惟有尽心为皇上办事,再不敢借后宫而妄图钻营。同时也是安抚一些中庸之臣,表明当今圣上并非是一个只凭

    会风光其族。不明道理之人。

    桩桩件件。他们配合无间。而同时。她也渐有点迷离。步调很一致。思虑亦相同。但抛开谋算。有些地方她又瞧不懂。后来他眼中流露。让她探得一二。但这一二。却是她不曾接触。不曾想过。甚至都不曾相信地东西。

    也知是为何。似是因离了宫。他流露地越是明显起来。越是明显。她也越是害怕。得到声名地欢喜与莫明地害怕总是交替。让她地心也越发迷离。

    凉凉地药泥敷在身上很是舒服。她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随口问:“这几日怎么不见常福?”绣灵听她问。一边轻轻给她打扇一边回话:“回娘娘。这几日他在马棚那边了。”之前因他把贵妃给扔山里。皇上恼了。打了二十鞭子扔到马棚去受罚。竹灵心里也气。所以绯心不提她也不说。直当没这个人!前儿常福趁着无人。在园里拦住绣灵。淌眼泪地求她在娘娘身边提提他。

    竹灵毕竟跟他处了好几年。一直在掬慧宫里一个里头一个外头地替绯心操持。再见他丧头苦脸地。一时心里也有些软。刚才正寻思着怎么提一句。让贵妃去向皇上讨个情。但一见绯心闭目养神。也不好张嘴。谁料绯心自己想起来问了。索性便也说了。她轻轻摇着扇:“娘娘。常福这不省事地是讨人嫌。活该挨打。不过娘娘统共也就带了几个人。到时跑腿递话儿地也少不了。不如先记下。让他先回来伺候。待回去再整治他。看他还长不长记性了!”

    绯心听了。轻唔了一声。用一贯地慢条斯理地速度说:“你打发人把他叫回来就是了。”

    “当初是皇上把他扔出去的,娘娘如今再把他弄回来。不是让皇上脸上不好看?依奴才看,还是向皇上讨个情。”竹灵小心的说。当初皇上发了火,瞅见常福就来气。一脚把他踹了八丈远,若不是看在他是贵妃的人,估计早一刀剁了。皇上把他调走了,纵是娘娘想放,也得先去求了皇上。娘娘现今病糊涂了,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

    绯心轻笑,微睨了眼看竹灵的表情:“你跟了本宫这么些年,早该知道本宫断不会做那越矩无理之事。常福报信救驾,有功无过。况且当日是本宫要他前往,皇上自然是明白的。常福不过是一个奴才,当日那情景,他惟有遵命办事。皇上只是一时恼了,如今事过境迁,都是有惊无险。此时那股气也就消了,依本宫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八成是给忘了。何必还要旧事重提,你悄悄把人领回来就是了。”

    竹灵听了,便点点头。眼瞅着药差不多,便轻轻把膜去了,伺候绯心沐浴。此时正是晌午,让绯心寐着,嘱咐帘外的宫女好生伺候着,自己悄悄的出去领人。

    绯心一时也睡不着,打从二十四日那天醒过来。连着七八天她都没出去,一直静养不理杂务。知了拉长了音在外头叫得极响,入了八月,淮安最近雨水少了些,天气很是炎热。这园子是仿着北方建筑,又揉了些南景风情造的。殿阁很是高阔,走北方风格,四平八稳,但角檐设引水线。地上设很多引水渠,利于雨季引水。

    进园的时候,因她病体沉重,云曦直接把她弄到他住的地方。这里也是一样,一早呈了图方便居安府分派,居安府吸取了在江都的经验。原本给绯心定的其实就离皇上不远,两个大院落基本是连着的。但云曦嫌中间隔了道小园景来回走动不方便,还是把她挪到中间来了。

    这几天云曦实是忙碌,七月二十到了之后,他只是见了见地方上的官员。按例封赏了乐正寞以及一些督渠的河工,没往远处去。这几天才开始往周边巡看了看,越往南来,随驾的越多。除了当时一道跟来的朝臣,至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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