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怪,送她的东西,往最细致的地方看,都有这个标记。

    这近两年来,天安很少见浅缘。一来,她自己在部队里打拼,再,浅缘在广州军区政治部战士文工团发展得很好,虽然个性依旧古怪,但是琴技没得说,经常被选派随团下基层或驻外访问演出。

    半年前,浅缘就提前告知天安,她获得一个去圣彼得堡音乐学院进修的机会,不过不属于那种全日制,文工团有演出任务她还是要随团演出,经常也不在武汉,就不频繁联系了。天安说好,浅缘现在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天安也不想拘束她。

    打车到了胭脂路,文工团宿舍区在武音背后。

    正是午饭时间,武音门口停靠着多辆豪车,美丽的孩子上上下下。天安感慨,学音乐的孩子面对的诱惑大,却偏偏又是个需要极致孤独才能取得非凡成就的门类。天安想,他们家浅缘生来那样个模子,本就是一枚诱惑之巅峰,但就是静得下心,所以注定成就斐然……

    钥匙埋在门口的小花坛里,这其实是天安小时候的习惯,浅缘一直沿用。

    推门进去,一个两居室。其实住着两个人,浅缘的室友也是个单纯的女琴手,不过她弹奏钢琴。

    天安直接推门进到浅缘的屋子,

    扑面而来的感觉,……好像许久没人住?

    尽管晓得她这半年很少落脚武汉,可这给人的感觉……好像她这半年就没回来过……天安的心,一紧。

    拖着小车走到床边,天安坐了下来,快六个月的身孕,虽然肚子还没大到那种程度,站长久了还是些许吃亏。天安手摸了摸床铺,落灰,又顺着帐布看上去,见着边缘卡着一打东西,天安伸手拿下,微蹙眉,竟是一本手绘图,上面都是浅缘手绘的各种宝塔或庙宇,均十分华丽,甚至有些想象极为夸张,堪比漫画式的天阁楼宇……

    天安正皱着眉翻阅这本手绘图,大门打开了,原来浅缘的室友回来了。

    浅缘的室友见浅缘的房门被打开还以为浅缘回来了,推着门就进来,边喊“浅缘,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有人到处找你……”

    却,一见天安坐在床边,吓了一大跳!

    “你是?”

    下47

    “我是毛天安。”天安起身,她一身休闲,长发轻松挽在后,风衣微解,露出浑圆稍挺的肚子。饶是这样,掩不住脸庞的灵致,掩不住气质的洒脱,如何个妙人!

    室友微怔,“你是毛天安?”

    “我是浅缘的姐姐。你刚才说这么长时间……浅缘很久没有回来了?”她的口气显然听过自己的名字,毛天安直入主题。

    “算算,有半年了,她都一直没跟你联系么?”

    “浅缘说她得了一个去圣彼得堡进修的机会,非全日制,因为她还要随团演出,这半年不经常在武汉,有事,她会联络我。没有这个进修?”

    “有啊,而且这个名额确实也是给了浅缘,可她推了。半年前,她就一天到晚捣鼓那个东西,”室友指着床上的画册,“经常请假外出,一出去也是一天,回来鞋上都是泥,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她这天天出去种田,晒得黑黑的。可有一天她出去了,这就一直没回来,而且,有人天天找她……”

    “你报警没有,”

    室友摇摇头,“浅缘不让,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长时间没有回来不需要报警,她有点私事,还要我帮她给团里请假。”

    毛天安轻轻点点头,看来她早有准备……进修,不让联络,打好半年的伏笔,可她到底干嘛呢?

    “有人天天找她,……现在还来么?”

    “来,刚才我还看见!”

    室友走到窗边向外面望了望,“这里看不见,到我房里去,”

    天安跟着她来到隔壁一间房。

    天安一直表现的十分沉静,但是室友就是感觉到她条理非常分明,稳重,有主见。这样年少,有了身孕,外表呈现出的又是如此动人的柔美灵致,同时,大气,忙中无乱。室友想,浅缘很少提及她这个姐姐,可是但凡说起了这个名字,那眼中积聚的情感……深沉却浓烈到……想用“疯狂”这个词,但是室友又觉不合适……

    室友刚要走近窗边,天安抬手拦了下她,“别靠太近,你指给我看看。”

    室友微侧身子朝窗外下方小花园处站着的一个男人一指,“就是他,几乎隔三两天就会来一次。”天安看了一眼,男人站在那里正在抽烟,适时捏着烟正好往楼上这边瞅过来,天安往后退了一步。

    她回想了一下,上楼来时小花园没有人,说明这人在她后面来的,并没有见到自己……天安回过头,朝室友微笑了下,“谢谢你。浅缘既然之前就跟你提过她有事可能长时间不回来,也许确实有事耽搁了,还劳烦你在单位里给她请好假,圆好场。”说着拿出手机,“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吧,浅缘如果回来了,或者你见到她,都麻烦你给我回个电话。多谢了。”

    既然浅缘拿定主意做了这些事儿,面儿上,天安也要替她拿平。就算心里再着急,天安告诉自己,浅缘决定了的事儿,能替她维护着的一定要维护好。但到底什么事儿,天安必须知道。

    从屋里出来,天安透过楼道里的花栏向外看,那人还站在那里,天安也在楼道里站了会儿。直至那人开始往外走,天安快步下了楼,一路远远跟着……

    今天天气好,稍有些许风,天安拿出墨镜戴上,竖起了风衣领。

    一路跟着,那人没上车,也没走多远。胭脂路有条街被称为“玩乐巷”,是武汉著名的夜店云集处。天安见那男人拐进一家店,抬头一看招牌,“苏荷”。这个点儿,店都还没开门。门口停靠着几辆低调名跑,均为黑色。

    天安双手搁在风衣荷包里,指尖摩挲着手机……她想,是不是把这家店拍下来,回去给晋阳。她知道这件事应该这样处理,自己现在这样个状况远远比不上晋阳处理得稳妥有效,但是,天安着急啊,……是的,一直可以“表现”得从容,也力持不能慌手脚,越是这样棘手越是要想清楚!……可,怎么能不急,天安也悔啊,太放心,太放手,浅缘要出了什么事……

    天安轻轻摇了摇头,不能乱心神。刚要掏出手机,……天安看见一个人!

    下48

    驶过来一辆暗灰玛莎拉蒂总裁,平稳停下来,庆元从车的副驾位下来。他未着军装,穿着白衬衣,不过下面还是笔挺的军裤。皮鞋。皮带扎在精窄的腰身上,衬衣领口一个扣子未扣。

    驾驶位上的人也下来了,这人也没穿军装外套,不过是军装衬衣,军裤。看都没看赶忙过来泊车的人,两人交谈着向“苏荷”走进。

    天安眼色一沉。见着他,心倒安下不少。倒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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