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座机响了起来,孙回愣了愣。

    座机很少会有电话,一般只有电信客服的来电或者诈骗电话,孙回有幸接到过一次法院传票的来电,那会儿她忙着锅里的菜,没时间去调戏对方,今晚她心情不好,正想要不要弄个录音去打击犯罪伸张正义,就听电话那头一个女人道:“是何洲家吗?”

    孙回奇怪道:“啊,是!你是……”

    “哦,我是他大嫂!”

    何辉的前妻,也就是何洲的大嫂,今晚打何洲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在家中找了许久,终于早电话簿里找到早前何洲留给她的另一个联络方式,这才想打来试试,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大嫂也没有多问,想来该是何洲的女朋友。

    孙回知道这位大嫂,她随何洲去给何辉上坟时,何洲说得最多的便是大嫂,感恩之情表露无遗,因此孙回一听,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嫂好,何洲不在家,您找他有事吗?”

    大嫂道:“那你让他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他的手机我打不通……哎你干什么!”她还没说完,似乎就被人抢走了话筒,那头一道男人的声音急急道:“小洲啊,是小洲吗?”

    孙回愣了一下,又听大嫂说:“不是他,他不在,你把电话还给我!”两人在那头抢来抢去,你一句我一句,孙回听得糊里糊涂,她大声道:“大嫂,大嫂,怎么回事?”

    “我是何洲的爸爸……”一声大吼传来,孙回愣怔住了。

    何洲的父亲何兴建,在将何辉前妻的家闹得鸡犬不宁之后,终于得到了孙回应允,答应出去接他,但就是不愿意告诉他公寓地址。

    待何父离开,大嫂急急忙忙对电话那头道:“小姑娘,你别出去,等小洲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他爸爸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吃亏的!”

    孙回笑道:“大嫂你放心,我等何洲回来再说!”

    这一等便等了三个多小时,家中电话安安静静,何父应该没再去那边折腾。

    何洲回来的时候,客厅只点了一盏落地灯,孙回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小嘴微微张着,已然昏昏欲睡,何洲想将她抱紧卧室,刚刚碰上她的腿,孙回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说道:“你回来啦,刚才你大嫂打来电话,你爸爸回来了!”

    何洲眸色一沉,叮嘱孙回早点睡觉,转了一个身,便匆匆出门了。

    他直接开车驶向何辉的小区,深夜四下无人,马路上都有些静悄悄的,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他甩上车门就往楼上冲,携着怒火,似要把屋子都点燃。

    刚刚出了电梯,他便怔了怔,只见楼道里站着几个穿着睡衣的男男女女,站在何辉的公寓门口焦急吵闹。

    “刚才是小偷来过了,我听见了这人喊抓小偷!”

    “把头都打破了,救护车还没来?要不我们直接送他去医院吧!”

    “这可怎么办,还活着吧?”

    何洲推开那几人走近门口,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迈进屋内,立在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何父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很乖,你们不用太夸我了,真要夸我,也没必要夸几千字,夸个百字就行了,意思意思一下嘛,好了我要变成大丙丸子了,滚啊滚啊滚走了,晚上滚回来看,要是没有百字的夸奖,哼哼,我就真的变成丸子不当码字机了/(ㄒoㄒ)/~~虽然好久没变码字机了~~~~~~~~~~~~~~

    57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小区附近就有一家医院,路上只用了十分钟。

    邻居们都在议论纷纷,有几人是新住户,有几人是老住户,老住户在将何洲打量了一阵后终于确定他就是何辉的弟弟,转了头对其他几人解释,医护人员抬起担架走了出去,地上的血泊腥红骇人,大伙儿都不敢看,只有何洲面无表情地盯着血泊看了许久,直到医护人员喊家属,他才微微动了一下,顿了顿便迈步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没多久民警也赶到了。何父的伤并不轻,又失血过多,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民警站在过道里给何洲录口供,问他:“你没看到可疑的人?”

    “嗯!”何洲转着手中的香烟,眉头微蹙,似乎不愿多费口舌,每一个回答都极其精简,更多的时候是一问三不知。

    到最后民警显然不耐烦:“你是不是他儿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何洲嗤笑一声,将手中这根还未点着的香烟一折,瞬间揉成一团,漫不经心道:“不是!”

    民警愣了愣。

    孙回在家中强撑着眼皮,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又跑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等到凌晨一点多时才接到何洲的电话,何洲低笑:“就知道你一定不听我的话,这么晚还不去睡!”

    孙回道:“那是我料事如神,睡着了也要被你这个电话吵醒!”

    “小神仙!”何洲轻轻地念了一句,又说,“我晚点儿回来,你早点睡!”

    挂断电话,何洲看了一眼摆放着监控的位置。

    这区的民警尽职尽责,在医院问完笔录,又及时赶来公寓勘察现场,问了几个还没休息的邻居,折腾了许久才离开。

    何洲已在客厅里枯坐了半个多小时,刚刚才想起来要给孙回打个电话。

    这会儿四周静谧无声,家具上没有灰尘,沙发边的小茶几上,那个相框依旧稳稳摆放。

    据邻居先前所说,何父在一个多礼拜前回家,老邻居都认识他,聊天时听他提起这五年一直在外地做生意,如今打算退休,这才回来了。

    他们不是没听说何父当年是跟一个女人卷钱离家的事情,只是左邻右舍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也不可能去反驳他的话。

    何洲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去主卧,翻箱倒柜地检查一阵,除了几件破衣服,另外再无行李,钱包里倒是有厚厚的一叠大钞,似乎是他的全部家当,平日里就这样出门充扩,这些钱还不够抵消他支付的医药费。

    孙回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这件事情。

    她早早地睁了眼,见枕边空空荡荡,以为何洲一夜未归,走到卧室外看了一眼,正想打何洲的手机,便见对面的卧室门打开了,何洲站在门口笑:“我听见了鬼鬼祟祟的声音!”

    孙回把眼一瞪,“你才鬼鬼祟祟呢,你几点回来的?”

    “三点多!”他折回屋内,将亮着屏幕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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