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骁以一个轻佻的目光望向对方,笑了笑,“我倒认为这些乐善好施者既慷慨又光荣。”

    褚画面不改色地摊了摊手,嘴角向下一努,几乎不假思索地张口还击,“只有牲口才以反刍为荣。”

    “哈,你永远那么刻薄。”

    “可惜你爱的就是我的刻薄。”褚画挺身向身前的男人靠近,将自己这张眉眼挑衅的好看的脸贴向对方,含着一丝笑的唇几乎与韩骁抿着的唇触在一起,“一面抱怨不迭,一面神魂颠倒——一个‘贱’字就能概括。”

    韩骁迅速地朝办公室门口瞥去一眼,好在这个时间警局里人并不多,大伙儿各忙各的,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个由始至终的神态亲昵、举止暧昧。

    警衔更有分量的男人箭步而出,将门阖上锁起,然后回头冲自己的恋人笑道,“只要你能保证不叫床出声,我可以马上让你爽翻天。”

    “玛丽莲今天从乡下回来,我现在要去接她。” 韩骁的谨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褚画霎时兴味索然。黑着脸掉头而去,却故意在门口放慢了脚步。

    如他所料,韩骁果然出声叫住了他,“褚画。”

    褚画勾着嘴角停了下来,眼梢挑衅一勾,回过了头。

    “千万别碰酒精。”韩骁坐回了原位,低下头开始办公,以个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别像上次那样,让别人趁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触摸你的身体——你知道那会让我发狂,发狂到想宰了你。”

    褚画像求欢不成的猫一样吹嘘瞪眼龇牙张爪,迁怒似地踢了一脚办公桌,出门前用个刻意让屋中人听见的音量骂道:“狗屎的精英!”

    6、惊叫(1)

    褚画打算于当差时间从警局溜号的行径被警察局长霍默尔看了见。还有一年即将功成身退领退休金,身形不免稍稍有些老者的松垮臃肿,可疏眉朗目的模样却慈爱得像个圣诞老人。即将退休的老人不太管事儿了,警局的大小事务基本全由副局长范唐生说了算。

    俩人几乎无话不说。六十四岁的警察局长是二十八岁的褚画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也是除了屠宇鸣外,警局中第二个知道他与韩骁是恋人关系的人。那次押解任务的岔子让年轻警探收获了这段友谊——霍默尔敏锐地从屠宇鸣的说词中发现了漏洞:身为搭档的两个人同时去追击落跑的凶犯,何以一个完好无损,一个却遍体鳞伤?

    年轻警探甘愿替他人承担风险的勇气与风度令警察局长刮目相看,但褚画却并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段忘年之谊——这让他有了种和“韩骁为了升职亲近李曼琪”同流合污的感觉。

    霍默尔冲褚画比划了一个幅度很小的擒拿姿势,笑着说:“我抓住你了。”

    “放我一马,”全不见下属见到上司时该有的毕恭毕敬,褚画眨了眨花哨的眼睛笑道,“我请你吃贝尔咖啡屋的豪华热狗套餐,吃到你吐为止。”

    哦!那简直是热狗帝国的腓特烈大帝1,分量足得十分霸道,好吃得能让你想死!

    警察局长与年轻警探几乎拥有一模一样的饮食习惯,垃圾食品的狂热拥簇者以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绝对不碰酒精。

    霍默尔是担心酗酒会诱发他的冠心病,而褚画则是因为三个月前出了一次丑。

    在韩骁与李曼琪的订婚宴上,国防部长李的私人别墅里。

    闹得挺晚,那些警察伙计们基本全散了。褚画喝了一整杯马丁尼,随后自顾自地蜷缩在了李的丝绒沙发上。

    尽管丝绒与肌肤相亲的绝妙感受让朦胧中的他也非常想要自慰,但他清楚记得睡着前的自己并没有脱成一丝不挂——欲睡欲醒中他感到一个人慢慢向他靠近,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衣与裤子,来回抚蹭起他的身体。

    那人显然是个男人,以非常猥亵而渴求的手势,游弋抚摸着他迷人的臀丘和小巧的髋部,最后停留在他阴茎上的那只蝴蝶上。

    奇怪的是,那个人摸了他一阵子后,居然自己走了。

    那个人抚摸了他太久的时间,手势极致温存又龌龊得令人非常恶心,以致于褚画陷在了一种自明性2的自我怀疑中无从挣脱。

    到底有没有人摸过他?那人又会是谁?

    为人唤醒的时候褚画发现自己被韩骁用一张毯子裹了起来。他望了望远处——霍默尔、李、范唐生并肩而站,还有一些与他不曾相识的达官贵族们。他问自己的恋人有没有瞧见一个男人在抚摸自己,结果对方却大光其火。

    “你他妈下次再脱成这样我就宰了你!”他责怪他的举动险些让自己蒙羞,也责怪他的大意让别的男人触摸了他的身体。

    “放我一马,我请你贝尔咖啡屋的豪华热狗套餐,吃到你吐为止。”

    “成交。”可爱的华裔老头看来确实打算冲着“豪华热狗套餐”的面子放他一马,他笑了笑,问,“我看见屠宇鸣调出了那个连环凶杀案的所有记录,是你想重新调查韩骁的案子?”

    褚画点了点头。

    霍默尔当即慷慨表示,如果对方想要,他就可以给他一些额外的帮助,比如搜查令。

    “不,不需要。”但是褚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掉头而去,嘴欠地补上一句,“你只要承诺豪华热狗的高胆固醇不会让你死于冠心病发,其它的,我自己搞定。”

    ※ ※ ※

    年轻警察站在码头等待自己小妹妹的出现,鱼市场的浓重腥味挠得他的脸颊有些发痒,白尾褐羽的海鸥成群结队地掠过灰蓝色的海面,一种体型肥硕的鸽子则贪婪地叼啄着来往游客撒下的面包屑。

    天空逼仄、灰白而且陈旧,透出一股子恹恹病态与惨淡愁容,仿佛患上皮肤饥渴症很多年的老人的脸。

    金发女孩的身影久未出现,无所事事之余他点燃了一根烟。

    褚画当然察觉出了自己与情人之间的问题所在——只要玛丽莲在家,韩骁宁可把俩人做爱的地点定在那些肮脏廉价的汽车旅馆,也绝对不会上门。

    当然褚画也不愿去韩骁的地方,自从他在他家发现了女人的内衣后,“李曼琪也在这儿过夜”的事实完全成了一道性爱大餐中会令人索然无味的蛆虫。

    她头一回看见他们做爱的时候,发出了全然超出人类分贝的叫喊。

    那个令人生怵的、足以撕裂声带的尖叫声把沉睡的夜唤醒了,窗上的菱形玻璃一并癫狂地颤动,周遭的居民纷纷亮起了灯。

    韩骁从褚画的身体里拔出了他的阴茎,两个男人手忙脚乱地穿起衣裤,在小女孩不知疲倦、不肯停歇的叫喊声中。

    玛丽莲将嘴张至最大,能看见她嫩红色的声带充血颤动,她仍在不依不饶地喊。褚画不得已只得让韩骁先行离开,并且向她解释这只是成年人之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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