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死了,嚼碎了,吞入腹,一点不剩。”

    “我兄弟家出事急,我那晚临时出门,只告诉了桂嫂。半夜三更,你不在家睡,怎麽会碰到我?”龙游唏嘘,“即使你看到了恶魔,它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怎会不害你?”

    “你这般害我、怕我,什麽原因,要不要我说出来,大家听一听?”龙游负手对矮子说。他语气不凶,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是矮子已经吓得双腿抖擞,屁滚尿流,低叫了一声抱住头蹲在地上,自言自语:“不是我害她的,不是我……”

    众人奇怪矮汉的转变,更糊涂事情的真相了。

    “那晚,若不是我心里不放心,半途又转回来,怎麽看见你拿木棍子打了人,欲行不轨?”龙游挑眉。

    “我没有,我没有!”矮汉惊惧的神情,另众人不由退开,围观在旁。

    “你若没有存心害人,那夜半尾随,是何原因?”龙游逼问。

    矮汉仰起脸,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其实,他五官长得并不丑,现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倒令人嫌憎。

    龙游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若真心喜欢她,便不该有此行径。岂不知,莫说她不喜欢你,就是她喜欢你,你这般折辱她,她又怎会从你?你既然害了她,又何必还想著她,把她的木篦子随身带著?”

    矮汉见鬼似地看了眼龙游,捂著系在腰间的木篾子,飞快地跑掉。

    龙游看著他的背影,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当著大家的面说出来。也许我不该回来。至於昨晚的事……当然不是我已经去世的妻子,是我有幸另得了人……”

    他既然这麽说了,捉了明城的手就走。众人也不好相逼。

    明城绷著脸。

    龙游的说辞,漏洞百出,饶得没人敢问,明城也知并非字面上摆出来这般简单。

    明城甩了龙游的手,准备回去再说,却有人挡在了他们面前,一色的白色道袍,不是掷坤宫的道士们是谁?!

    领头的小道士抬著下巴,大声道:“不是死人,却也不是活人,根本是个不是人的东西!真不知道掌门为什麽放你们下山!”

    异种奇闻 9.入甕

    掷坤宫掌门玄英为何放眼皮底下的魔物下山,当然不是自愿。

    龙游顾虑明城心情,愿意蛰伏,不代表他乐意忍下别人的辱骂。

    白衣道士的话一出口,龙游眼中就腾出了杀气。

    道士们一列横向站开,背插拂尘手持剑。

    後面的村民吓呆了。

    “你们掌门无用,抓不住我。我顾惜他修行不易,没有杀他,你们倒不平了?哈哈……”龙游森然冷笑。

    “孽畜!休得侮辱我掌门师尊!”白衣道士持剑就攻上。

    “哼。”龙游脚步一动,明城已经挡在他面前。

    明城内伤沈重,这时候根本不可能阻下双方的攻势,他竟生生插入两人中间,以背对著龙游,双手拂去白衣道士的进攻。

    双方乍触即分,白衣道士凌空击来,这时从空中掉落。

    “忘尘师弟!”一个留著胡子道士接住了掉落的人,看向了明城。

    明城不过後退了一步,龙游恰扶著他。明城虽然站得笔直,但是惨白的面孔和渗出了血丝的紧抿嘴唇,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受伤不轻。

    明城本来就内伤沈重,体内几股气息混乱难平,难以动武。这一招,要卸去双方攻势,对此时的他来说,极是不易。

    好在龙游没下杀手,见明城挡上来,反应足够快,偏了力道。掌上之力,瞬间在地上劈出个丈深的大坑,一众道士的兵器和拂尘俱被震断,一时灰尘漫天,人仰马翻。

    明城离得近,被余劲带到,半靠著龙游,才僵硬站住。他的伤,更重了。溢出喉的血,被他生生咽回去。

    “牛子,你……”担心石牛,跟上来的桂嫂,看见眼前情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人,厉害到仙人道士都打他不过,当然不是石头坪里养大的野小子,只知道踩著牛粪在地里打滚。

    趴在胡子道士怀里的素忘尘一副狼狈,仍不忘讥讽,磔笑道:“这个人怎麽会是你们说的石牛!竟长得同一副样子,岂不古怪?这个村的瘟疫说不定都是他带来的,死的人都是他害的!”

    素忘尘说得乱七八糟,龙游的眸色越来越沈,握在明城腰上的手亦不知觉加紧了。

    明城在心里苦笑,莫不是都被说中了?他心里惴惴不安,自昨夜後,蒙著层灰雾的心,此时更看不清了。只闷闷地难受,像堵在喉间的那一口血。

    胡子道士没有阻止素忘尘胡说八道,只撤手把他扔给旁边人,站正了,拱手向明城道:“在下素忘归,谢谢明城师弟适才手下留情。我忘尘师弟不是有意冒犯,此间有事未明,关系到百千人命,不知明城师弟可否随我们走一遭?”

    龙游面色不善,长胡子的素忘归看也没看他,只对著明城不卑不亢地说话。

    “好。”明城张口应道。他一开口,忍不住的一口滞血就喷了出来,人也晕倒了。

    龙游眉头紧皱,他十分不乐意跟臭道士们走,但是明城晕倒前注视他的眼神,握著他的手,都表明了他的心意,不要闹事,和他们走。

    龙游打横抱了人,恨恨瞪胡子道士。

    “牛……牛子……”桂嫂痴痴呆呆伸手叫住要走的人。

    龙游回头看她一眼,这个老女人不坏。他想了想,对桂嫂说:“我不是他,他死了。我走了。”

    素忘归见龙游抱著人乖乖跟上来,很满意。他摸著胡子想:“忘名师兄诚不欺我,直接抓著他师弟就好。希望他尽快赶到,不然这头掌门也忌惮的魔物,我怎麽困得住?”

    这素忘归所念的忘名师兄,正是昔日奉天观的大弟子明光,现在掷坤宫玄英座下的首席大弟子素忘名。

    明城逐而下山,明光也离开了奉天观,走进了掷坤宫。

    素忘名一直是掷坤宫的人,为监视望山剑动向而派在奉天观,一则看著奉天观玄真玄鹤两道士,一则守著玄英所算劫卦。此时,剑已寻主,魔已现世,他自然已无必要继续隐藏身份留在奉天观。

    玄真子未必丝毫不知这个“大徒弟”的真实身份和停留目的。他与玄鹤垂垂老矣,对世事鲜有挂碍,不过多活一天,多看一天风景,并不在意此弟子彼弟子,均一视同仁,教养爱护。

    素忘尘领著龙游来到一处大院,在後院的最里间停下。

    这是一座大石头山,石头被采了,空出大块凹陷的腹地,院子就建在山腹里。最里面的一间,几乎贴著山壁建造,窄小昏暗。被关在这里的人,往後不能逃,只有往前走,前面住著许多掷坤宫下来的道士,稍有异动就会陷入包围,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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