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将那兵策卷起,阖眼冥思,“用间?打仗要用,争位也用。连那方了之对付江阳王也用离间。”

    的确,不费一兵一卒,容冕本也离龙椅一步之遥,用间之计确实好使。

    赵容珏装病不婚的一个月后,隆武帝亲至七皇子府邸,把这个从小最宠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个月后,一杯毒酒赐到七皇子府。

    来赐酒的是容冕。

    “哥哥,弟弟求你帮我一个忙,等我回来。”话毕,赵容珏跨马扬鞭,直奔宫禁而去。

    “殿下,不可!”凌彻与一众亲信上马去追。

    七皇子府,留下相对无言的二人。

    一身白袍,俊容无双,贤名在外的五皇子容冕,嘴角微微抖动,眼神涣散,手执一把玉壶。

    一身青衣,眉目如画,身形挺拔的七皇子侍卫祁宁,含笑看着相对之人。

    “殿下,还好吗?”

    “我很好。”

    “今日之后,殿下再无对手。祝殿下终成大业。”祁宁说罢,伸手去拿那酒。

    “等等。”容冕退后一步。

    “怎了?殿下不是奉旨来杀我的吗?我不死,殿下如何交差?”祁宁绽出笑意,怔怔看着容冕。

    “祁宁,他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他若以命相逼……”容冕苦笑道,“若换了别的皇子,我不能肯定,但是他,父皇绝对舍不得。”

    “殿下,你居然如此肯定他会为我豁出命去。”祁宁笑到发颤。

    “你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容冕声音微颤,将手上酒壶放下,一步步走近,紧紧握住了祁宁手腕。

    “从前,我说心给了你,身体只能给别人。如今,心不在了,倒是可以留一具尸体给你,你说,可笑不?”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局,知道自己是在做戏,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的!”容冕怒气骤起,手上力气握的祁宁出了一头细汗。

    “殿下,那日我难抑思念,违逆你意,跑回府上,在你房前立着,不成想听到了你和姚庆的话。”祁宁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管你听到姚庆说了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容冕松了手。

    “殿下。”

    “不要叫殿下,叫你从前叫的那句。”

    “殿下,自我主动提出为殿下行事到今日这杯毒酒,都在你们预料之内。我并不怕死,更不怕为你而死,只是可惜,殿下从未把我当过人。一枚棋子而已,怎配直呼殿下名讳?”

    “我对不住你……等这事儿成了,你回我身边来吧。”容冕沉默许久,继而抬头看着身旁人双眼,这句竟含了一丝乞求。

    “七殿下已进宫去了,必定激怒圣上,令圣上对他失望至极,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今天死了,七殿下便会心志全失,不正是姚庆要达到的结果吗?棋子当用完而弃,免得乱了殿下棋局。”

    “我是不求人的,祁宁。直到今日,我也还是你的主子,你的家人也还是我的奴才。没有我的意思,你要是敢死,后果你该知道。”容冕收起刚刚的神色,此刻眼神已是极为凌厉。

    祁宁听了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极度愤怒,几在失控边缘,随手抽出随身长剑,架上容冕脖颈。“容冕,当初我来之时,你答应过什么?”

    “敢弑主了?我七弟真是教得好。杀吧,杀了我,让你主子再跟圣上求情去。”容冕唇边一丝讥诮的笑。

    许久,长剑落地,祁宁跌坐在地。容冕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身,“若非父皇实在偏心,我无需用此计,我是被逼无奈。你可知,你在他身边每一日,我都痛苦不堪。”

    祁宁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被提着,眼中无神,容冕说了什么,似乎一个字也没听清。顷刻间外面乌云密布,远方惊雷声起。祁宁回过神来,目光朝着窗外挪了挪,“要下大雨了。容冕,那晚也是这样。”

    容冕提着他,将他转过来,吻上了他唇。

    几乎是强迫性的一个吻。祁宁后退半步,却被容冕用手臂环上腰身,用力拉了近身。

    “七殿下随时可能回来……”话未说完,却是已挨了一记耳光,被容冕拧过身去,长袍、亵裤依次被撩开。

    “不想伺候我?我才是你主子。你被容珏干的忘了自己身份!”话音未落,身下已经长驱直入。

    祁宁咬牙忍痛,低声道,“主子,我没叛你,你放过我家人。”

    容冕不答,身下用力,手拽着祁宁发尾。一阵顶撞后,贴到祁宁耳边,“怎么?如今伺候我还要讲条件了?”

    “不敢。主子你尽兴。”

    容冕被这句激怒,越发不控制,一通猛顶之后,祁宁瘫软在地,又被容冕拽起来,继续。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姚庆的话是对的,可我终究下不了手。”容冕泄/在祁宁身后,叹了口气。

    “拿你家人激你,是我不对。”容冕将身下人转了过来,帮他系好衣衫。“七弟对你的心,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资格任性。”

    祁宁眼眶含泪,“殿下,那个位子,非要不可吗?”

    容冕不答,喃喃道,“这些年的每一天,我想到你在他枕边,就心如刀绞,我已容不了他。”

    “你……你想杀了他?”

    “祁宁,如果是七弟得了天下,知道你是我布的局,会放过你我吗?”

    “他会的,你是他哥哥。他……更不会杀我。”

    “祁宁,我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手上。”

    “殿下!”

    “不要再说。”

    二人相对无言。祁宁转开眼,怔怔对着那壶赏下来的酒看。

    两个时辰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狂风大作,屋内已经近乎全黑,七皇子府外终于传来车马之声。

    祁宁慌忙跑了出去。

    容珏回来了,却是被人抬着回来,全身湿透。

    “他怎么了?”祁宁看着同样湿透全身的凌彻,急道。

    “雨里跪了三个时辰,晕过去了。”凌彻长叹口气,对着赶来的管家道,“把主子的衣服换了,房里生个碳炉。我去找大夫。”

    “我去。”祁宁拦住,“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天色晚了,等下更冷。”

    “主子昏着,也还在叫你名字……你去陪着吧。”凌彻说罢跑了出去。

    祁宁愣在原地,只觉双腿灌了铅一样的重。

    容冕出来了,手上提着那壶酒,走到祁宁跟前,将那壶酒缓缓倾下,毒酒碰到地面,起了一层细小的泡沫,而后随着雨水流走。“我走了,去看你主子吧。”

    “那人是你亲弟弟,你不看一眼?”祁宁嘲道。

    “他身子骨不差,跪了三个时辰就晕倒,大概是急火攻心,为了你而已。”容冕笑道,“我这个弟弟啊,真是痴情无两。”说罢将手中酒壶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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