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腾空,天威其中。四海龙神,尊我号令。一卯不到,焚海煮水!二卯不到,逆鳞抽筋!三卯不到,满门咒杀!”幻魔君乔道清猛地拔下钗,披散头,状若疯魔一般的仗剑做法。只见其前三后六的脚踏罡步,手中宝剑摇曳不定,口中更是不断的反复吟诵着密传真言。时不时的还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到剑上。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此人疯了。
    可是,随着幻魔君乔道清的反复吟诵,乔道清背后军阵的上空,逐渐凝聚起一股浓郁的黑气,那真是望着胆寒,遮天蔽日。
    此时,就是不懂法术的,那也知道这个乔道清这会所用的法术非同小可了。
    而那公孙胜乃是正经科班出身的,见闻广博,自然更是知道的清楚。当下也是吓了一跳。听这真言,看这气势,分明就是传说中最招忌讳的禁法咒龙真言。
    此法,等闲人用不得,非是统帅大军者,方可施展,乃是集军兵的军魂煞气,咒使四方灵龙,凡此**施展范围千里之内的,无论是生灵,还是地灵,只要是带龙灵性质的,具被其煞气缠身,若不听其御使,那真是活活的咒杀。
    只是,此法太过阴损,损伤自身福报不说,拘了那龙灵,手掌军权之时,自是煞气破空,百灵退避。可一旦御下军权,自有龙灵噬身之灾。而且,此**,乃是以自身元神凝聚军魂煞气,不论成与不成,只要施展了,先自伤元气。绝对乃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赔本买卖。
    当然,此法危害这么大,其威力自然也是不小。若不是公孙胜此次回了一趟阁皂山,阁皂山宗主冯真人极端看重公孙胜在李民身边的地位,公孙胜弄不好,见到此法。也就只能转身跑了。可如今,公孙胜自然还有能力压制。而这乔道清再没人教的情况下,竟然连这等拘龙灵的通神**都能施展出来,却也更证明其悟性非凡,更让公孙胜起了收服之心。
    公孙胜当下也是脚踏罡步。口**真言:“天动地静,日月洞明。五方五气。纳我掌中。
    随着公孙胜的真言**动,长江之水,无风起浪,刘梦龙船队四周,自极远处,滚动四色气华,铺天盖地而来,不大时与公孙胜脚下江水中升腾地一股白色气浪,凝聚成一片五彩光芒。
    而此时。乔道清军阵上空地黑色煞气,已经凝结漆黑无比,彻底遮住了日光,黑色煞气跳动不定,犹如魔焰冲天一般。而随着这魔焰的跳动,长江的金山与焦山两座江中的灵山,各自升腾一股青绿之气,一飞冲天,凝聚成了龙型。在天上翻滚不定。刹那间飞到乔道清的军阵上空,似不甘。却又痛苦无比的不得不听命地样子。
    却是那长江之内的金山与焦山的山水龙灵,受不住这咒龙真言,生生的被乔道清拘了来听命。
    乔道清当下用剑往公孙胜方向一指,大声喝道:“将此妖人,与本尊拿了。自放你等归山逍遥。”
    那金山、焦山两山水龙灵,虽有不甘,可却也不敢不从,怒吼一声,江水翻滚,当即就奔公孙胜的船队飞来。
    此时,公孙胜地五方灵气尽以聚集,当下把手中的松纹古剑往其中一抛,高声喝道:“神剑赫赫,耀我威名。化身鲲鹏,斩妖除魔!”
    当下随着公孙胜真言一喝,公孙胜拘来地五方五气,尽皆聚集到了公孙胜的松纹古剑之上,那松纹古剑当即射出万丈光芒。
    这光芒,金光灿灿,巨大无比,就好似太阳直接落在了长江上空一般。立时就映照的那乔道清的军阵上的军魂煞气,色淡了几分。
    而随之,光芒中,一声似龙吟,似凤鸣的清越之声响起,当即就震慑的那两条金山与焦山的山水灵气所聚的山水龙灵,止步不前。
    乔道清当即惊疑不定,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能破他这调动地方龙灵地通神**。
    可不待乔道清想的明白,随着那一声清越的鸣叫,那松纹古剑爆的万丈光芒,也随之伸展成了一只遮天蔽日的金光大鹏。
    若说那乔道清拘来的金山、焦山两大山水龙灵,个头已经是不小,均是粗有数十米,蜿蜒千米的庞然大物。可是与那公孙胜松纹古剑演化的大鹏相比,那就好像老鹰脚下的两只小虫一般。
    当然,这比之传说中遮天蔽日,垂翅九万里地真正大鹏来说,也许还是小了一些,可是这公孙胜松纹古剑幻化地大鹏,对付这两条金山、焦山的山水龙灵,却是足够用了。何况,传说中,那大鹏可是专吃龙蛇地呢。
    只见那大鹏只是轻轻的垂两下,就把那金山、焦山山水灵气聚化的龙灵,吞入了肚中。而且浑身迸的金光,更是直接把乔道清聚集的军魂煞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只是,此等**,即使公孙胜,那也是承受不了那么久的。刚刚吞噬了那两条龙灵,公孙胜的灵力,已是有些不堪负荷,公孙胜当即用手一招,那只金光四射的大鹏,当即就爆成漫天的光雨,其核心处,依旧还原出一把松纹古剑,飞回了公孙胜的手中。
    不过,这松纹古剑之上的云龙刻,显然也是更加灵动,显然其化身鲲鹏吞了两条山水灵气聚化的龙灵,对其的好处,也是非同小可。
    只是,那乔道清再次施法落败,这凝聚军魂煞气的神通道法反噬,更加厉害,却是一连吐了两口心血,脸色都有些煞白。
    只不过,这乔道清却是一个狠人,越是如此。越是愤恨。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块黑饼,一口狠狠的咬下,就着口中的鲜血,就咀嚼的吞服,口中更是唔咦不定的**诵着:“曩谟怛曩怛,夜耶但你耶。他阿加摩,摩迦摩,阿度,呵怛他那摩麻哩吱,那谩卒都谛乞。叉含娑缚萨,难左娑缚怛娑缚娑。喻钵柔吠皮药娑缚诃,南无三满多没多南,麻哩嗟茫娑诃。”
    其声音虽然初始不大,可是越**,声音越大,令听闻者,无不心脏随其音节跳动。
    公孙胜听在耳中,当时惊的头都快立起来了,心中暗暗**咕:疯了!疯了!这家伙怎么这般不要命了。
    却原来。此法比那咒龙真言更是禁绝。乃是沟通九幽地御鬼神咒。此法一旦完成,九幽地狱之门顿开,亿万鬼卒涌出,方圆千里,立成鬼蜮,无一生灵可立身其中。那杀孽可是大个没边了。持咒之人,立时遭劫,被万鬼噬身而死。死后也是永世不得生。除非是身上有镇压万鬼地绝世法器,或者是有天神一般的神通**。令万鬼不敢近身。这才能免除此劫。
    可公孙胜横看竖看,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乔道清能拥有镇压万鬼的绝世法器。若是有,也不用施展这等损阴德的禁法了,直接施展那等法器,他公孙胜也是只能跑路了。而至于天神一般的神通**,公孙胜连连胜他,自然更是知道他没有了。
    故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伙疯了。
    只是,公孙胜当局者迷,却是忘了一点,这乔道清虽然能施展这等禁法,可这乔道清只凭着一部真言法录,根本没有师门指导地情况下,能胡乱修得出来,那已经是奇才了。他却哪里知道施展这等**的种种后果和禁忌。纵使书上提了,他又怎么会有亲身体会的在意。
    此时的乔道清,却是有点无知者无畏了。
    只不过,乔道清不怕,公孙胜却是不能任由其施展下去了。公孙胜以前不制止,任由乔道清施法,乃是有绝对的把握破解乔道清地**,为得乃是让乔道清心服口服。
    可如今,别说此法真正施展开来,公孙胜也是抵挡不了,只能扭身逃跑,就是能抵挡,此法一彻底完成,乔道清也是死定了,公孙胜忙乎了这么半天,岂不是白玩了。
    好在,越是此等逆天的,威力惊人地禁法,其施法准备的时间越长,天地异象聚集的越广。足够公孙胜施展的了。
    公孙胜当即**动密咒,把手一扬,右臂的五雷云龙护臂,立时招来一道天雷,直轰而下。柳树粗的紫色闪电,以远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就劈在了乔道清的头顶。
    幸亏此时的乔道清,正自不知死活地**着九幽御鬼神咒,咒元力动之初,自在周身形成了一层咒力磁场护罩,保得持咒人不至于咒法还没彻底完成,先就被九幽之气浸体而亡。此时却是帮了大忙。挡住了这雷电的最强威力。
    不过,这公孙胜的五雷云龙护臂,乃是阁皂山的密传之宝,其五雷**本就最擅破邪。那九幽御鬼神咒的咒元力场,虽然挡住了那雷电的一时,可也不过是眨眼间,那层咒元力场,就被那紫色雷电击穿。余威直接轰到了乔道清的身上。
    这乔道清可不比那白马寺的灵光禅师,虽练得**,可却都是展现神通的外道,而不是固守本命地正道。那灵光禅师正面挨那五雷**一击,也不过是昏晕一下,可这乔道清只是被雷电余威一扫,当即已经是毛直立,四肢痉挛。口吐白沫地昏晕了过去。
    而随着乔道清的昏晕,虚空中立时传出了无尽地令人毛骨悚然的啾啾之声,正自朦胧的黑气,也随之消散。
    公孙胜此时这才安了一些心。随即把手一挥,那公孙胜先前召唤出的黄巾力士法相,当即把大手一张,一道金色的锁链,凭空自那黄巾力士的手中蹿出,径直把那混到在地的乔道清捆绑了一个结实,随即带在乔道清,缩回了黄巾力士法相手中。
    这黄巾力士法相,原本就是能金属粒子受能磁场聚集而成,从手中分出一道锁链拿人,自然是轻而易举。本就是黄巾力士拿人的基本手段。
    不过。如此却也看出。这公孙胜把这黄巾力士法相祭炼的久了,其应用操作,比起原先,却是强了不知多少。
    而乔道清这一被俘,乔道清带着的那些军兵,当即全都丧了心胆。要知道。乔道清凭借神通**,早就成了这帮军兵的主心骨和依仗,甚至称为偶像,神人,那也不为过。故此。如今这偶像、神人一崩溃,那对士气地打击。却也是极大地,不用公孙胜调令刘梦龙与种师道的兵马上岸攻打,那些军兵已是丧胆的四散奔逃。
    而此时的刘梦龙与种师道,也彻底的服了公孙胜。从一旁赞道:“仙长真神人也!”
    公孙胜拿下乔道清,自觉传人有望,心中也是欢喜,闻听此言,当即谦逊的笑道:“二位将军见笑,此皆小术尔。休说比不得圣主地神通**。就是圣主身边的两位国师,也是远胜于我。二位将军莫要赞了。”
    刘梦龙和种师道闻听,无不愕然。这还算小术,那圣主李民的神通**,又该如何?
    没有亲见过李民施展神通的种师道和刘梦龙,都是不禁神往。
    倒是公孙胜欣悦之余,还不忘了救援润州,当即说道:“二位将军,如今乔道清已被我降俘。敌军正是群龙无。尚需二位将军指派军兵围剿,以完全功。”
    刘梦龙和种师道这才清醒。刘梦龙连忙指挥船队靠岸。
    不多时。刘梦龙大船停靠江边,三层高的箭楼射住阵脚,别说那乔道清统帅地军兵在乔道清被抓之后,全都没了士气,四散奔逃,就是他们尚有斗志,也不得不在这弓箭的覆盖射击之下,空出江岸地空地。
    而随着刘梦龙大船听闻,一排排的舢板,直接从大船两侧放下,众多的军兵,不断的被运输到了江岸之上。
    此次,由于乘船仓促,种家军的王牌骠骑军,并没有随船而来,不过,这些种家军的军兵,一上了岸,脚踩上实地,那一个个的彪悍之气,却也是不是吹得尤其是刚刚目睹了一场犹如神话大片般的斗法,胜利者还是他们这边的,自然更是信心十足。
    当下,种师道稍稍整顿一下军阵,随即就领着这两万地种家军,追杀出去。
    而在种家军动身之后,刘梦龙也是不堪寂寞的,从自家水军当中,调出两万的刀斧手,悍勇的冲杀出去。
    只不过,早期的鸟儿有虫吃。那种家军的步兵,即使正面碰上那西夏的骑兵,那也是能硬拼硬砍一番的。何况是一群败兵。自然是一击而破。
    好在,种师道归顺李民时日虽短,可李民的军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却是都传了下去。不杀降,善待俘虏,都是牢记地。故此,追击之中,在种师远地带头之下,尽皆大喊着:“降者跪地不杀!”有此话语,跪地投降的,那真是比比皆是。种师道大军一路追击,一路安置俘虏,刘梦龙地水军尾随其后,愣是一场战斗都没赶上,反倒成了收编俘虏的辅军了。
    刘梦龙很是不爽,可却也是没辙。谁让他的水军,跑不过种师道的种家军呢。
    不过,一连跑了十余里,种师道却是率先停住了追击。
    虽说他种家军都是精兵强将,强行军一夜跑上八十里都没问题。可问题是,现在却不是太平时的行军赶路,只需要尽量跑就可以了。前方五里,已经是能看到姚平仲扎下的军营了。营盘之中,一杆姚字大旗迎风飘摆。
    种师道对于这个能和他种家军王牌骑兵正面抗衡的将领,还是有些提防的。如今,种家军已经连续追击了十里,无论是体力和战力,都已经不能维持在了巅峰,前方就是敌军军营,敌军以逸待劳,自然是要蓄养一番军力,才能力破敌军。
    种师道当即吩咐前军警戒,中军与后军就地休息,饮用干粮食水。
    不多时,刘梦龙的水军,也是气喘虚虚的赶到。这连续奔跑十余里,对种家军这种在西北高原与西夏骑兵作战惯的精兵不算什么,可对于刘梦龙这些平常不是在船上晃荡,就是在水中泡着的水军来说,那可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尤其是,刘梦龙的军兵,还需看押那些投降的宋军,更是分出了一万来人,此时跑来,更是显得稀稀拉拉,有些不太齐整。
    两厢一比,刘梦龙更是气苦。
    而此时的姚平仲,也已经是得到了乔道清兵败被俘的消息。而他舍命攻打的润州,在石宝的防御下,更是没得寸功。姚平仲的眼睛都是红了。
    现如今,他身陷润州与李民援军的夹击之中,兵马不过才剩下五六万,而且尽皆是疲惫之军。这姚平仲即使是再骁勇,也是不禁有些无力的感觉。尤其是李民来援之兵,高高的挑挂一面大旗,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种”字。分明就是大宋将门排名还在他姚家军之上的种家军。
    这姚平仲已经和种家军的王牌骠骑军拼杀了一回,三千根本,几乎尽丧,自是不敢再行小瞧种家军。这姚平仲自然也就更是压力巨大。
    不过,种师道的停军将养兵力,却给了姚平仲喘息之际。姚平仲一面令部下领军一万,继续袭扰润州,令其难以空闲,不知援军已至。另一面聚集了帐下众将说道:“敌军远来疲惫。我且领军前往冲阵,若得击溃最好。若是难分高下,也必令其难以喘息,愈疲劳。而且,有此一战,他自觉双方均已知晓对方厉害,其夜晚必不会防备我军偷袭。适夜,我军偏偏偷营,想他连续应战,军士疲惫不堪,我军必能一战而胜。尔等均需听我将令,莫要乱了章程。务必一战而下。”
    姚平仲此策,也是深思熟虑的,即使不成功,那种家军连续不得休息的作战,也是很疲惫的,也未必没有给姚平仲的可乘之机。
    可问题是,种师道的种家军不算是什么养精蓄锐的鼎盛之兵,可这姚平仲统带的宋军,却也是同样算不上。这些宋兵,别看是在军营中,可那也是连续攻城轮换下来休息的军兵。不是带伤的,也是劳累不堪的。甚至疲劳程度,更在刚刚下船,追击了十余里的种家军军士之上。
    尤其是,姚平仲统帅的宋军,却不都是他姚家军的根底。除了那些他姚平仲带来的姚家军之外,其他宋军,早就对姚平仲那他们当炮灰,强攻润州城的意见大了,只是在姚平仲姚家军的督战队下,不得不忍气吞声罢了。那可是万万赶不上种师道的种家军那种上下一心,万人如一的军心士气。
    只是,姚平仲太年轻了,武功高,自大惯了。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根本没想过人心有异,一切全是从自我出,当即就领了军兵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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