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秦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月色洒向大地,映出婆娑的树影,一簇簇明亮的灯火照亮黑暗的天地,袅袅上升的烟火气,市井孩童的喧闹声,大人扯着嗓门的喊叫声。
    江秦骑在马上悠悠的欣赏着他保卫的一切,心中的不愉好似已经得到疏解。
    “驾!”
    打马便朝着家中而去,他的妻儿还在等他。
    将军府。
    江老夫人坐在上位捏着珠子,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江婧凝靠在她的膝上,低垂着眼帘。
    江临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王湘手撑着额头,眉头不得松解,江质背着手走来走去。
    “好了,你消停一会,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
    王湘被江质走来走去弄得更加心神不宁的,索性呵斥住他。
    江质乖乖的到旁边坐下,见江临在用茶,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苦苦的,还不如酒来得烈,真不知道二弟怎么喜欢喝这个。
    江临看见江质如牛饮,心中叹息一声,大哥真是浪费他的好茶。
    门外传来脚步,众人抬头望去,一个小厮麻利的跑进来:“老夫人,夫人,少爷小姐们,大将军回来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老夫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江秦大踏步进来,见众人都在等他,放声笑道:“哈哈哈,怎么都在这里?走吧,去用膳!”
    几人见他面色无异,才放下心来带上笑容一起和乐融融的用膳。
    用完后江秦把兵权的事情说了。
    老夫人叹息一声:“卸了也好,左右门楣摆在这里,也不会怎么样,好好的留在上京陪一陪我这把老骨头。”
    江临也眼热,他南征北战的鲜少有时间陪他的老母亲,这一年又一年,老夫人的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半。
    “唉,儿子就留在您身边,好好陪陪您。”
    说完想了一下:“娘,我想带着他们回乡祭祖。”
    老夫人点点头:“过几日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去吧,出来这么多年还没有好好回去过,该去敬一敬老祖宗。”
    此事暂且就定了下来。
    第二日,江秦在上朝的时候交了兵权。
    大臣们虽诧异却也意料之中。
    武将自古就是这样。
    说悲凉也好,说风光也好,不就是上面一句话。
    “陛下,臣已经多年未曾回乡祭祖,如今臣想趁此机会去祭拜祖先,恳请陛下恩准。”
    老皇帝这有什么不准的,大手一挥就表示同意了。
    靖南王上前一步:“启禀父皇,儿臣收到岐山关不时被陈国时不时的骚扰,虽不足为患,但也得以儆效尤!”
    老皇帝对此兴致缺缺,一个小小的陈国而已,不足为惧。
    “这件事你安排就好。”
    老皇帝直接当甩手掌柜。
    底下的臣子见这件事被安排给靖南王,一时也忍不住猜测,这皇上太子中意人选怕不是靖南王?
    一时间明里暗里都开始动作起来。
    靖南王回到原位,对此不做表态。
    ......
    三日后。
    大将军府前几辆马车停着,下人们往里面搬东西。
    江老夫人被搀扶着来到门前,想起马上就要归乡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江婧凝和江临不时凑在一起嘀咕几句。
    一切准备好后,江老夫人,王湘,江婧凝都各自上了马车,江秦三人则骑马跟在旁边。
    “大将军且慢!”
    江秦转头看见宫里的公公“不知公公前来?”
    “大将军,咱家是来找江二公子的。”
    江临上前:“公公,草民正是。”
    公公打量了他一眼,开口笑道:“果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怪不得靖南王会提拔江二公子,二公子跟咱家进宫吧。”
    江临给了其他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上马随公公离去。
    江秦负手站立。
    行程一时间被耽搁下来。
    ......
    老皇帝看着下面的年轻人,记忆渐渐涌上来,记起是那个挡在他面前,打死熊的少年。
    对于靖南王的提议也允了。
    “江临,朕派你去守护岐山关,你可愿意?”
    “为陛下分忧解难,草民义不容辞。”
    “好!”
    岐山关一事就这样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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