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尽致。

    戏终,全场寂静,只余下任珏手携师弟跪在苍苍茫茫的大地之间,等到片场的人反应过来时,有的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泪水,有的转身而去。

    他们这些老戏骨,老导演最求之不得的,莫过于剧本为演员量身定制,演员是为剧本而生。

    赵启调整了一下心底的情绪,他十分震惊郁林跟牧子楚的初次合作却能配合的如此的默契,赵启的心底甚至有点蠢蠢欲动,如果将师兄与张落尘的戏单独拍成一部戏,或许会比现在的这部戏更有票房,更能受到好评。

    “你叫牧子楚,这个演员叫什么?”赵启走过来,满脸的笑容问着郁林。

    “我叫有木。”郁林看了一眼赵黎,抢在他前面报了姓名。

    “好啊,好啊,都是很优秀的年轻演员,后生可畏啊!不像现在的很多年轻演员总以为演戏就是看脸,你没演技观众怎么能记得你,有点知名度就去拍各样的广告,代言各种品牌,观众想到你只能说,哦,我用过他代言的产品。简直都不能说是个演员。”赵启难得遇见两个对他胃口的演员,不忍多说了两句。但眼里毫不掩饰地对他们满是赞叹。

    牧戏楚心底有种说不清楚地东西破土而出,当他对着有天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对方对他情感的影响,浓重又深刻,或者说他能明白对方期许他的回应,他非常自然地就作出了反应,他定定地看着有天。那种被浓妆覆盖的脸,越看越让他心惊。

    试第二段戏的时候,是师兄与强抢他的军阀穆振林据理力争,两人险险动手,师兄被军阀穆振林带走后,受尽百般侮一辱,每每求生不得之时,穆振林都会过来一遍一遍地摧毁他的意志,牧子楚就演这段与穆振林的争执。

    当对手戏不是与刚才那个人时,牧子楚刚刚找到的一点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对方,他看不到穆振林的侮辱,他看不到穆振林对师兄绝望到残忍的爱。

    穆子楚一直站在台中央,对方说完台词之后,牧子楚扮演的师兄眼里并无戏,干瘪瘪的蹦出了几句台词。

    赵黎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看了郁林一眼,郁林虽然疑惑,但心里也有掩饰不住的震惊,难道牧子楚只有对着他才能演出戏。

    导演有些失望牧子楚的表现,刚刚明明演的那么的生动,但此时却毫无情感的流露。

    “卡,演员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来试这场戏。”导演以为牧子楚是刚刚跟张落尘的那场戏演的太深刻,情绪有些不稳定,体贴地让他休息了一会儿。

    牧子楚趁着导演喊停的功夫,立刻绕过所有人,一言不发悄悄地将郁林带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当赵黎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暗叫一声糟了,牧子楚八成是认出他了。

    没错,牧子楚开始怀疑他了,声音像,眼睛像,双手紧紧地抓着郁林就将他拉进了休息室,将门反锁上,如果说之前郁林没减肥,牧子楚想要拖着他走到休息室估计不太可能,但瘦下来之后的郁林,牧子楚身材高大,郁林稍矮他,牧子楚手一用劲,鹰爪一样就钳的郁林动弹不得。

    牧子楚将人往梳妆台里面一抵,一面靠墙,一面用一只手环住他,另一只手腾出来翻着柜子找卸妆液,拿着卸妆棉就把卸妆液往上面倒,湿哒哒的一块强摁着郁林就把他脸上的妆卸了,卸了大半张脸像猫儿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阴恻恻地说,“果然是你!”

    牧子楚捏着他的脸,目光紧锁,像是要把他脸上灼出个洞来,透着白骨去试探他的真心,冷冽的声音,全无之前的柔情,半个身子压在郁林的身上,“你又耍什么招。”平日里那双盛气凌人的眼里,带着恨意

    郁林真心冤枉,他啥都没干,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过来试了场戏,跟自己前男友飚戏不说还被他问,自己想出什么幺蛾子。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好好说话。”郁林被他弄得真的有点尴尬,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的,牧子楚的一条腿抵在自己的两腿中间,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紧紧地贴着,已经完全超过陌生人的安全距离了。

    牧子楚也意识到太过亲密,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这算亲密吗?他们本该更亲密的。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你对我前后的态度反差那么大。”牧子楚没有放开手,依旧环在他的腰上,只不过上身稍稍地离开了一些。

    郁林作出一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样子,轻挑着嘴角仿佛在笑他多情,“我本来就这样,你知道的,在你之前我也追过很多人,最长的不过半年,对你,我耐心够好了。”

    牧子楚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出这些令人心痛定的话,“那么应沉渊算什么?”

    郁林眼睛稍稍闪烁了一下,牧子楚逮到他这个心虚的瞬间,假笑,“你爱上他了?”

    “不管你的事。”

    “你甩了我就因为爱上他?”牧子楚沙哑着声音怒吼。

    郁林还没回答,门外就响起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牧子楚,开门。”

    郁林不禁一抖,完了应沉渊的声音,他瑟缩的模样,牧子楚看在眼里,心底的嘲讽更加,“这么怕他。”

    “你说,如果他进来,看见我们俩衣衫不整地在里面,他会想什么呢?”

    “你有病!”郁林破口骂出,这牧子楚怎么越来越有神经病的症状在里面。

    “是啊,我有病,我这么高兴地能再见你,但是你已经变了,你变得冷心冷肺。”

    郁林听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心思完全都不在这上面,焦急地望着门口,门外已经开始踹门了。

    牧子楚见他如此的心不在焉,强硬地将他脸扳过来,对着自己,“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对吧?”

    “我们两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你能不能别跟个弃妇一样地纠缠不休。”郁林对他说了狠话,满眼的无情无义。

    门外一声巨响,应沉渊踹门而入,浑身带着煞气,像是从地狱而来,看的郁林心底里打着颤。

    应沉渊大步向前,猛地将郁林一拉,藏到身后就毫不客气地向牧子楚挥拳。

    牧子楚的额头重重地磕到了旁边的镜子上,玻璃应声而碎,牧子楚满头是血,他踉跄了几步,扶稳身体后站定,摇摇晃晃地眼前有点模糊,“这一下,我还你出车祸的那一次,你把郁林还给我。”

    应沉渊听他这话,更加怒火冲天,他本来就介意牧子楚跟郁林之间的关系,结果今天两人还敢单独在一个屋子里面那么久,应沉渊现在杀了牧子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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