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都还没发生。我害怕它们,不是因为它们已经过去,而是尚未到来......"

    男人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恐惧,接着就连衾被也传来细微的颤动。他稍作犹豫,用力握住常留瑟的手,将他带进自己怀里。

    "你今天梦到了什么?"他问。

    "呵......"常留瑟没有立刻作出回答,只轻轻地吁了口气,与男人裸呈相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似乎还算是头一遭。不习惯之余,还有一种别样的酥麻温暖在胸中撩拨。他伸出右手隔着被子按住心口,感觉那里因为各种复杂的情绪而变得微微胀痛。

    是爱是怨,到如今已经完全分不开了。

    "我梦到......"他终于开口说道,"梦到被你赶出了山宅,重新回到大街上,没有亲人,也没有落脚的地方,然后被人追杀,死在你家门前。"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没头没脑地反问:"这会成真么?"

    "不会。"垂丝君回答得干脆,一面为他掖上衾被,"不要胡思乱想。"

    常留瑟叹息了一声,在垂丝君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就在男人以为终于可以安眠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又开始梦呓般地轻问:"可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会恨我?"

    垂丝君耐着性子道:"什么事?"

    "比如......我对陆大哥的遗体作出什么不敬的事。"

    垂丝君禁不住皱眉。

    "你难不成又在想做什么动作?"

    常留瑟急忙否认:"我只是想知道,我与陆大哥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哪一个更重要?"

    夜虽然黑,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声音却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因为这夜色的清冷而沾染上了几分妇人般的哀怨。

    垂丝君伸手捣住自己的额:"你很烦,与其问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不如休息。"

    常留瑟立刻知趣地闭上嘴巴。

    "毫无意义",他咀嚼着这个词。

    冰精的事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伤心,毕竟垂丝君的欺骗,多少也是一种不忍伤害他的表现。然而现在,男人竟连一点哄骗都懒得施舍。

    是自己要求太多了么?还是垂丝君所给的实在太少,以至于自己总是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处处寻找机会来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

    毕竟,爱之一字,男人始终未曾说出口来。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变得僵硬,垂丝君心中也有一点不安在渐渐扩大,却又不愿主动询问,害怕显出心虚,气势上落了下乘。两人的肢体依旧相拥着,而心中彼此却都有了些尴尬。

    这一夜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垂丝君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卯时三刻,而身边的常留瑟却已不见了踪影。

    第066章

    清晨,常留瑟一宿无眠,提剑来到后院。虽然有心避免着学成了武艺,与尸陀林主较量,但例行习武却已成了习惯。他走出游廊来到潭前,在水边意外地看见了季子桑。

    小季孤零零坐在岩石上,身边落了一层白霜。

    刚才听茶叟等人提起,季子桑自昨夜晚膳起就失了踪影,也不知昨夜是在哪里凑合的,衣衫上漫布着湿痕。

    常留瑟轻轻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季子桑知道是他来了,也不回头,指着潭水便问:"看过水里的漩涡么?"

    常留瑟点头,催动内息将手伸进水里搅动,水中不久便出现了一道细线,进而继续扩大变成了漩涡。

    季子桑往水中丢了一片枯枝,叶子被强劲的水流撕裂,支离破碎。

    常留瑟的手立刻停住,漩涡也随之消失不见了踪影。"我不喜欢水。"他说,"因为流动的水难以捉摸,而我更不喜欢漩涡,因它总喜欢将东西卷到自己身边,还让人按自己的意志行事,否则就是粉身碎骨。"

    季子桑冷笑出声:"我是希望你们都围着我转,不喜欢你们撇了我一个人,但却没有这个本事能叫你粉身碎骨。"

    常留瑟问他:"你是真的喜欢垂丝君,不是说说而已,是么?"

    季子桑干脆地点头:"他是我在中原的第一个朋友,最特别的人,若不是有他,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季子桑。"

    常留瑟撇了撇嘴角:"那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我曾经认为你很像过去的我。"小季向后靠到他肩上,"可后来我发觉我错了。你就是你,一个比我更聪明的人。"

    "我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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