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梳妆台前的孙仲君看着铜镜之中那个娇艳的女子,惊呼着道:“是谁,是谁让你进来的。”
    可是,连续三遍呼喊声,发现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对自己闺房仔细地搜索一遍之后,再拿着铜镜仔细看了一翻,她发出阵阵地娇笑。一晚之间,自己的容貌就变得如此美丽,连自己也没能将自己认出来。
    孙仲君心中不由想起了江湖之中胜传的素女门。据说,那个神秘门派之中,有一门专门可以修复女子容貌的素女经,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也是被公子施展了那样的功法。
    原来公子更加喜欢容貌艳丽的女子,自己将来遇见了这样的贤惠女子,一定要将她们介绍给自己公子,让她们当自己的夫人。时间流逝着,一天、两天、直到第七天,袁承志才行功圆满。
    袁承志醒来之后,孙仲君就不断地述说着七天之中自己是如何的难过,如何地担心。听完之后,他也笑着安慰、打闹一阵,可总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尽,就急忙拉着侍女,一边走,一边说道:“姐姐,我们出去练练我们华山剑法,几天时间没有练剑,不知道这些天之中,师傅又说了多少次我偷懒不练功夫了。
    他那里明白我们做那样的事情,还可以将内功提深的更加地快呢?”袁承志和孙仲君两人练到尽兴处,就将袁承志平时拼凑起来的一套剑法心有灵犀使用了出来。
    虽然仅仅两招,可它必须由相互喜欢对方的情人一起使用,剑法的威力不啻增添了双倍。袁承志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偷看两人练剑,也与侍女同时使用出剑法的起首式,即是第一式天地灵犀,双剑合壁。再展开剑法之中的第二式灵犀追击,双剑对着来人的方向,将来人紧紧地包围在剑影之中。
    因为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两人都没有使上全力,仅仅利用剑风将他的衣服下摆刮走了一小片,同时袁承志也听见了身后师傅欢快的笑声,两人就急忙收剑回到了穆人清的身边。
    袁承志在华山之上三年多时间,仅仅见过自己师父、仆人哑巴和孙仲君,现在有人到来,也在师傅身边对来人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一个老道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来。
    他身穿一件黄色粗布道袍,黄瘦干枯的脸上浮现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头发掉落得仅剩下了稀疏的可数清的几根,剩下的也如同白絮一般飞舞着。
    挽着的小小道髻仿佛成了一件多余的摆设。见这老道的装扮,他便猜到他便是那铁剑门的木桑道长了,人还未走近,木桑道长就大声说道:“好啊,你个老猴儿,真是当世之中城府最深之人啊!我就说最近十几年怎么难以见到你呢?原来你是藏在山上教导你的两个得意门生,为你们华山崛起积蓄力量啊。我看各大门派中的青年一辈没有人可以达到他们二人的境界啊!”说着。
    还不断地摆弄着衣摆,好象要找华山给他赔偿一件道袍一般,穆人清对他的细微动作装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对弟子的功夫做任何的评述,反而哈哈大笑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是那一阵风将你吹到我们华山来了?一来到华山便送我一顶如此的高帽,仿佛我是一个即将称霸武林的野心家一般。
    承志,这位木桑道长是师父的好友,快给道长磕头。”袁承志明白师傅有意地在点化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学到木桑道长的轻功,所以没有等到师傅将话说完,就急地跪下“咚咚咚”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口中还一边地说着:“弟子袁承志给师傅见礼了。”
    木桑道长笑着骂道:“哎哟,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师父不要脸也就罢了,竟也将徒弟教得这般没出息。”也迅速地将袁承志扶了起来。
    可眼睛却是疑惑地望着一言不发地站着的孙仲君。他对这个从自己出现之后,一直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双眼仅仅盯着面前的半大青年。“哈哈,道长,你这次可是看走眼了,这个小女孩准确说起来,还是我的徒孙女。她不过是承志的一个侍女罢了。
    我当年受过她大哥的帮助,看她可怜,就让她在我二弟子辛树门下练过几年拳法,而三年前承志上山之后,她也一起到了山上来伺候承志。”
    听见穆人清这样地大吹法螺,两个后辈在心中不停地笑着他的狡猾,这样的话,让木桑道长心中惊讶更甚,也隐隐地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师弟担忧了起来。
    眼睛斜觑了一旁的穆人清一下,看见他肯定地摇了摇头,明白老朋友摇头是说自己不会去追杀他的师弟玉真子,木桑道长脸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也开心地说道:“娃儿,我和你说,为人可要正正派派,不要学习你师父那样地厚脸皮。
    不过我看你这娃儿也挺逗人喜欢,老道我今儿个高兴,便把这个送给你吧。”说着从背囊中掏出一团东西交了给袁承志。
    袁承志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站起身来,抖开一看,是黑黝黝的一件背心,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丝非革,想来这便是那防身的金丝甲。
    正高兴间,袁承志却听到自己师傅说道:“道兄,别开玩笑,这件宝物怎么能够给他?”袁承志听后,装模作样双手捧着要还给木桑。
    木桑道人却不接,反而生气地说道:“我呸。我老道怎么会像你那师父一般地小气?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来?你就拿去吧。”
    “既然如此,你便谢过道长吧。”袁承志跪下叩谢。穆人清正色道:“承志,这是道长的防身至宝,他是花了无数心血,拼了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如今给了你,便是看得起你。你穿上吧。”袁承志依言穿上,觉得甚为合身。
    而且穿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丝毫不影响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穆人清拿过孙仲君手中的剑,说道:“这件背心是用乌金丝、头发、和金丝猴毛等各种材料混同织成,任何厉害的兵刃都伤他不得。”说着随手一剑向袁承志胸口剑去。
    这一剑虽然迅捷无比,袁承志眼力超群,又练成了独孤九剑,在瞬间就想出了至少有十种可以避开的方法,可明白师傅是为了测试背心的功效,也配合地没有躲闪。
    只见剑尖碰到背心,便轻轻反弹出来,真实地检验了背心可以躲避利刃攻击的妙用。袁承志心中很佩服制作这样宝衣之人的心灵手巧。自己现在已经练成了高深的、可以自主护身的护体罡气,穿上这样的衣服已经没有必要了,可对这个的宝贝还是爱不释手,高兴地接受了。
    因为自己以后就可以仿照它来制作出改良版的乌金宝衣,给自己喜欢的女子们,肯定能够讨得她们的欢心,现在这一件就让君君这个忠心的侍女穿上护身,这样地想着,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美女投到了自己怀抱之中一般。
    袁承志又恭敬地跪下向木桑磕头道谢。说了一阵子话,穆人清就提起了铁剑门的往事,对着木桑道人问道:“那人这十几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本来满脸笑容,可当自己老朋友提到“那人”的时候,木桑道人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显得很是不愉快,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语带伤心地说道:“不瞒你说,这家伙不知在什么地方混了一段日子,最近却又在山海关内外出没。
    老道不想见他,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躲避起了他。来到华山,老道算是一个逃难之人。”唉!自己这个朋友虽与那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他一手将那人抚养大,可最后却变成了仇人,可这景况之下,他还是不愿意对那个人予以惩罚,好重的护犊之心,可自己却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穆人清当下用语言挤兑道:“道兄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着道兄这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难道会对付他不了?”
    木桑摇了摇头,神色甚是沮丧,道:“也不是对付他不了,只是老道狠不下这个心,这些年来,我曾和他两次相斗。第一次我已经占了上风,最后终于念着同门情谊,先师临终的时候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他。
    都是老道教谕无方,致使他误入歧途,陷溺日深,老道心中有愧,最后这一击便下不了手。”“第二次相斗,他不知在何处学来一些邪派的厉害功夫,一剑刺在我心口,幸亏这件乌金背心护身,他的剑尖才没有刺进去。
    他吃了一惊,只道我练成奇妙武功,这么一疏神,又被我制住。我好好地劝了他一场,他却只是冷笑,临别之时说道:‘我想明白了,原来你只是仗着宝衣护身,下次动手。
    我刺你头脸,你又如何防备?’”穆人清怒道:“我本来是看在道兄的脸面上,才一直对他忍让着,没有上门收拾他,可是他却如此地狂妄。道兄挂念同门情义,一再饶他性命,姓穆的跟他可没什么瓜葛?
    道兄,你在我华山住下,我这就下山去找他。只要见到他仍在为非作歹,老穆提了他首级来见你。”
    木桑看见穆人清已经跨出步子,也将他的身子拉住,哀求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总盼他能自行悔悟,痛改前非。这几年来,对他的邪门武功我一直加以揣摩,真要再动起手来手,我也未必胜不了他。
    我躲上华山来,求个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不烦,也就是了,他如果能够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那就是我师门之福,否则的话,让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说着叹了口气,接着双眼迷惘,口中喃喃地说道:“我太明白太的秉性了,他还能够悔改吗?还有回头路吗?我看太难了,他想浪子回头,也许连希望也没有了。”
    穆人清道:“听说这人贪花好色,坏了不少良家妇女的名节,近来更是变本加厉。这种武林败类,下次落在道兄手里,千万不可再重旧情。道兄清理门户,铲除不肖,便是维护尊师的令名,报答尊师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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