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试探,晚上,便有人不顾性命地取我老婆子的贱命。”

    “你同当年的窦皇后狼狈为奸,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熏尤举刀,容婆却也并不躲开,熏尤咬咬牙道,“反正我今日也不定能活着出府,干脆拉你一起入地狱!”

    门却忽然被轻轻推开,熏尤顺手就将刀子要掷出,看到来人后堪堪收回,错愕道:“青姑娘?!”

    青釉一看这场面,两步上前夺下熏尤的刀,掷到地上。

    “青姑娘,她是……”熏尤目光中闪过疑惑的光,青釉却反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说道:“荒唐!”

    “沉不住气,我们的一切都白费了。那么多人的性命,都要白白耗尽在你的刀下!”青釉压低着声音,但是却震慑力十足。

    熏尤似乎还是不明白,青釉这才瞥了一眼表情祥和的容婆,抬起下巴说道:“想用你的性命提醒侯爷,这样的忠心,实在令青釉钦佩。”

    容婆的脸色终于稍稍变了变。

    熏尤也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咬牙看向容婆。

    “告诉我,朝月璧在何处。否则即使你今日不死,来日,你必然会受尽千般折磨而去。“青釉理了理鬓发,语气温温柔柔,但说出的话却如蛇蝎一般。

    “朝月璧……原来,你们是为了朝月璧而来。”容婆蹙眉,摇摇头说道,“朝月璧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当年的梁贵人也曾护过此璧……”

    “这个,你无须知道。”熏尤冷冷然说道。

    “那么,老奴可以知道什么呢?”容婆又咳嗽了好几声,待到平复了呼吸,才缓缓地说,“比如,你究竟是谁?”

    青釉嘴角微扬,没有说话。然而容婆看到这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深邃的,透着冰冷的憎恨。

    她笑得那样温柔,眼神却那样刺骨。

    这样的面貌,这样的恨意。

    容婆缓缓闭眼,微微颔首,语气恍若感慨一般:“原来,当年梁氏还有一位遗孤。”

    青釉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轻轻浅浅终归是那一句话:“朝月璧,在哪里?”

    “不管那璧中隐藏着什么玄机,你们,得不到它。”容婆摇摇头,笑得慈祥和蔼,仿佛是在同自己的旧亲交谈,“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计划,最终,都会是一场虚空。”

    “这话,什么意思?”熏尤和青釉对视一眼,蹙眉问道。

    “你们处心积虑为了它,但却似乎并不怎么了解它啊。也是,先皇御赐的宝玉,上古奇珍,寻常人那里有福目睹耳闻。”容婆叨念着,看着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冷,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容婆平静如湖的目光淡淡地瞥过二人的脸。

    “你可知,朝月璧,它是一块丧玉。”

    -

    搜了一遍府邸,却什么也没搜到。但卫兵都十分确定,那个刺客定然没有出府。

    究竟会藏在哪里呢?

    在他身侧的领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其实也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搜查了,西苑的几间旧柴房锁都锈了,才没进去,东苑容婆的住所,本来要进去的,但她却阻止了,容婆是府邸里颇受尊敬的,小的们也不敢轻易冒犯。”

    “容婆?她为何阻止?”窦瑰疑惑地反问,那人一字不错地复述了一遍容婆的话,窦瑰把话从心底一过,瞬间转身厉声喝道,“刺客在容婆房里,容婆一定被挟持了,吩咐下去小心将院子围起来,一定不能伤害到容婆!”

    “侯爷为何知道,刺客就在容婆房里?”领事多嘴问道,当时他听容婆说,却没听出什么端倪呀。

    “容婆夜里素来浅眠。这才安置了东苑僻静处的一间屋子给她。若是夜里有声有光,她是绝对难以安睡,更别说什么常年伴灯而眠了!”窦瑰目光沉静,咬牙道,“混账东西,本侯爷抓到你,一定将你就地正法!”

    领事恍然大悟,即可领命而去。

    -

    “青姑娘,你的意思是,丧玉是只有皇亲贵胄薨逝之时,用来镇邪压厄的灵玉?”熏尤目光无比震惊,这一点,她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怪不得对于朝月璧了解的人甚少,见过的人几乎没有。

    “是呀,除非皇亲国戚之死,此璧,是不会见光的。”容婆看着青釉,说道,“所以我老婆子才说,你们,是绝对没有办法得到朝月璧,连见,都见不到一眼。”

    门外忽然多出极细的脚步声,熏尤刚刚从震惊里清醒过来,再仔细一听,不禁看向青釉沉声道:“青姑娘,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花招还不少。”青釉嘴上虽然说得镇定,但还是心中一凉。

    门外传来窦瑰冰冷怒然的声音:“此刻你若自己走出,本侯可以留你全尸,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青釉和熏尤对视一眼,心中顿时不住地慌了。

    若此刻窦瑰闯进来,那一切,都完了。

    且不说自圆其说都难,容婆城府极深,怕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况且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留着她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们会栽在这老婆子手里。

    “让我先杀了她,今日就算死,也算有所得!”熏尤说罢便举刀,青釉不敢出声,只是迅速站到容婆面前伸出手护着她,看着熏尤目光深沉地摇头。

    “那,那究竟如何。反正左右都是死,姑娘,等会我会拖延住窦瑰,你一定要乘乱走,明白吗?!”熏尤咬牙道,“我死不足惜,但您是梁氏最后的血脉,即便得不到朝月璧,无法完成先人夙愿,熏尤也一定要护住你一条性命!”

    青釉深深地看向熏尤,冷面冷心的她一直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从前是这样护着风若,如今也是这样护着她。

    她目光微微颤动了。

    良久,门外的窦瑰声音扬起,怒斥道:“我再说最后一遍,不出来,碎尸万段!”

    熏尤似乎有所动作,想要杀了容婆,然而,此时此刻青釉依旧坚定地护住容婆。

    熏尤不解,目光震惊地看着青釉,说:“再不动手,死的就不止熏尤一人了,她知道得太多,不能留活口!姑娘此刻可不能手软,况且她和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

    青釉却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了容婆依旧慈祥平静的面容,忽然觉得这样的容婆极其可憎。

    你以为你什么都算到了?你以为你不顾自己的生死为窦家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可笑!

    “容婆,我知道你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你只在乎窦家的利益,只在乎侯爷的安危。”青釉将脸凑近,轻轻一笑,”我也知道你此刻心中的得意,你觉得,你又一次为窦家除去了心腹大患。可你错了。”

    容婆看着青釉此刻温柔的笑意,自己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她目光轻柔,却又像刀子一样剜心。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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