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婆笑意渐渐褪去。

    “你告诉我们朝月璧的真相,让我们绝望,然后又引来窦瑰,意图戳破谎言取我们的性命。不愧是曾经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呀。但是,明晦相生相克,你想要我们就这样走向终结,但是,在绝望里走向终结的,只会有你一个。”青釉笑意更深,说出来的话语气如同春风拂面,但容婆眼底的光一层一层凝结。

    “我们来赌一局吧。”青釉站直了腰板,夜色烛光中,笑意盈盈,却令人分外心冷,“我和你,谁死,谁活。”

    容婆抬眸,终于完全收敛起了那慈祥地笑意,她此刻看着青釉,忽然觉得,她不仅仅是面容,就连气度秉性,也与当年的梁贵妃有几分相像。

    一瞬间恍如隔世,不知觉,容婆心底竟然瞬间空空地起来。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了窦家,为了太后娘娘,一生尽忠,太后娘娘当年还是窦家小姐的时候姗姗学步,还肯甜甜地唤她一声余姐姐,再到后来初长成,入宫为妃,为后,如今贵为太后。

    她陪她一步步高升,看惯生死宠辱,终究,是老了。

    任谁,也逃不开命里的劫数。

    灯花陡然霹雳一声爆开,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却分外清晰。

    火光闪烁了几下,陡然熄灭。

    ☆、第二十五章。抉择,谋爱

    窦瑰一脚踢开门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动不敢再动,霎时就挥手制止了身后的人冲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连呼吸也凝注了。

    青釉和容婆,分别被绑着手堵着嘴,刺客手上两把刀,分别置于两人脖子下。

    他心猛然一疼,看着青釉无助的眼神,心中顿时狂怒无比。

    “放下刀,她若有分毫损伤,我必剥你皮,蚀你骨,教你生不如死.”窦瑰咬着牙,脸色铁青着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的她,是谁?”熏尤将青釉脖子下的刀子逼近几分,懒懒说:“此刻,该撂狠话的人,似乎不该是你吧。”

    窦瑰想要前进两步,却又堪堪收回步子,生怕惊到刺客,让她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你若此刻放了他们,我答应,保你性命。”窦瑰攥紧了拳头做着让步,只盼着刺客手下的刀子别伤害到她们。

    “呵呵,侯爷,刚刚我才听到你恶狠狠地说,要让我将我剥皮削骨,你的话,我究竟要信哪一句呀。”熏尤声音冷漠地说道。

    窦瑰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青釉和容婆,如今都在刺客手上,命悬一线。

    “那么,你究竟想如何?”窦瑰压低着声音,满目怒火。

    “很容易,我也只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为了显示我的诚意,这样吧。”熏尤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左边的青釉,又瞥了一眼右边的容婆,字字铿锵,“选吧,两个人,放一个,留一个。”

    窦瑰看了看青釉,又看了看容婆,咬牙道:“你敢和我谈条件,你最好两个人都放了,否则我……”

    “听不懂是么。”熏尤悠然打断他,霎时间窦瑰的话就止住了,并且立刻后悔起来,他想要上前一步却被狠狠喝住。

    “那么,我改变主意了。”熏尤扬起下巴,两把刀反射着冰冷的光。似乎她每说一个字,都是在他心口扎上了一刀:

    “两个人,杀一个,放一个。”

    青釉目光陡然凄厉起来,她挣扎起来。

    而刺客似乎是对她的挣扎十分不满,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将刀抵着她的胸口说道:“再乱动姑奶奶先剁了你一双手,再剁了你脚,最后把你心挖出来,看看这位侯爷会不会怜香惜玉,为你心疼几分。”

    “你敢!”窦瑰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但却手足无措,征兵沙场无所畏惧的他,竟然此刻如此进退两难。

    “选好了没有,侯爷。”熏尤静静地说道。

    “你敢杀他们之中任何一个,我发誓你休想走出窦家大门!”窦瑰咬牙,摸上腰间的佩刀。

    “除非,你连另一个的命也不要了。”熏尤冷笑一声。

    窦瑰刚刚才搭上佩剑的手,缓缓地,无力地又放下。

    他沉默良久,目光骇人地盯着熏尤。

    “哦,难以抉择要谁死啊。“熏尤残忍地冷笑一声,”不如小人帮你随便选一个好了。”

    她缓缓举起左边的刀,看着窦瑰脸色巨变 ,然后手狠狠往下扎去,瞄准的,正是青釉的心脏!

    此刀下去,青釉一定会瞬间毙命!

    “慢着!”

    刀在瞬间停住,就在离青釉胸口不足一寸远的地方。

    窦瑰脸色惨白,一点儿也没有侯爷应有的气度与气势,满眼的绝望。他缓缓地闭上眼,手巍巍然举起。

    容婆陡然落下了一滴辛酸泪。

    他的手,指向了右方:“我……选她。”

    熏尤冷笑着举刀,朝着容婆刺去,同时窦瑰手迅速握上了身侧的刀。

    青釉看见了窦瑰这个小动作。窦瑰定然是打算在她杀死容婆另一把刀无暇威胁到青釉的刹那,将刺客一击刺死。

    她陡然奋不顾身地侧过身子,凭借着脚力一下蹬腿挡在容婆面前,熏尤刀收势不及,刀刺入了青釉的腹部。

    熏尤的眼底布满疑惑与惊讶,窦瑰眼底瞬间闪过惊痛的光!

    “不!!”他嘶吼一声想要上前,熏尤却立即在青釉暗下小动作的提醒下,将刀架在了青釉的脖子上。

    虽然只与她有几眼对视,但凭借多年的默契,熏尤很快明白了青釉的想法。

    熏尤看着青釉腹部流出的血,声音里也少了几分冷静,但却依旧冰冷,她说:“窦侯爷,方才不过是小人的一个玩笑。小人不打算伤害任何人的。如今这位姑娘重伤,只怕若不早些医治,不出半刻钟就会性命不保。”

    窦瑰看着插在青釉腹部的刀,心中是撕裂一般地疼痛。

    那样锋利的刀……是真的,刺入了青釉那样单薄的身体吗?

    他才承诺过,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拳头紧紧攥住。

    明明早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即使是以性命相搏,也要护她周全!

    看着他目光森寒,熏尤怕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说道:“侯爷,若是要我此刻便放了她,也可以。小人还是最初那句话,放一人,留一人。但是,小人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成功脱逃侯爷府那成百上千卫兵追杀,所以,还需要一些保障。”

    “说!“窦瑰脑中空荡荡一片,整个目光和心思全在青釉身上,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她也许真的会没命!

    “侯爷府里,自然是侯爷最为尊贵。如果侯爷重伤,那么整个府必然会乱作一团,自然追杀小人的人便少了许多。“熏尤淡淡地说道。

    窦瑰身后的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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