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让他们死去……”

    “我以为,至少……你是不一样的。”青釉颤抖着,胸膛剧烈地起伏,说道,“你可知你如今这副模样,和那些哥哥们……如出一辙。”

    “窦家的血液,本就是残酷的。”窦瑰冷笑一声,说道,“我曾为了你,不愿再做窦家人,可是谁,放弃了那样的我。”

    “你当年姑母会死,是因为她们二人蛇蝎心肠算计他人巫蛊害人,你的父母会死,那是因为他们有谋逆之心,谋算佣兵逼迫当时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性命。梁氏的确曾经盛宠荣华,可是你们的算计与野心,断送了。而我们窦家,不过是行刑的那一把刀,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你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哪里徒生的一股气力,青釉猛然声音高扬起,几乎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最后却只能跌回床榻,愤恨无比地等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窦瑰,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们竟能将我们恨到如此地步。画地为牢,自寻死路。”他漠然起身,摸着朝月璧,说,“这朝月璧,也曾是你姑母梁贵人的东西吧。”

    当年,也正是因为这朝月璧赐给了梁贵人,先帝才赐予了这朝月璧新的意义,持有此玉者,除弑君,叛国罪,余罪可免一死。

    这是何等的荣耀!可见当年的梁贵人何其盛宠。

    “是啊,当年先帝将此玉赐给姑母,就是怕你们丧尽天良地将她迫害,可惜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姑母的性命……”青釉看着窦瑰,表情七处如同此刻正承受着切肤之痛一般,“你们……你们!!”

    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痛苦无比。

    御医慌张地上前,要奴才们帮忙按住她挣扎的手脚,说道:“姑娘切勿乱动,伤口才刚刚包扎好,可不能裂开啊。”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青釉的头左右翻扭着,似乎快要失去理智。

    窦瑰看着她说:“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所以我才会是非不分,只以为你们受害,我们窦家便是穷凶极恶的恶徒……”

    “那你呢?!”青釉咬牙斜睨着他,目光狰狞,怒极反笑:“你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故判定,是你们窦家替天行道,正义凛然,而我们就是自作孽,是该死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些称霸朝堂的兄长们,还有长姐,都是菩萨心肠,人人都是欲害之反自食其果,荒唐的究竟是谁,窦瑰,你告诉我,是谁?!”她泫然将嘴唇咬出血,尝到血腥味的刹那,猛然想到了什么。

    她陡然的沉默,尔后一阵闷哼。

    窦瑰原本因她的话陷入了沉思,却猛然惊觉不对。

    待到扑到她面前查探为时已晚,她的嘴角沁出大量的的血,窦瑰掐着她的脸颊撑开她的嘴,防止她再咬舌,顺便查探她的伤势,怒极道:“堵上她的嘴!给本侯堵上她的嘴!!”

    所幸,因为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舌头上的伤口不算深。

    奴才们将白布堵上她的嘴。

    她呜呜不断地挣扎着,那眼神似是在说:休想我,为窦家生下一子半女。

    窦瑰闭上眼,猛然挥袖,将御医招来,问:“你这可有何宁神定气的方子?”

    那眼神颇有深意,御医略有所感,想了一会,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将军门客

    三月后。

    开春,杏花树上缀着一朵朵的花骨朵,分外惹人怜爱。

    归荑一大清早就冲进了五侯爷的府邸,奴才们朝着她行礼,她赶紧扶他起来,问:“她还是老样子吗?”

    奴才点点头,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在那呢。”

    归荑快步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对身后奴才的嘱咐置若未闻:“郡……嗳,郡主大人,五侯爷也在那里!”

    湖边的秋千上,女子青丝如瀑,静坐着看着水里的鲤鱼成群。身侧的男子身形颀长,宛如清风朗月一般气质出尘。

    归荑跑着,步子慢慢就缓了下来。

    慢慢走到女子身侧,她轻轻地叫到:“青姐姐。”

    但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归荑眼神黯淡了一下,才看向窦瑰,说:“青姐姐这疯病,一病三月也丝毫不见好转。”

    窦瑰应声,帮青釉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温柔地问:“可冷?”她自然没有丝毫回答,他却自说自话道:“不若,我们先回房坐坐吧。”

    坐着的时候不大看出,此时站立起来,却可见青釉的肚子微微隆起。归荑默默地跟在后面,生怕一不小心撞到了青釉。

    却又忍不住回过头看看身后。

    自三个月前青釉姐姐被判刑后。君骘也跟着不见了。那个如刀刃冰寒将人命视若草芥的少年。

    从那一次事情后,她就意识到了,君骘必然知道青釉一些什么事情。也许,他们就是一伙的。

    真可笑,一直以来她都如此嫌恶他,恨不能他立刻消失在眼前。如今她却如此心急地想要看到他的身影。

    想着想着,脚步声就慢了下来。

    不知觉间,也不知如何走到了府里的膳房。她闻见一股药味,绕过去看,却听到一个人笑声地说:“仔细些,这可是青釉姑娘的药。”

    而另一个人似是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药炉子,然后才嘱咐道:“你确定,她十天前喝了那一碗汤药吗?”

    “是呢,我看到她喝了大半碗,不过今日方才喝的,又给害喜吐了出来,侯爷这才嘱咐再煮上一碗。仔细些看着火,大约再过半刻钟便好了。”那人说道。

    “若是这一次再害喜吐出可如何是好?”那人忧愁地抱怨道,“还非得每十天喝一剂,我看往后害喜会越来越严重,我们可得天天来看着药炉了。怎么就没有哪种药是可以一剂就让人彻底疯掉的呢……”

    “别乱说话。大人们的事情,哪里有你我插嘴的份。看炉子已经不错了,难道你还想去浣衣?还是劈柴?少嘀咕!”那人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说道,“侯爷既然想让她疯,一剂还是十剂又有何区别,你我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

    哐啷——

    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

    两人警惕地对视一眼,缓着步子朝着墙侧走去,越过墙一看,却又什么人影都没有。

    “会不会是多心了?”稍微年轻一点的奴婢狐疑地说道。

    那年纪稍长的说:“大约是最近乱窜的野猫吧。快回去看着火。”

    -

    一路上,归荑狂奔而走。

    手抚着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那两个奴婢对话的意思是什么,青釉姐姐的疯病不是偶然,是五叔叔以药物致之?五叔叔为何要这么做?!

    跑到青釉的房间,透过半开的窗,却看到五叔叔端着一碗白米粥耐心地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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