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你是说邓骘?他何时娶的妻?”耿夔皱着眉头,思索中踱步来回数步,然后定住,说道,“无论她要的是什么,都给她。切莫让她在府中久留。”

    回过头,环视四周重重包围的兵士,全府的护卫都被调到此处来了,也不知她可有看出何异样。

    “将军,上一次对付窦瑰的时候,就是邓家插手。难道说这一次,邓家又有什么……”另一侧,管事走近两步,环顾着周围,低声说道。

    耿夔只沉思了片刻,便摇着头说道:”不,殿下已经提点过邓家。料想邓家并非无妄之辈,是断然不会趟这浑水了。兴许正好相反,邓家觉察到了耿家同殿下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怕是有意与我耿家攀交了。”

    这倒是好事,只是,这好事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周围一声异响,耿夔蓦然间抽出剑几步向前大步跨去,浑厚的声音猛然拔高:”谁!”

    一道身影迅速掠过屋顶。

    耿夔心一沉,蓦然间吩咐道:”要梁禅好生看好窦南筝,这贼人只怕是来探听的细作,绝不能放走!”

    领着一府内的兵士,吩咐封锁府门,耿夔面色沉郁,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另一头。

    耿峭书房内。扶桑拢了拢披肩,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胸前的衣物内的异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眸,望着耿峭,稍稍点头。

    耿峭眸色一闪,扶桑看到他神色的变化,知道府内已起骚乱。

    一道人影掠进书房内,虽说是意料之中,但凌风的速度依旧令她心惊了一瞬。黑衣人鬓角的暗紫色发带略一飘扬,她已迅速朝着耿峭和扶桑冲来。

    “公子!邓夫人!”

    惊呼声未定,黑衣人已经将几个侍从重伤倒地。

    “护卫呢?!”耿峭怒喊,和黑衣人对打着了数十招,听着门外已经有人围上的声音,陡然一掌击中胸口,后退两步重重撞在书架上,书籍滚落一地,纷纷砸在他身上。

    黑衣人朝着扶桑掠去,耿夔赶至门口的瞬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衣人一刀刺入了扶桑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软软地瘫倒,耿峭爬过去扶起她,眼神惊恐无措:”这……邓夫人……你醒醒……”

    黑衣人破窗而出,疾速似风,令人防备不暇。

    “快去请大夫!一定要最快!”耿夔走到耿峭面前,看了一眼扶桑,那一刀正中胸口,没至刀柄,而她脸色已见苍白。

    “父亲大人,这是,这是邓将军的夫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快派人通知邓府……”耿峭吓得失魂落魄,抬起头惊慌地说道。

    “跟你哥一样的糊涂东西!”耿夔怒目圆睁,回过头去,看着一屋子倒地的人和屋子外几分探头探脑的家仆兵士,沉声道,“此事谁敢放出半点风声到府外,必累全家老小株亡。可是听清楚了?”

    这种微妙关头,甚至还未缉拿到人犯,堂堂一个将军府,竟可任宵小之徒自由来去。对邓家,耿家根本无从辩解。

    而此事内的各种蹊跷,只怕一定会被邓家刨根问底查得水落石出,那么,耿府调遣全部府兵勾结梁氏暗自围困朝堂副将之责,窦南筝身负重兵之事,耿家同清河王殿下的关系,甚至是清河王殿下长年来的野心与部署……一事关联着一事,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够有半分糊涂!

    牵一发动全身,不能够让邓家朝着这个方向追查下去!

    必须全面封锁府邸,那贼人轻功了得,若是有个万一,缉拿不到人犯,耿家给不起这个交代。那么,耿府必须另寻手段,把此事推脱得一干二净。

    “将军大人。”管事急匆匆地领了府内的一个传信兵士,那人却跪地猛的磕头道:”将军大人,那贼人……实在是轻功了得,身手那是一顶一的,我们的人实在是难以……难以追上……”

    追丢了!

    耿夔面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为什么偏偏就这样巧!邓夫人怎么就在这节骨眼来了耿家,而这贼人又偏偏是这时候……

    常年的警敏让耿夔不由得起了疑心。

    他细细一思索来,蓦然间问耿峭:”邓夫人今日来,是因为阴家次子的引说?”

    耿峭点点头,说道:”我本来同那阴家的人交往不深,也不知是哪时说漏了嘴,竟让他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幅前朝古画,我虽说不愿住在这府里,可这东西依旧是我的东西,可由不得将我的东西作人情去和邓家……”

    耿夔似是没有听他说后面的,只是沉思了片刻,陡然转过头,对着那兵士说:”带一队见过那贼人的,直接往阴府外去盯着,莫要打草惊蛇。只要盯准了,那贼人同阴家有无关系。”

    “这事,怎么会和阴家有关……”耿峭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摇着头。

    “哼,你们两兄弟,一个尽是自以为是,一个又愚钝不堪,老夫上辈子是有什么冤孽今生要如此为你二人受罪……”

    门外,管事领着大夫踏入。耿夔又望了一眼扶桑,转身离开。

    此非小事,甚是蹊跷,还得往清河王府去一趟才是。

    耿峭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扶桑,往书房旁的厢房而去,仔仔细细地将她安置好,将大夫招至屋内。大夫说屋内不宜嘈杂,耿峭又将屋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自己在厢房内。

    耿峭听着屋外的脚步声,合适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好了。”

    扶桑缓缓睁开眼,眸色清明。她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坐起身揉着胸口,拔去卡在胸前木板上的机关匕首,道:”烟罗那力道倒是不轻,只怕是青了一块。”

    “夫人受累了。”佯装大夫的的邓府中人,朝着扶桑俯首行了一礼。

    “耿夔定是往清河王府去了。”她垂眸,将木板下蓄血的皮袋也取了出来,稍一用力,血又从皮质的血袋中涌出,“这点小伎俩竟真蒙骗过他,看来你父亲如今也是惊弓之鸟了。窦南筝的事情,他倒是当真忌惮得紧。”

    “没有时间了,一定要在父亲赶回来之前移花接木,没有这梁禅也在此处,耿峭,这件事情还有一些麻烦。你要多费些心思了。”

    -

    邓府。

    飞雀展翅而去,看过手中的布帛,管事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对邓骘说道:”一切进展顺利,将军。夫人和耿公子已经在耿府里了。”

    “半柱香时间后,命烟罗再入一次阴府。”邓骘望着渐升的日光,伸出手,掩起了窗,屋内顿时昏暗不少,“这一次入耿府是攻其不备,自然不易被擒。但下一次,要她务必仔细着些,不仅要防着阴家,耿家的人,只怕是清河王的人也会参合进来。”

    “烟罗姑娘虽是言语不便,但是骨骼清奇,将军也说过,她的轻功是上上乘,人如其名,人影去留犹如烟罗飘散,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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