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自如得抽出口袋的丝巾,把手指上的酒精抹乾净,洒在衣服上的酒液却已经渗透进布料纤维。

    他低声令道:「帮我把外套脱下来。」

    陆于霏僵着身体走上前,踩在老虎皮的王字上,帮比他高快一个头的男人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底下雅痞的绅士打扮,和强健又沉重的体魄。

    「背心。」男人优雅道。

    陆于霏重蹈覆辙把手伸向男人的胸廓。

    「领带。」

    陆于霏从背後飞快得抽掉男人的领带。

    「表。」

    陆于霏含着愠气,把那只华贵如一台宾士的百达翡丽给摘下来。

    「放进口袋里。」男人制止了他把表扔上桌的举动。

    「坐下来,宝贝。」

    陆于霏面无表情得坐上老板椅。

    男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眼角的笑纹漾出淡到几乎察觉不出的宠溺。

    他斟满两杯透明剔透的酒浆,即使浓郁的甜蜜蒙蔽了所有人的嗅觉,依旧不能改变它是一杯纯度17%的事实,只要一杯就足以让陆于霏掉进糖浆般的泥淖中醉死。

    男人留给了自己一杯,啜了一口就把玩在手中,另一杯却不让陆于霏亲自动手。

    「!」当呛甜的冷液泼洒在陆于霏的脸上时,他冷漠的面具才瞬间被怒火融化,火上烧酒和火上加油是同个道理,那张细鼻细眉的脸蛋一瞬间烧出明媚的颜色,狭长的凤眼都燃烧着怒焰。

    「你!」陆于霏怒气冲冲得推开男人的手,睫毛闪烁着颤抖的酒珠:「是不是疯了?」

    「怎麽?怕留下气味?」男人眯着眼睛调笑,却半点笑意也无:「回去不好交代?」

    陆于霏闭嘴不语,默默得把沾湿的毛衣脱下来,狼狈得擦抹着湿濡的脸颊,好像哭过一样,男人已经伸出手抹平他灼烫的凤眼,然後单膝跪到他的双腿间,温柔得把他的鞋袜退下来。

    没一会功夫,陆于霏就赤裸了双足,他冷眼看着男人握着他的脚踝,捧到他单膝跪下的大腿上放好,然後一节一折得卷起他的西装裤,露出长期晒不到太阳的肌肤。

    「又瘦了。」男人用粗糙的指腹摩娑着他的脚踝,和紧致的小腿线,他的骨架偏小,手腕和脚踝的比例尤其明显,天生比一般男人缩水了一圈,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出拳的分量。

    但在得过自由搏击冠军的男人面前,他这点逞凶斗狠的战斗力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功夫罢了,少不了还增添情趣。

    「我瘦不瘦关你屁事。」陆于霏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在男人面前早已养成了固定模式,情不自禁就恢复到以前的语气。

    男人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亲昵得拍了拍他的大腿,柔软道:「我是在称赞你,这样也要生气。」

    「这样你也高兴,真是变态。」

    「我当作你在称赞我。」男人亲吻着他的脚踝,炽热的唇瓣沿着陆于霏的小腿肌铅直而上,像是星火在烧,刺痛又麻痹,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暗沉的酒香,好比酒的污渍,怎麽清洗都不会消褪。

    男人只用单手就几乎握满了陆于霏的大腿,他抿出一个愉悦的弧度,像是赢了一个十拿九稳的赌注:「这麽乖,我的话都有听进去。」

    陆于霏只是绷着表情看他,实际上打从男人一触碰到他,他的双腿就软了。

    男人很满意他的乖巧,忘寸进尺得抚摸他:「你的小狼狗都没有觉得奇怪,这样的身材,当女人都没问题。」

    「……」

    男人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得品监着陆于霏纤瘦的腿线,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具身体的每一寸比例。

    「够了没?」陆于霏趁着男人埋首於自己的双腿间,猝不即防得朝他的肩窝一脚踹出去。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胜在出奇不易,男人踉跄了一步,却失毫未损他的优雅,顺势往後坐上绒毯,玻璃杯中的酒水洒了一地,老虎的绒毛上瞬间陷落一块暗沉的深渍,弥漫开来。

    男人不以为杵,像是非常习惯陆于霏的粗暴:「真是性急,满地都是酒,明天阿朗肯定会来找我算帐。」

    陆于霏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恶狠狠得把地板上的玻璃杯给踢到房间的角落,脆裂声瞬间刺破了满屋子黏腻又恶心的酒香。

    「你到底要干什麽?」陆于霏低声咆哮:「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你听不听得懂!」

    「怎麽会没关系?」男人冷酷得勾起一丝微笑:「连女儿都帮我生了,你难道还不负责吗?」

    「放屁!」陆于霏瞠红了双眼,这男人要怎麽凌辱他他都不介意,就是不准在他面前提到女儿这个词:「不要每次都拿丽娜威胁我!你没有资格!你关心过她吗?你根本连她是死是活都不在乎!你这个人渣都不如的人,你没资格把她挂在嘴边!」

    「我如果连人渣都不如,她现在就不会好好得待在学校念书。」

    陆于霏的眼光中除了愤怒和恨意,又多了个更字。

    男人语露无奈,彷佛对小了他好几岁的情人丝毫发不起脾气,却比他用手枪杀人时的模样更令人畏惧,好像这些宠溺,都是奢侈的施舍:「于霏,是不是我太久没关心你了,连人渣这个词都用出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会说脏话的孩子。」

    「你比脏话还脏!」陆于霏一个劲儿得发抖,很多烙印在骨子里的恐惧是一辈子都无法弭平的,即使过了这麽多年,即使他已经不再爱他。

    男人突然收起若有似无的笑容,陆于霏几乎是同时间惨白了脸,他的神绪不停飘散到门口的位置,即使知道会被抓回来还是没有放弃逃跑的机会。

    男人对陆于霏的脾气和性格了若指掌,见他如此,不怒反笑,他突然神情一松,像是拿他溺爱至极的宠物没办法似的:「跑啊,我不介意每次都把你追回来。」

    追?陆于霏简直气笑了,但他可悲得发现自己竟笑不出来,他像一只被迫要接受主人爱抚的猫咪,愤怒得浑身颤抖,咬着牙把话挤出来:「不要说得你好像追过。」

    男人猛然站起来握住陆于霏的腰,用压倒性的差距把人按倒在自己的怀里,将深情款款诉诸言语,在陆于霏耳中宛如恶魔的呓语:「因为你从来没有跑过,不是吗?」

    陆于霏闭上眼睛,不让邪恶又黑暗的势力入侵他的肺腑和神智,他用尽所有的一切去抵抗,导致他连推开男人的力量都做不到。

    陆于霏软弱得挣扎起来,所有的怨愤和疲倦把他缠缚成一个茧,他想挣脱出来,一直都想,但却无法想像挣脱出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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