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他反应怕被人发现的不安,他怎麽就轻率得误解成学长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他就是再後悔也无法改变新闻曝光的事实。

    他稍微冷静之後,快速重新整理了事情的始末,如果说那张苏芮情和他一起出现在温泉旅馆的照片没有曝光,他或许还会怀疑是韩绮伊那票人帮着薄玉罗出气要整他,但随着苏芮晴的照片一起曝光,就可以很明确得排除这项可能性。

    不管是不是韩绮伊搞得鬼,薄玉罗知道陆于霏这个人已是铁板上铮铮的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以为他藏得够好,薄玉楼得自尊心也够高,没想到他还是查到了学长。

    「我说了什麽?」

    姜城霜背後的大门突然传出落锁的声音,开门的声响却无影无踪,什麽时候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男人有一股沁凉如霜的声音,虽然冷冷得没有暖意,却像撕成棉絮的糖霜,听起来很舒服。

    姜城霜搁下电话,转身面对凌空而降的男人,反射性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薄先生。」

    作者有话说:城霜的大金主薄总出场~

    ☆、四十六

    薄玉罗含笑不语,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菡萏,优雅得步入自己的公寓,他把钥匙放进玻璃盆里,正要脱下合身的西装外套,姜城霜已经踱到他的身後,替他完成余下的动作,并随手把外套挂进臂弯。

    姜城霜能在大萤幕上深情重义,白首不离,自然能把「姜城」这个角色诠释得动人心魄,他微笑道,音色却只有冰块的温度:「为什麽要约这里?」

    「不然要去哪里?」薄玉罗只留下缥缈的余音,人已经步入厨房,姜城霜只听到酒柜开阖的声响:「公司的话留给杨德辛操心就好,我们的事这里说。」

    姜城霜按耐住不快,等候薄玉罗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拎了一瓶红酒,和一盘燻鲑鱼夹心饼。

    「就算再不喜欢,你不也来了。」薄玉罗挑着淡墨色的眉,对着姜城霜笑出半颗酒窝:「杯子。」

    姜城霜从橱柜里拿出两支高脚杯,顺势把酒瓶开了,醒了半会,薄玉罗已经伸手取了一片饼乾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很没精神。

    他的头发细软,光泽又亮丽,颜色类似咖啡牛奶般稠润,混血儿的缘故,他的皮肤比一般人白皙,年龄岁月渗透不进去,紧致得彷佛少女,还有那双纤纤素指,赤手拿饼乾的动作比饼乾本身还诱人,坐在五官精致的姜城霜面前,不只毫不逊色,更胜在气势上的游刃有余。

    姜城霜在他沉默的强势下,在两只酒杯中分别掷出一道酒红色的液体,薄玉罗取了其中一只要碰杯,姜城霜却一动不动,垂手站在原地。

    薄玉罗也不介意,对准嘴轻轻抿了几口,放下酒杯後才缓缓开口:「终於肯来找我了?」

    姜城霜像是听到什麽好笑的话:「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薄玉罗疲倦一笑,良久才幽幽回了一句:「我什麽时候生过你的气了?」

    姜城霜收起微笑,不再被刻意经营的气氛干扰:「是你做的?」

    薄玉罗冷冷一瞥,道:「你是指哪件事?」

    「把苏芮情的照片参和进来,混淆视听。」姜城霜道:「我知道偷拍的照片跟你无关,你最讨厌的就是处理绯闻。」

    「我讨厌的是处理你的绯闻,搞清楚了。」薄玉罗面无表情得打断他:「你把我的人格看得真低,还需要刻意来我家,亲口向我确认。」

    姜城霜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薄玉罗会这样想,刹那尴尬了半会,语气松软了几分:「好端端的,火气比我还大。」

    「我能不火大吗?」薄玉罗脸色不豫,红酒轻易得在他的双颊抹上胭脂,增添了火大的说服力:「苏芮晴什麽货色,沾上边就甭想轻易甩乾净,白让他占你一回便宜,他舅舅段知鑫有付我钱吗,平什麽白帮他炒作新闻?」

    薄玉罗看不惯姜城霜眼中的置疑,心肺晃如底下有火在煎,他猛把整杯酒灌下肚,仗着一星半点的醉意,咻的站了起来。

    「而你才不是要问我苏芮晴的屁事,你是来问你和你家里男人的私家录像怎麽会公布了,你好啊你,还敢来质问我,就凭这些照片,我身为老板就该开除你,我们当初签的合同你还放在心上吗?私生活不许干预工作,不准制造任何负面影响!你还敢来质问我!」

    薄玉罗说完扭头就往室内走,姜城霜比他更快,手一伸便扣住了薄玉罗的手腕,只见後者轻轻颤抖了一下,豪不犹豫得甩开他:「放手,我去拿个东西。」

    姜城霜僵持了一会,最後还是默默松了手,他跟在薄玉罗的身後,看他走进卧室没多久就只拿了一瓶药罐出来,姜城霜忍不住皱起眉头,责问道:「你怎麽又在吃药,医生开的吗?」

    薄玉罗阴沉着表情,迳自错开姜城霜要去找水,当然轻而易举就被高他半颗头的男人拦截下来,姜城霜直接夺走薄玉罗手中的药罐,仔细看了标签:「这不是医生开的处方吧。」

    薄玉罗恼怒得要把药罐抢回来,姜城霜意志坚定得望了他一眼,便叫他方寸大乱,语气更是从未暴露在人前的急躁:「你还我,这是医生准我吃的,我是你什麽人啊,你管我要不要吃药。」

    姜城霜清澈的目光流淌出真切的关心,看在薄玉罗眼中只觉得讽刺无比,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姜城霜自然会把药瓶还给他,并不再开口劝他。

    薄玉罗撩起一丝凉薄的笑意,舌尖都嚐到了自虐的腥味:「奇怪了,你来找我作什麽,回国那麽久了你连一次都不肯回来,工作不接,连公司都不去,怎麽这次只是一条狗屁新闻,你连我家都肯来了。」

    他狰狞得抬起头,像受了伤的小鹿挣扎着瞠大眼睛:「是为了要我帮你压下媒体,还是为了照片里的那个人!」

    姜城霜已经能确定他和陆于霏的事早在薄玉罗面前曝光了,只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薄玉罗暧昧得收网他这麽多年,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亲口道破陆于霏的事,这次却突然沉不住气了:「你知道学长。」

    听到学长这个亲昵又专属的称呼,几乎让薄玉罗气得想搧他一个耳光,但他忍住了,他突然恍恍惚惚想到之前韩绮伊告诉他的事,藉着情绪就脱了口:「听绮伊说,你把我送你的钥匙圈送给他了。」

    姜城霜没听清楚:「什麽?」

    薄玉罗冷笑一声,用压抑至极点的沉郁缓慢道:「城霜,你平时做事果断又现实,为什麽总是常常说出一些天真到不可思议的话。」

    姜城霜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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