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驰进得张自强家门坐定,七转八弯地闲聊述旧磨了半个小时,张自强自在器神大陆登基之后,做事便相当干脆,不喜别人这样闲聊消磨时间,不过对刘俊驰的耐心去好,看得阿难一楞一楞的,心想主人回神界后连格都变了。

    随后刘俊驰见气氛培养得差不多了,又盛邀张自强回集团上班,被婉拒之后才费劲地说明来意,张自强也不费话,领着刘俊驰进了他住的客房,指着那堆茶叶说:“刘董,当年我虽遭大难,却也有些奇遇,此次有幸带回一些东西,只是这些东西份量不多,茶叶就全在这儿,给家母留下两盒,其它的你全拿走!”

    刘俊驰暗自一点,见总共只有十盒,能拿走的只有八盒,他当场掏出支票,撕下一张空白的签上大名递给张自强说:“我知道这些茶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张老弟刚刚回来,正需要安家费用,这张支票最大限额五千万,老弟就看着填!”

    张自强微微一笑,推回支票说:“我正有两事相求,一是我离家十六年,所去的地方到现在都没搞清,同样没法跟政府说清,我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内人,我们夫妻俩都没身份证,想拜托刘董为我们夫妻办两个身份证。”

    刘俊驰大腿一拍说:“这是小事,张老弟当年只是失踪,集团还有档案,当时也在公安局报了案,又不是外来人口,弟妹一直生活在山区,漏办身份证的事也是有的,明日我就给张老弟办好!不知张老弟另外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

    “这次还带了些黄金回来,刘董也知道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想要将黄金出手变现很困难,想请刘董代我处理变现。”他边说着边弯腰从床底下扫出那百块金块。

    刘俊驰黄金见过不少,可象这样几十斤黄金杂乱地堆在床底下的情况还真没见过,也暗暗吃了一惊,略算一下就满口答应,就算这些全是纯金也不过只值两千万,拉回去检测一下,只要没问题他就放家里存起来,大富之家存金保值的事并不鲜见。

    事情谈妥,刘俊驰也不久留,阿难将那些金块及茶叶用纸箱包好,金块体积少密度大,纸箱可承不住,她又在下面垫了块破旧木板,看得刘俊驰眼皮子直跳!随后阿难与天喜两人把纸箱搬到小刘董的车里,张自强却没意识到阿难女流之辈干体力活有什么不妥,又让刘俊驰颇为诧异,张母也出来送客,刘俊驰与张自强都象将那空白支票给忘了似的,谁也不提。

    次日下午,张自强还在家中等消息,就有两民警上门来为他与阿难办理身份证,拍照、取血样、采指纹、虹膜数据等等全都在家中完成,当初走时他还有驾照,现将那些旧证全拿出来,民警热情且恭敬,又问了阿难家中一些情况,见张自强与阿难皆语焉不详也不再问,只说两日后身份证便可办好,倒让天喜大为感慨——什么时候民警也能这么热情周到?

    刘俊驰第二日将张自强所托之事安排妥当之后,又装着八盒茶叶回到翠盈嘉园,待他将与张自强见面的详细过程都告诉老父刘大彪之后,却遭来刘大彪一顿臭骂。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什么事都是用钱能解决的吗?人家才回家,办什么事不为难?你就不能为他们一家安排一下?再说你留下一张空白支票算什么意思,你说该让人家填多少?武夷母树大红袍六七十万一两,却比这茶远远不如,你带回来的八盒茶都是五斤装的,就按大红袍的价格你自己算算!留下一张空白支票你这是瞧不起别人知道吗?还以为五千万很多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刘俊驰被父亲的一顿臭骂给骂蒙了,他当然知道武夷母树大红袍的价格,可那不是因为产量少、又加上炒作才炒出来的价格嘛,再说张自强这茶他只听父亲说起,又没亲自喝过,留下五千万他自觉还算多了,难不成要按大红袍的价给他两亿多不成?所以他虽然挨了父亲的骂,心里却还是不服的。

    “人家将支票推回来,却拜托你帮着出手金条,难道他不知道那金条还没有五千万价值?我估着啊,你那支票人家本就不打算要,对于他那样的人家来说,两千万与两个亿没什么差别,都够用一辈子的了,人家看重的是这份情义!”

    刘大彪这话说得刘俊驰就更加不服了,不过他也不顶嘴,只说自己再去处理便急急出门,心想父亲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世上哪还有不要钱的傻子?这次倒要看看那张自强填多少钱!

    又过了两天,刘俊驰暗中关注着张自强一家子,等他身份证一下来,又派人送去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这次张自强倒没推辞,转了帐之后领着一家人提了几个小包,去车行买了辆四排座的商务车,还是那种五十来万的电动车,接着他牌照没上家也没回,直接开车出城了!

    刘俊驰一查帐,果然只是转出去两千万,这下他傻眼了,垂头丧气地回去跟父亲认错,刘大彪听完了整个事后,长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就挥手让刘俊驰走了。

    张自强不是没心计的人,这效果都在他算计之中,他特意分成两次将刘大彪的情份还个十足,如果一次将所有的茶叶都送去,哪会让刘大彪如此领情?

    他见阿难的身份证办得这般容易,原本还想拜托刘俊驰再帮忙多办几张,可后来见刘俊驰连电话都没打一个,两千万支票也是叫人送来的,显然是心里没有他们一家,他如再冒然相求,未免有些不懂味,也就熄了念头,准备回老家后再想办法,反正现在身份证都联网了,在哪办不是办?

    张自强老家离省城有两百多公里,放在器神大陆也就是一个普通传送阵的路程,可现在虽然跑在高速公路上,却仍然要两个多小时,他买的这商务车内空间倒是很大,可惜的是车身下面的电池体积也很大,还只能行驶三百公里左右就得充电或更换电池。

    还好他早有准备,没动原来的电池,只是将通电线路从中截断,引出两寒灵蛛丝导线接到他从器神大陆拿过来的超大功率蓄电池上,阵盘只有口杯大小,里面存有多少电量他也测不出来,仪表检测的是车子原配电池中的电量,待跑到家乡县城时,他用灵识查探阵盘,没查觉里面少了能量!

    张自强的老家在四明县的乡下,他刚离开那会儿,四明县还是个国家级的贫困县,听老一辈说,这里以前方圆数百里溪沟深阻,峰峦叠嶂,山高路险,林密篁深,在历史上是天南有名的土匪窝,可惜在大炼钢铁那会儿,山上的树都差不多被砍光了,直到他去天南求学那时还是满山遍野的杂草,这里一没矿产二没资源,土地贫瘠,老百姓也只能求个温饱。

    不过祖一辈流传下来的风俗,四明县的民风剽悍,当地村民之间又齐心,不少当官的称这四明县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张自强自幼就在这长大,他清楚本地民风纯厚,奉行的是“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的规矩,母亲告诉他说,他父亲当年去世,大伯一家领头,全村乡亲近百人都免费帮着办,连请戏班子都是大伙凑的钱,回去可得好好感谢乡亲们。

    张自强今天回来时,四明县城还是变了大样,前几年新修的高速公路从县城不远处经过,县里也配合着修了条长五公里的接驳路与高速公路相连,几年下来县城经济就有了大发展。他驱车在县城转了一圈,整个县城并不大,到处都在搞旧房拆迁改造,与他十六年前看到的普通县城没两样,四明县这种现状让刚从繁华省府临湘城回来的一家人,心理落差非常大。

    张母在县城买了很多南杂,塞了满满的一车,下午继续赶路,这一路倒是水泥路,不过也烂得差不多了,还好他商务车底盘高,高高低低的一路慢行,终于在傍晚时到了风口镇。

    他家在风口镇的向阳村,离镇里还有四公里,张自强下车一打听,才知道也通了水泥路,不过只比他那车略宽一些,路况倒还不错,张母与他都是归心似箭,也不在镇里停留,就驾着那辆新买的“黄泥车”回村。

    到村时天已全黑,此时村民们正在吃晚饭,见村里突然来了辆车,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探问,张母与张自强一下车,众人便全都认出来了。张自强是向阳村当年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又留在省城上班,还娶了个省城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家羡慕,将他当作榜样教育小孩,他父母在村里也是体面人。

    “张二嫂回来了,啊,自强也回来了!这些年去了哪里?当年可把你爸妈给急坏……不过回来就好,快,快回家去,我放下碗就来……”

    第四二九章 城乡反差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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