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瓶儿安慰着她,“我们想法子把方朝露那丫头弄走就是了。”

    “能有什么法子?”赵流香语气无奈,“你没看语农哥哥是怎么对她的吗?”

    “一定会有办法的……”瓶儿想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计,“有了!”

    赵流香疑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主意?”

    瓶儿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流香越听,神情越是震惊,“这样行吗?要是有什么差池,那……”

    “小姐,为了把方朝露除掉,你不能怕事。”瓶儿鼓励着她,并拍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会替小姐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聚贤楼是臧语农用来召见各地庄子管事的地方,不只能聚会谈事情,同时也兼具客栈的功能。黑马的美好生活聚贤楼是三进式的建筑,主屋是他会见各庄子管事或是客人的地方。穿过主屋便是一处有着山水造景的庭园,供人休憩散步,围着庭园的三面建物有三层楼,共计三十六间客房;再过去是厨房及库房,提供置放货物的服务,同时此处也备有数间通铺仆房,可让仆役们休息,出了后门还有供座骑及马车停放及补充水草的大院子及马厩。

    方朝露第一次来到臧语农的“招待所”,环顾四周,咋舌不已。

    臧语农领着她跟丁鸣进到一间偏厅,厅里已经有两男一女候着。

    年约五十岁的男人名叫丁常山,是江北庄子的管事,同时也是丁鸣的父亲。丁鸣是丁常山最小的儿子,当年臧语农到江北巡视时,丁常山将丁鸣托给他,希望么儿可以跟在他身边学习,臧语农觉得丁鸣看起来聪明讨喜,便允了丁常山的请求。另一男子是丁常山的亲信兼保镳——马三。

    而女子约莫十五、六岁,长相清秀,但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一脸惊惶不安的样子。

    “大少爷。”见臧语农进来,丁常山跟马三立刻起身。

    “丁管事不必多礼。”臧语农淡淡一笑,瞥了那名陌生少女一眼。

    “爹。”丁鸣恭敬的喊了一声,“近来可安好?”

    “甚好。”看见一年没见的儿子,丁常山脸上堆着慈爱的笑容,接着看见一旁的方朝露,面露疑惑。

    从她的穿着打扮看来应该是个丫鬟,但自他认识臧语农以来,从没见他身边带过丫鬟啊。

    “大少爷,这位姑娘是?”

    “她叫朝露,是奶娘的侄女。”臧语农介绍。

    “原来如此,看来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若是方大娘的侄女,那能破例跟在臧语农身边也不算奇怪了。

    臧语农勾唇一笑,“冰雪聪明?她可是很会闹事的。”

    丁常山微楞,疑惑的打量着方朝露,后者尴尬的笑了下,偷偷的瞪了臧语农一眼。

    看她俏皮可爱,丁常山很是喜欢,不觉搁下正事,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丁管事的话,朝露今年十八了。”她应道。

    “可有婚配?”

    “没有。”虽不明白丁常山为何问这个问题,她还是老实的回答。

    丁常山转而笑视着臧语农,语带征求,“大少爷,丁鸣已届婚龄,我看方姑娘是位好姑娘,若大少爷可以做主,不知是否……”

    这位大叔在说什么?方朝露转头看了丁鸣一眼。

    拜托,对她来说丁鸣还是个毛孩子呢,她在现代已是二十八岁,对姊弟恋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她心里……

    下意识地,她视线停留在臧语农脸上。

    依现在的站位,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丁常山。

    他在想什么?该不会为了卖丁常山面子就允了丁常山的请求吧?不,她的婚事绝不由他人做主!

    就在她几乎要冲动说出“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嫁人”的时候,臧语农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丁管事的要求着实令我为难。”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丫头,我想留在身边。”

    此话一出,丁常山跟马三都一楞,方朝露也惊讶的看着他。

    这话虽然说得含蓄,但只要有点脑袋的都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不由得心脏狂跳,耳根子都红了。

    丁常山了然,尴尬的笑笑,“那么就请大少爷忘了我刚才说的吧。”

    臧语农笑而未语,话锋一转,“丁管事突然南下,应该不是为了丁鸣的终身大事吧?”

    丁常山神情转为严肃,“大少爷,北方有兵马调动,怕是又要起战事了。”

    臧语农浓眉蹙起。北方好不容易停战三年,难道又有变化?

    “朝廷那边可有消息?”丁常山询问,想知道臧语农是否从知贤王那儿得知可靠消息。

    “我还未接获任何来自朝廷的信息,但若丁管事研判无误,应该过不久就会有了。”臧语农叹了口气。

    若北方又开战,必然要后方补给各项军需,军需是由户部及兵部负责,到时户部便会要求各路皇商,甚至是牙行协助筹措军需。

    “若北方真的开战,相信不用多久知贤王便会来拜访大少爷。”

    臧家本是一般商贾,但因为臧语农行事大胆,勇于开拓财源,又喜结交各路人士,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于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嗯。”臧语农沉吟须臾,“看来我要先通知各地管事开始收购白米跟麦子,以免到时突然进行大量收购,有人哄抬物价。”

    “大少爷所言极是。”丁常山赞同地点头,“去年白米欠收,要不是大少爷下令开放粮仓稳定米价,恐怕不少百姓都要啃树皮了。”

    听丁常山这么说,方朝露讶异不已,臧语农竟会开粮仓稳定米价,商人不都是向钱看齐的吗?他居然没借机大赚一笔?

    她得说,她真心觉得他的情操太高尚、太感人了。

    “对了,”臧语农瞥了那陌生少女一眼,“这位小姑娘是何人?”

    “大少爷,这位姑娘是我从一名牙人手中抢下来的。”

    臧语农微怔,“为何?”

    丁常山道:“我行经常德时,在一处小客栈发现几名男子带了十多名少女,察觉有异,所以趁夜一探,没想到这些少女并非自愿或父母许可才跟了牙人,而是被强行掳走或拐骗的。”

    闻言,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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