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大人,这不好吧?”

    “他是出关,又不是入关,能对咱们造成什么危难?回娘家生产是北戎传统习俗,未能回娘家生产的女人,从此一生都无法再回娘家,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若我的女儿一辈子回不了娘家,我会有多难过?”

    守城士兵点点头,打开了城门,放臧语农跟方朝露通行,出关前,田三达对臧与农说了句“一路平安”。

    “感激不尽。”臧语农对他作了个揖,上了马车,驾地一声往关外驶去。

    城门关上不久,方朝露自车里爬了出来,抽掉塞在衣服里充当孕肚的布,惊喜地说:“想不到真的行得通!”

    “田三达肯定会放行的。”

    她一脸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好心?”

    臧语农转头瞥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我认识田三达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兵,娘亲在无名客栈对面卖茶水,是位和善的大娘,我在无名住了个把月,便跟他们母子俩熟了。”

    “原来如此。”方朝露还是很困惑,“可难道只因为相熟,他就甘愿冒渎职之险放你出关?”

    “不,他放我出关是因为他欠我一条命。”他解释道:“几年前,我再度来到永宁,当时田三达因得罪一名得势的校尉,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那校尉要求田大娘拿出一百两银子赎罪……”

    “那笔钱是你给的?”方朝露立刻猜到答案。

    “是。”臧语农点头,“他是个正直的好人,值得一百两。”

    “后来那名校尉呢?”

    “当然是失势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方朝露敏锐地察觉那无良长官失势或许跟臧语农有关,依他的人脉及关系,想把一个校尉弄掉并非难事。

    待在他身边越久,她越发觉得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语农,”她挨到他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臂弯,将脸靠在他肩上,用甜甜的声音说:“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臧语农垂下眼,眼神宠溺的看着她。

    马车往北戎而去,一路上没有看见半个人。

    荒原一片,黄沙漫天,方朝露不禁感到惴惴不安。虽说她向来是个大胆的人,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但老实讲,若不是有他,她绝不会单独来到这样的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北戎的第一个营寨了。”臧语农说。

    “语农,”她眼底有着疑虑,“北戎人……讲理吗?”

    “不讲理。”

    “什么?”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那他还带着她直捣黄龙?

    见她一脸惊吓,他有点得意的一笑,“原来你也会害怕?”

    “你是吓我的?”她生气的槌了他一下。

    他朗声大笑,“北戎人不讲理,但讲情。”

    “情?”她狐疑地说:“你跟他们哪来的情可讲?”

    “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话还未说完,臧语农便听见后面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心头一震,暗叫不妙,用力鞭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儿便撒蹄疾奔。

    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有人追来,应该是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

    两人想赶紧离开,无奈马车经过长途跋涉,禁不起折腾,车轴脱位,卡死不动。臧语农只好拉着她下车,再将马儿自马车上卸下,欲骑马甩脱追兵。

    可这时,近二十名着北戎士兵装束的人已追至,方朝露见状,想也不想便立刻迎战,她必须保护心爱的男人。

    追兵手上持着兵器,方朝露则手无寸铁,可是凭着她前辈子以及自张大飞那儿学来的功夫,很快便夺下兵器回击,只是她依然担心,对方人多势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保护得了臧语农。

    她一脚踢飞了一名北戎士兵,跟臧语农背靠背,“语农,你骑着马先逃,这些北戎士兵让我……”

    “他们不是北戎士兵。”臧语农沉声道:“那些座骑都是我朝的军马,他们是永宁的士兵,只是穿上北戎的衣服。”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永宁的军马是由他臧家经手,左耳上都打了个小环以做标记。

    “他们是我朝的人?那为什么……”方朝露想了下,突然明白了,“他们该不是想杀我们好嫁祸给北戎?”

    “正是如此。”

    “那你快跑,我来对付他们!”方朝露心想臧语农是个只会动脑筋的商人,绝对应付不了这些士兵,于是要他先离开。

    “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臧语农说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她还没回过神,便见他快如闪电的冲向那些追兵,以敏捷俐落的身手轻易撂倒几人,踢飞他们手上的武器,教她看得目瞪口呆。

    老天,他什么时候学的功夫?真人不露相,他根本是高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来了十几匹马,马上跨骑着北戎人,为首的一人脸上戴着面具。

    方朝露一看,头都晕了。这边是十几个假扮北戎人的士兵,那头又来了十几个北戎人,惨了,她跟臧语农腹背受敌,这会儿真是凶多吉少了。

    见十几名北戎人逼近,追杀他们的十几名士兵不觉慌了手脚。他们奉命灭了臧语农,任务未达成,北戎人却出现,现下他们是先完成任务,还是先对付北戎人?

    北戎人马靠近,为首的面具人将手中弯刀一挥,“杀了他们!”

    对方说的是北戎语,方朝露听不懂,只听出她话语中的凶焊……对,她,那面具人是个女子。

    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北戎人已冲向士兵,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加兰郡主,刀下留人!”臧语农以北戎语对着那戴面具的女子喊道。

    听见他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方朝露瞪大了眼睛。敢情他不只是武林高手,还是个语言专家啊!

    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她惊讶臧语农深藏不露的同时,突然发现有一名士兵不知何时竟趁乱摸到臧语农身后,她本能的疾奔过去,一把将他推开,转瞬间,士兵手中的刀子就刺入她的身体——

    “朝露!”看见她受伤,臧语农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的踹飞那士兵,再一把接住倒下的方朝露,眼睛往她腹部一看,鲜血已染红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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