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研究着人体奇妙的构造。

    周围一派混乱,有贼人们躲藏寻后路,也有村民们一窝蜂去找官府人马,只有他们几个,在人流中形成鲜明的异类。李信手臂搂过闻蝉的小身子骨,嘲笑她的挣扎,“乖,知知。咱们也走吧。”

    他再次把她往后面一带,力气非常大。

    闻蝉:“……”

    放放放手!

    他手搂的地方偏上,他挨到她胸了啊!

    他完全没感觉到么!

    女孩儿身子骨纤瘦柔弱,被少年大咧咧地往后一环,整个手臂穿搂过她的胸前。她才发育没多久的、小小半团的乳,便被少年的手臂,隔着冬衫,紧紧地箍上了。

    比起羞耻,先到来的是疼痛!红红一点的晕尖,稍微一碰就疼得很,闻蝉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疼得她一抽气!

    宰了李信的心都有!

    然李信一无所知。

    不光没体谅到闻蝉的痛苦,还和离石里应外合,带着一脸泪光的少女跳入了浓黑夜雾中,纵轻功,以最快、最轻妙的身形,离开了这个村子。

    ……

    附近只有一座矮山头,三人上了山。离石在前开路,李信挟持着怀里捂着嘴的闻蝉跟在后。青年和少年好像都特别习惯野外生活,几下观察地形,就找到了合适的过夜山洞。

    等进了洞,李信手一痛,嘶了一声后甩手,而闻蝉立刻跳出了他的怀抱。在李信眼中,闻蝉的动作,一直和慢动作没区别。但是这一次,闻蝉分外的灵敏,借他松懈时,狠狠一咬,咬中他的手掌心。少年吃痛,而闻蝉飞快地跳了好远。

    充满仇恨地瞪着他。

    少女长发一直散着,凌乱的碎发贴着面颊,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面颊上也染了一层绯色。她痛恨无比地瞪着李信,在少年挑眉时,高声,“你离我远一点!”

    李信:“……”

    他看出闻蝉是真的生气了。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眸子湿润无比。视线再往下,沿着她秀长的脖颈,看到她剧烈起伏的胸……呼吸一样一跳一跳,像白色的软玉,像小小的峰……少年的目光,停顿在那里。

    闻蝉伸手抱胸,挡了他黑亮的眸子,也挡住了少年那渐渐变得奇怪、变得微痴的目光。狠狠剜他一眼后,闻蝉脸憋得通红,嘴角颤抖也没吭出一个字来,不再理会他们两个男的,自觉寻了最里面的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抱臂坐下,头埋入了膝盖间。

    借着月光,少年看了眼自己被她咬的手心。一排齐齐的小牙齿,看起来分外可爱。把刚才一瞬间升起的杂念抛弃,他心想,知知牙口真好。

    不过,就因为他捂了她的嘴,不许她喊官府人,她便这么生气?他故意挑衅她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现在这么气恼啊……

    李信啧了一声,甩了甩手,不反省自己,却想女人可真是麻烦。他惯常的自大不羁,他从不跟别人认错。这世上,从来都是他欺负人,还没有别人欺负他的。

    然而……想到今晚的事,少年眸子里无所谓的神情,收了起来。

    黑衣刺客、反心大动的贼子、官吏,还有无辜的村民。

    一条线,无数条线,串在一起,奔向不同的结果。

    而他李信,在其中起到的那么点儿微薄作用,对整个时间发展,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影响。

    护不住想护的人。

    做不到想做的事。

    李信回头,看了眼缩着身子、扭过脸的少女,再转眼,看到尽职尽责在给山洞附近撒驱兽粉的离石……在洪水一样的事件长河中,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何等不甘心!

    ……

    黑暗中,闻蝉睡了,离石也睡在洞外守着。而李信盘腿而坐,靠着山壁,始终不曾入眠。他听到男人的呼噜声后,起了身,无声无息地出了山洞、绕过男人身边,纵入了黑夜中。

    少年小郎君站在山口丛木后,看到山下方蜿蜒的火海。

    那是之前自焚村子的方向。

    那里现在燃着火,在黑夜中流成粗长的一片,灯火阑珊,却焦灼不安。

    李信长久地看着村子的方向,想着一些事。他在脑海中,将晚上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拆开再重组,演算无数种可能性。

    他在想着: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的命运,绝不受别人的安排。我绝不受意外的牵制。】【我要救的人,要改变的事,全由我自己来。我绝不寄希望于机缘巧合!】……

    少年有大志向,在此夜寥寥中初露头角。而山洞中,那睡梦中也蹙着眉的少女,即使跟着李信睡了不少次山洞,依然无法习惯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

    闻蝉被噩梦缠身,难以入眠。

    梦到小团的乳微微地刺痛。

    她保留着这个无法宣之于众的秘密,在梦里,辗转反侧,还是那样的不舒服。

    梦里又出现了少年邪气森森的坏人面孔。

    蹲在她面前,强行把她搂在怀里。她叫着不要,他却不听,扯她的腰带,碰她微丰微耸的地方,手伸了进去……

    噩梦带来阴风阵阵,少女被卷进狂风骤雨中,呼吸艰难,但就是无法醒来。

    ……

    闻蝉终是被梦吓醒。

    醒了后,心脏狂跳,出了一脊背的汗,湿发贴着脸。

    清和的月光照在眼皮上,听到寂静深夜中男人的呼噜声,少女拍下胸口:幸好只是梦。李信要是……

    等等!

    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坐姿不对!

    少女屈腿而坐,手却有“小案”托着。她并不是入睡前的姿势,而是趴在“小案”上,睡得昏沉。

    而这“小案”……闻蝉颤巍巍、哆哆嗦嗦地抬头,看到月光照在李信面上。他冷而狂的面孔,经月色中和,微微低下,竟多了许多温柔之意。

    李信低头看着她。

    闻蝉是趴在他膝盖上睡的。

    而他,这么晚了,仍然睁着眼,眸子清明,毫无睡意,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被噩梦惊醒后,他就低头看她。

    男人的呼噜声在外,属于离石的。暗光中,低头的少年,和仰头的少女对视。

    李信说,“我看你睡得不舒服,就给你换了个姿势。”

    他很平声静气。

    闻蝉:“……哦。”

    她呆呆地看着他,因为李信表现得太平静,又因为噩梦照进了现实,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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