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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冷冷道:“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当今天白来一趟吧!

    他往外走去,却被两个一时叫不出名字的男人拦在前面,嬉皮笑脸地劝他别这么急着走,先玩玩再说嘛。

    陆偲有些诧异,虽说这群人都是典型的狐朋狗友,却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什么——郑某人暂且除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被秦沈那边收买了吗?

    “只听过逼娼,没听过逼赌的。”

    陆偲坚持道,“我说不赌就不赌,你们谁也别想……”

    骤然一句话打断了他:“你希望明天看到新闻上报导某家疗养院被夷为平地吗?”

    听起来就像一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话,与现状全然不相干,现场也没人能听得懂。

    唯独一人例外。

    陆偲猛地转过身,震惊的目光在沈晋瑜脸上凝固。

    ——这家伙!居然在威胁我吗?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噢,是啊,他有什么不敢的?他的父亲杀过那么多人,在他体内想必也流动着恶魔的血统吧?

    双拳攥得死紧,有那么一刻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把人摁在地上往死里揍,然而最终还是放开了拳头,回到桌边,重新坐进座位里。

    看来今天这场是非赌不可了,不管结果如何,总之,假如这些人敢对他怎么样,除非把他弄死,否则的话,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在,必定叫他们付出百倍代价……

    “怎么赌?”陆偲问。

    在陆偲和秦秋的中间位置,有个人站在桌边,即为荷官。他递给陆偲一张纸条,并将赌局进行了简单说明。

    这种赌局不同于外界常见的赌局,名叫“大顺赌局”。

    从前有这么一个人,被大家称为六爷,十分嗜赌且善赌,各种各样的赌法都玩过,后来干脆自创了一种赌局,就是这所谓的大顺赌局。

    赌法上,可以由玩家自选,扑克、麻将,甚至摇色子都行。

    赌局不重过程,只追求结果,所以通常都是一局定输赢。而赌注总共有六种,赢家可以在其中选择一种让输家履行。

    现在这六个赌注就写在陆偲手中的纸条上。

    第一条:让输家出钱,只要是与六有关的数额,从六元到六亿(前提是拿得出来的话)都行;

    第二条:让输家在身上刺六个字;

    第三条:让输家在一个与六有关(比如六小时六天六周)的时段内禁止某种行为……

    这条内容令陆偲心里一动,假如他赢了,是不是能叫秦秋从今往后六百年都别再来招惹他?

    他把剩下三条赌注看完,都是跟六有关的东西。

    这么看起来,所有赌注均可大可小,大的只要不太过分也就不会致命,而小的则完全可以作为捉弄人的恶作剧。

    ——果然是有钱人的无聊游戏啊。

    当陆偲把纸条放下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聚集过来,也许是为了保留一点赌局的神秘感,他们没有靠得太近,却也足够把赌桌以及桌边的人包围起来。

    陆偲无视他们,对荷官颔首道:“可以了,开始吧。”

    荷官把一副全新的扑克当众拆封,开始洗牌。

    陆偲看着荷官流畅娴熟的动作,忽而想到,万一这个荷官也是跟秦沈一伙的,在扑克上动手脚怎么办?

    于是举手要求:“让我来洗牌吧。”

    “为什么要让你来洗?”秦秋立即插嘴,“假如你是想作弊呢?”

    陆偲心说这可真是贼喊做贼,皮笑肉不笑地嘲弄回去:“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赌局,毫无准备,我能用什么作弊?像孙悟空那样拔根毛就能变出牌来吗?”

    秦秋被噎住了,一时无可反驳,抬头向沈晋瑜望去。沈晋瑜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荷官,然后荷官就把扑克交到了陆偲手里。

    陆偲仔细检查扑克,貌似是没问题,反复把牌洗了好几轮才还给荷官。

    因为是一局定输赢,中途不需要玩家跟注加注之类的,所以荷官把扑克在桌上铺开一溜,让两人直接从中选取五张牌,由他一张一张拣出来放在两人面前,其中四张明牌是公开的,最后一张底牌留作悬念,留待玩家自己揭开。

    相继出现的牌面分别是,秦秋【红桃陆】,陆偲【黑桃a】,秦秋【红桃8】,陆偲【红桃a】,秦秋【红桃5】,陆偲【梅花7】,秦秋【红桃7】,陆偲【梅花a】。

    最后一张底牌尚未揭露。

    陆偲细看牌面之后,陡然一惊。

    秦秋那边的牌,从小到大不就刚好是红桃5陆78吗?

    即便陆偲从不赌博,最基本的一些规则还是懂的。比如说,牌面最大就是同花顺,假如秦秋的底牌是红桃4或红桃9,那么就算他的底牌是方片a都毫无作用。

    何况他刚才已经看过底牌,是黑桃2。

    他紧紧盯着秦秋,只见秦秋把底牌的一角揭开瞄了一眼,旋即放下,朝陆偲看过来,嘴角缓缓挑起,仿佛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稳操胜券般的笑容。

    陆偲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糟了,看来那张牌果真是红桃4或9!

    这就意味着,他输了?

    不,不会的!哪可能这么巧?会不会有猫腻?难道还是荷官作弊了吗?

    他瞪向荷官,后者一脸轻松自若,嘴里还在嚼着口香糖,压根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现在要质问也还早了点,陆偲暂时沉住气,先把自己的底牌揭开,摊在桌上,然后等着秦秋揭牌。

    秦秋却不着急,反而先问了句:“听说你跟男人搞的事情被你家里知道了?”

    听到他居然提起这件事,陆偲面色一黑:“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问——”

    秦秋托着下巴,貌似非常好奇地望着陆偲,“从全世界最恐同的人,变成了全世界最可怜的同志之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自己的生活一度被这小子搅得天翻地覆,而他现在还要来大放阙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该死的,他凭什么?他究竟是图什么?!

    陆偲狠狠瞪着秦秋,秦秋也毫不避让地回视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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