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要三天后才会正式开始……在这之前,我好象没有太多的钱来付房租啊……”

    听到前一句话时,芙莉嘉甚至有些难过了。可后半句却已然将希望的天使带到了她的面前。

    “不!不用付房租的!”芙莉嘉摆起了手,慌乱的样子就像一个害怕自己的糖果被其他人抢走的孩子。

    看到平日里始终镇静自若,保持着贵族冷艳风度的主人现在居然这样手忙脚乱地想要留住一个人,伊丝梅尔不禁有些疑惑了。可是一想到凯瑟琳又能多拥有一个朋友,又可以再增添一份快乐,善良的她也就不愿意多想什么了。

    “我、我是说,”芙莉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平静的口吻,“我是说,妳是帮助过我们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就把这当作我们的谢礼,不要拒绝,好吗?”

    “真的吗?”西尔瓦娜脸上的困扰表情顿时被一扫而空,惊喜则乘虚而入似地占据了她阳光的笑容。

    “当然。如果妳同意,我们大家够会十分高兴的。”

    特别是我……不、不、最高兴的应该是凯瑟琳才对吧!

    自欺欺人的想法在芙莉嘉的大脑中徘徊着,可高兴的神采还是偷偷地装饰起了她的眉梢。

    “西尔瓦娜姐姐,住下来嘛……好不好嘛……”凯瑟琳拉着她的手,睁着渴望的大眼睛。

    “那……好吧!如果不会给妳们添太多的麻烦的话,就请让我住下吧。”

    西尔瓦娜终于答应了。

    “好棒哦,西尔瓦娜姐姐,以后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玩游戏、打牌了!”看得出,凯瑟琳已经高兴坏了。说实话,她现在已经有点感谢那个傻瓜诺伯·施拉克了,要不是这个小纳粹,她们还不能遇上西尔瓦娜呢。

    ……

    ……

    “哦……应该就是这样……”当芙莉嘉的回忆宣告结束时,今早那短暂混乱的缘由也逐渐地清晰了。

    “后来,说是为了庆祝,我们好象还开了一瓶20年份的白兰地……”芙莉嘉揉了揉依然有些发胀的额头,隐隐约约地在自己的身上闻到淡淡的酒味。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我喝醉了吧……还有,她也是……”自然而然地,芙莉嘉的目光又回到了西尔瓦娜的身上……

    裹着被子的人儿还在熟睡着,双臂大大咧咧地向两边伸展着,火红的长卷发不规则地散开,仿佛继承了它们主人的性格,永远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去害怕,值得她去担心的……

    真羡慕她这样的个性啊……这是……我所没有的东西吧……

    不是嫉妒,不是怨念……芙莉嘉注视着西尔瓦娜那微红的皎洁面容,感到一种喜悦的情怀正包围着自己。

    只要她留在我的身边,那么……

    我也能拥有她的快乐……

    对!一定能够这样的!

    她站起身,用最小的力量将西尔瓦娜裸露的双臂用被子盖好,然后披上睡袍,离开了房间。

    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面试,作为主审之一的她当然不能迟到。

    ……

    芙莉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了楼梯边。

    西尔瓦娜睁开了双眼。

    她醒了。或者说,她早已醒了……

    “吓坏她了吧?早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就不这样了……”安静的卧室中,只剩下了她的低语。

    躺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掠过自己身体上每一处曾经紧贴着芙莉嘉的地方……然后,停在了额头上……

    刚才被她吻过的地方……

    这里的肌肤,有着最深刻的记忆……

    仔细想想,我一直在装傻呢。昨天晚上也是,今天早晨也是……

    不,从那时刚见到她时,我就开始假装起一切了吧……

    我了解她的一切,无论她的生日、她衣服的尺寸、她的牙医记录、她喜欢的酒和食物、她喜欢的季节、喜欢的运动、喜欢的书……甚至于,我还知道她至今仍是个处女……

    可我……却假装不认识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是一个天真善良的普通女人。

    没错,我是从杜塞尔多夫来的,我也是个医生……可是……我却向她隐瞒了最关键的东西……

    ……她,还有可爱的凯瑟琳,温柔的伊丝梅尔……都不知道我是谁……

    西尔瓦娜轻轻地作了一下深呼吸,视线落到了芙莉嘉摆放在床头柜处的相框上——气度不凡的格尔哈特·冯·哈瑟尔伯爵正抱着三岁的女儿。做父亲的微笑着,膝上的小芙莉嘉则顽皮地玩着一只弹弓,从小淘气眼睛所注视的方向来看,摄影师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目标。

    相框的一角,挂着那枚“蓝色马克斯”。

    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和那个禁锢着她的哈瑟尔家吧?

    像她这样的贵族小姐,在这样的年龄,应该正是在各种上流社会的晚宴和舞会上大放异彩,用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去征服整个社交界的时候……

    可她,却放弃了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唯一的慰籍,只有凯瑟琳和伊丝梅尔……

    而且,这个为了荣誉和其他人的梦想而活着的女人并不知道——除了可怜的老雷德尔以外,那些盘踞在这个国家最上层的混蛋们,只是把她当作一件颇有价值的工具……

    西尔瓦娜坐了起来,随意地将自己披散着的红发撩到脑后。

    “我,这是在为她伤心吗?”

    看着衣橱镜子中的自己,她痴痴地问道……

    上午九点二十五分,柏林海军司令部里聚集了许多军人。墙上的挂钟不慌不忙地走着,现在整个走廊里,大概只有它没有什么心事。那些被选择的年轻精英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们能看到的东西,只有来自司令部的一纸调令,还有贴在走廊公告栏里的召见时间安排:九点三十分,准时开始。

    津特·冯·斯瓦林上尉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至少,到现在为止,津特想,还没有宪兵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昨天的事应该还没有被捅到上面……

    真幸运。

    想到自己刚到柏林就做了一件颇具英雄气概的事,上尉居然一个人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奇怪,”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鼻子附近有些雀斑的中尉好奇地凑了过来,“我们可是被莫名其妙地叫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晾在这里。这有什么可开心的?”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其它的事……”津特马上制止了自己不符场合的表情,同时向对方道歉。

    “算了,与你无关。大人物们总是有很多理由来给我们制造麻——就像现在这样。”中尉靠在了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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