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岁的女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那样的吻,漫长、温馨、饱含着爱意;两位当事人则陶醉于其中,以发自内心的激情,将自己的双唇献给对方……谁都知道,这并不是普通人那种互致问候式的吻。

    原本,萝芬只是天真地以为芙莉嘉和西尔瓦娜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这使她们看上去要比一般的朋友更为亲密一些。而她也曾经认为,西尔瓦娜之所以总是千方百计地破坏她与芙莉嘉相处的机会,是因为出于友情方面的嫉妒,不愿让萝芬从芙莉嘉那里得到的关怀超过自己所得到的——就像那些不成熟的孩子一样,总是希望亲爱的朋友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一旦发现了外来的竞争对手,就会用一切手段将她们赶走。

    可是,现在萝芬却知道了,事情远没有她所想象得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在明了了芙莉嘉拥有女性爱人这样的事实之后,萝芬并不清楚自己在严守秘密之外,究竟还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她甚至不能告诉自己,她现在应该想些什么、思考什么样的问题……总而言之,她的大脑在这一个多月中,始终没有给出合适的答案。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度过假期那最后几天的了;也记不清,在那几天中自己是以怎样的笑容去面对芙莉嘉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假期结束以后,她就匆匆地赶回了军舰,然后将自己完全地投入到了训练之中。起初,她以为这样的高度集中能够帮助她思考、帮助她去理解,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思考停滞的情况变得更严重。每当她试图引导自己从这个问题上发现什么的时候,她的大脑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一种无限的死循环——

    芙莉嘉姐姐喜欢女孩子——芙莉嘉姐姐和讨厌的西尔瓦娜是恋人——西尔瓦娜讨厌我——我也讨厌西尔瓦娜——芙莉嘉姐姐不讨厌我——……——芙莉嘉姐姐喜欢女孩子……

    这些杂乱无章的念头、定义和猜测被萝芬从思维的各个角落搜寻出来,在自己的头脑中拼凑在了一起。然而,她一直觉得其中缺少了重要的一环……或许……还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到底是什么呢?萝芬不知道,而这也让她不时感到异常的恼火。在这50天的时间里,她望着大海发呆的时间增加了,她对手下人和其他同事发火的频率也上升了。而她的炮术则突飞猛进,每一次打靶训练,她都会在3次射击之内直接命中那狭小的浮靶,让林德曼舰长不得不提前终止射击训练。而在平时,这对于大中口径的舰炮来说是很难做到的。

    她是在发泄,萝芬自己也清楚。但是,没有比现在更需要发泄的时候了。尽管这会让部下们愈发地讨厌她,让其他人进一步地将她当作不可理喻的任性小丫头,可萝芬还是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去寻找那条可以让她走出去的道路。如果她停下来,也许就会永远地跌落下去……

    ……

    ……

    抬起头,悄悄地把目光投向前方,芙莉嘉发现吕特晏斯将军那冷酷的眼睛依旧盯着她。

    这让她十分不解,也有了些许的慌张。年轻的准将面露尴尬的表情,很快又把视线移回到了手边的文件上。可虽然这么做了,芙莉嘉还是能感觉到吕特晏斯那秃鹫般的眼睛正在扫过她的栗色短发……

    从各人在会议室落坐的那一时刻起,她就成了这位直属上司注视的对象。

    刚才,当她在司令部会议室外的走廊中与对方相遇时,芙莉嘉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样。她还十分诚恳地向吕特晏斯表示了自己迟到的祝贺——在这年六月的“朱诺”行动中,吕特晏斯率领刚修复的“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森瑙”两艘战列巡洋舰向北方出击,并且意外地在挪威外海遭遇了英国的“光荣”号航空母舰和为她护航的两艘驱逐舰。吕特晏斯当机立断,在英国航母上的舰载机能够起飞之前就将其一举击沉,尔后又消灭了残余的英国驱逐舰,首开了人类历史上水面战舰击沉航空母舰的先例。尽管“沙恩霍斯特”号在作战中被英国人的鱼雷打中,但伤势只属轻微,经过短期的修理便又焕发了青春。而吕特晏斯也借此洗刷了之前被“声望”号打败的污名,巩固了自己在海军中的地位。此时,下士把握住机会,顺其自然地正式将他任命为帝国海军水面舰队的指挥官。而前任的马沙尔将军则被发配到了陆地上,担任无关紧要的虚职。

    就芙莉嘉本身而言,她对于马沙尔将军的处境确实抱有相当的同情,也对下士任意处置这样一位在海军中有着不错名声的善良老人感到气愤。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战争时期,高超的指挥才能和不会轻易动摇的战斗决心比起仁慈与善良要重要得多。正是因为欠缺了前二者,马沙尔将军这位在和平时期的称职指挥官,在战争中却被视为了无能和懦弱的象征,最后不得不在正戏开场之前就离开了舞台。面对这样的结果,芙莉嘉也只能表示遗憾。

    只是,吕特晏斯中将本人对芙莉嘉的祝贺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欣喜,甚至连一个回礼的笑容都没有。他那冷峻的面容,仍旧和往常一样。

    “谢谢,哈瑟尔准将。”他冷冰冰地回答道,“我会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也会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我的部下。”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敷衍,那后一句则无疑是警示,或者,用婉转一点的话来说,是劝告。与戈培尔的宣传部不同,吕特晏斯对芙莉嘉所能带来的对士气和民心的提升没有一点儿兴趣。换句话说,作为一个传统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对战争有着崇拜之情的德意志军人,冈泽尔·吕特晏斯中将对战斗和任务之外的一切事物——包括后勤工作——都不感兴趣。他不需要一个花瓶。如果有一天芙莉嘉不能战斗,不能再为第三帝国带来胜利,那他就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军舰上请下去——无论那个始终站在芙莉嘉身后的小子会因此对他投来怎样的仇视目光。

    立刻,芙莉嘉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简直比英国人的重型战舰编队还要让她紧张。但哈瑟尔家的荣誉不允许她退缩,父亲留下的蓝色马克斯也在时刻提醒着她。所以,在以一个漂亮的军礼和坚定的话语表示了自己的信心之后,芙莉嘉接受了他的挑战。

    而且,在冰冷的大海上,除了获胜并且为自己所要保护的人赢得生存的机会以外,她别无选择。

    常珊,2007-09-09 01:12:52

    如果不是邓尼茨在此刻及时出现,并用一些寒暄的句子为芙莉嘉解围,那我们的女骑士则有可能还要忍受一些不怎么中听的说教。

    “伯爵小姐,请您先走。”邓尼茨为芙莉嘉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并满怀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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