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那这一天他们能抓到的鱼就特别多!说不定,我还真是个幸运的吉祥物呢!哈哈哈哈!”斯瓦林子爵毫不在乎地自夸着,就和他刚才在西尔瓦娜面前夸奖津特时一样……

    这真是个不喜欢掩饰的人啊——刚免去了一场无妄之婚的医官长如此评论道。

    “哦,对啦,我差点忘记了。”元帅说着,向芙莉嘉介绍起了斯瓦林子爵,“冯·哈瑟尔将军,这位是‘纽伦堡’号轻巡洋舰的前舰长,德兰克·冯·斯瓦林海军上校。哦,还有,他也是妳的副官斯瓦林少校的父亲。”

    啊?津特的父亲?可、可津特的爸爸,不是吕特晏斯将军吗……

    芙莉嘉傻乎乎地愣住了,但随即她就想起了津特的那些家事,想起了津特现在生活的斯瓦林子爵家。

    而斯瓦林子爵在看到了芙莉嘉之后,不待雷德尔元帅介绍,就忽然摘下脑袋上的圆帽,将其贴在心口,然后向伯爵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人,见到您真是在下莫大的荣幸!请允许在下为您光荣的武勋,送上最真诚的祝贺!”

    哦?大、大人?!这个胡子大叔为什么要使用这样的敬语……难道这也是贸然行事吗……

    西尔瓦娜有些疑惑,不过芙莉嘉倒显得挺自然。小时候在芬撒里尔的市镇上散步时,所有看到她的领民不是叫她伯爵小姐,就是像斯瓦林子爵这样称她为“芙莉嘉大人”。所以,她并不对此感到陌生。

    “谢谢,子爵阁下。您的祝贺,也必将鼓舞我建立新的功勋。”冯·哈瑟尔将军庄重地回礼,并按照贵族的习惯,向斯瓦林子爵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曾想,胡子大叔一边捧起了芙莉嘉的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一边竟然单腿跪了下来,在行吻手礼的同时几乎是热泪盈眶!不仅使相关数人大吃一惊,就连在一旁巡视的党卫军们也纷纷愕然。

    “大人,您不但不怪罪于在下,还赐在下以如此的荣耀……在下实在是……”斯瓦林子爵发出“呼呼”的呜咽声,宛如见到了期盼已久的亲人那样,几乎被感动得泣不成声。

    可正当芙莉嘉不知所措地看着西尔瓦娜时,胡子大叔终于说出了貌似关键的一句话。“您的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就请您收下在下那出色的儿子,当作您的丈夫吧!”

    一秒钟的沉默过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便是一阵解释、道歉与责备所组成的骚动……

    “23年了,德兰克那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吕特晏斯将军丢下这句话,独自乘车离开了。在经过闹哄哄的人群时,他唯一的动作,就是向正红着脸拖走斯瓦林子爵的津特,投下了心情复杂的一瞥……

    第五十三章  父与子(上)  完

    to be ued......

    常珊,2007-09-16 04:16:30

    第五十四章  父与子(中)

    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雨,无论是泥土,还是四周那些构成迷宫的树木,都被蒙上了一层淡薄的水雾,仿佛被浸透了一般。

    雨点落在温室的玻璃屋顶上,“叮咚”作响,宛如一首由大自然谱写的乐曲,时而急促,时而迟缓,时而轻快,时而忧伤,几乎包含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情感,使得每个人都能在这样的声音下,回想起那些被自己深埋在心头的过往。

    菲森·埃伯巴赫·罗斯希奥夫坐在温室中的一张椅子上。他身体前倾,双手抱拳,并抵住嘴唇;手肘则支撑在膝盖上,微微地有些颤抖。尽管他只有27岁,但两鬓的白发却向世人展示着他心灵上过早的衰老;那双蓝灰色眼睛也总是散发着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而这样的眼神,往往只属于那些即将走完人生的垂暮老朽……

    罗斯希奥夫默默地望着前方,一丛火红的玫瑰花在他视线的尽头努力地盛开着。任何人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两棵被并列栽种着的植株,只是由于年岁已久,花茎、枝叶已经纷纷缠绕在了一起,宛若热恋中的两人,一生也不会分开。

    花丛中,那些苍翠的枝干从大地中伸向天空,如同一双纤细,但却不知放弃的手,即使明知自己永远不可能达到那宽广、自由的天穹,也想抓住眼前这幸福的一瞬。

    宽阔的叶片上带着晶莹的水滴,就像是无数颗有着魔法的水晶球,虽然微小,但却能反映出整个世界。干净、冰凉的地下水从几个自动喷淋装置中倾泻而出,滋润着叶片上每一个细小的锯齿,也维系着花儿的生命。

    在狭窄的花托顶端,鲜艳的玫瑰花盛开着,耀眼夺目,璀璨迷人,好似少女娇艳的微笑,永远不会缺少那份青春、那份活力。自从洛基用猫咪那滑稽的动作逗乐了冬季女神斯卡蒂,冰与雪便不再主宰这片广袤的大地;每当女神微笑之时,玫瑰花就成了春天到来的象征。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斯希奥夫的视线就只停在一个地方,而吸引他的既非那带着褶皱的花瓣,也不是剔透、可爱的露珠,而是枝干上那突起、尖锐的青黑色小刺。

    古希腊诗人阿纳克里翁把玫瑰称作“百花的荣誉和魅力, 春天的欢乐和忧愁,诸神的极乐和快感”;可中世纪的鲁米却说,“玫瑰将寂静无语的刺放在心上,是因为爱情永远也逃避不了痛苦。”

    至于这样的痛苦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或许只有那些接近过玫瑰的人,才会真正地明白……

    预言家坐在那里,已经不记得时间和生命流逝了多少。直到玻璃门被推开时所发出的那一声轻响传来,他才稍许地将自己从沉默中释放。

    罗斯希奥夫慢慢地转过脸,看见提亚尔菲正站在门边望着他。电讯主任拿着两把伞,雨水正沿着黑色的伞面,从尖端一点一滴地渗进土中。

    “到时间了吗?”预言家低声问道。

    “是的。”提亚尔菲回答着。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得意和滑稽,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伤感的领域。“梅斯勒神甫说,最后的忏悔和祷告已经做完了,如果我们要进去的话,现在……或许……”

    预言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向门边走去。虽然提亚尔菲已经递来了雨伞,可他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径直拉开门,走进了雨中。

    提亚尔菲见状急忙追了上来,想要为他打伞;无奈自己的个子只到罗斯希奥夫的肩膀,即便是使劲地竖起胳膊,也只能勉强把伞举过对方的头顶。

    预言家看了看他这辛苦的样子,便只得接过了伞。于是,沉默无语的二人就在这片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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