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团体的长久支援——她们的斗争最终迫使英国政府在西元1928年,正式授于30岁以上的女性以投票权,从而结束了普通英国女性无法参与政治的黑暗历史。而由于伯爵小姐本身一直坚持的反纳粹立场,不少英国女孩子们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与英国为敌的——当然,这样接近事实的看法在不列颠并不是主流。

    又对克里斯威尔刨根问底地纠缠了20分钟,记者们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坎宁安将军身上。由于在5月9日,苏联政府以南斯拉夫王国已经不复存在为由,撤消了对该国流亡政府的承认;而英国的立场也有些摸棱两可,因此寄寓在开罗的南斯拉夫政府和接受地中海舰队指挥的南斯拉夫海军残余力量正面临着更为窘迫的处境。而作为当地主要的英国指挥官,坎宁安对这些南斯拉夫人的态度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接下来,又熬过了艰难的半个小时,记者招待会总算结束了。看着人们鱼贯而出,正打算起身离开的克里斯威尔有了如释重负的庆幸感;可当那位《卫报》的女记者又一次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时,第12轻巡洋舰分队的指挥官急忙从另一侧的小门逃走了。

    ……

    11点30分,作为一系列作秀活动的结束,克里斯威尔又受命出席由海军部举办的午餐会。他和坎宁安将军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会场,随即便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聚集在这里的皇家海军军官用这样的方式向两位杰出的海军指挥官表达着他们的敬意——无论是发自内心,还是做表面文章。

    率先走过来向他们问候的是第一海务大臣达德利·庞德爵士。这位执掌着大英帝国海上力量的海军上将和以往一样显得疲惫,眼皮低垂,在同坎宁握手时,他显得很没有精神。接着,庞德爵士来到了克里斯威尔面前,也和这位新英雄握了握手。与刚才相比,第一海务大臣这次稍微露出了更多的笑容——因为不少摄影记者正站在一边,等着拍摄两人热烈握手的场面。

    在谈话时,庞德爵士问了克里斯威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说:他最早在哪艘舰上服役;在国防大学进修时的成绩如何;有没有去过英格兰南部的怀特岛旅游;对美国人的性格看法如何;喜不喜欢律师……等等——完全没有提到“马来亚”号和倒霉的奥尔科特上校,就像他已经忘了这些一样。

    无聊之余,克里斯威尔还是敷衍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并且告诉他自己很少旅游,也不打算和律师扯上关系。

    随后,庞德爵士又公式化地勉励了他几句,希望他成为乔治六世国王陛下的纳尔逊,彻底打败芙莉嘉·冯·哈瑟尔云云……然后,大臣阁下便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退场了——似乎他的精神状态比一开始更为低糜了。

    接下来出现的是许久未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本土舰队司令官,海军上将约翰·克罗宁·托维。不知为何,托维这次并没有和屡次提拔自己的第一海务走在一起,而是单独前来。

    和庞德爵士刚才的表现不同,在疗养院里度过了几个月空闲的时光后,托维上将的精神不错。在向坎宁安问好时,他还故意低着头,小声地与对方交谈了不少时间。无疑,托维上将是在以这样的姿态向记者和其他军官显示着自己与坎宁安之间的良好关系。

    并且,他也和克里斯威尔进行了一些象征性的闲聊,并且让记者们拍了几张照片,以消除外界盛传的、关于两人相互仇视的“传闻”。

    托维上将对自己的这位前部下在地中海和中大西洋所取得的战果表示了祝贺,还重点提到了他赶走芙莉嘉的那一仗。本土舰队司令不无遗憾地表示,如果克里斯威尔当时指挥的是两艘战列舰,而不是两艘轻巡洋舰,那伯伦希尔德现在一定已经沉在海底了。

    沉的也有可能是我们,克里斯威尔想,因为芙莉嘉那边还有潜艇,用来偷袭笨重的目标再合适不过了。

    自然,这样扫兴的想法也还是不说为好。因为某人在今天早上还一再提醒他,不要再故意招惹托维将军,所以克里斯威尔只好作罢。

    之后,来与他们打招呼和聊天的还有曾经指挥过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多佛尔港务司令、两栖战专家伯特伦·拉姆齐中将、地中海舰队参谋长布鲁斯·弗雷泽中将和皇家海军潜艇部队司令官马克斯·霍顿上将。将军们对克里斯威尔的年轻有为和灵活、大胆的战术运用十分赞赏,相对地,他们也措辞婉转地批评了“某些”思想僵化、保守,一心当着“唐宁街应声虫”的海军官员;对政府机关的干涉也相当不满,认为正是这些非战场的因素拖了皇家海军的后腿,让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德国海军反而占了先机。

    “我们需要一些改革,一些新鲜血液,还有一些好使的脑袋,”霍顿上将说,“这样我就能和那群海狼较量一下了!我在当潜艇艇长的时候要比邓尼茨成功得多,这次我也不会不如他!”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重新控制法属北非,或者重新将我们的地面部队送上欧洲大陆。”拉姆齐中将感慨地回忆着那场史诗般的大撤退,盼望着反击的心情溢于言表。比起领导一场撤退,指挥一次进攻更能满足军人的荣誉感。

    “我们也必须提防在希腊的德国军队。”地中海舰队参谋长弗雷泽中将对自己的司令官说道,“他们可能在近期就会有行动,克里特岛方面最为危险。我们控制着大海,但敌人却掌握着天空。”

    将军们围着坎宁安和克里斯威尔,接二连三地讨论起了关系重大的军事问题;而托维上将也没有走开,还时不时地插话,替坎宁安回答几个问题,或者向大家介绍一下克里斯威尔先前的经历——尽管这些都只是他在档案上读到的,但本土舰队司令还是竭力想在其他同僚面前表现出与年轻英雄的亲近。

    一切迹象都显示:托维上将的派系归属,可能将发生重大的变化。

    唉,这就是那个一直紧跟着你,名叫“政治”的怪物吗?看来,我到最后也不能幸免呢……

    克里斯威尔在心中轻轻地叹着气,人生中头一次有了郁闷的感觉。尽管他无意加入任何派阀,但身处h舰队,受到坎宁安和萨默维尔等人多方照顾的他,在外人眼中,毫无疑问已经被当作了坎宁安将军的亲信,即使自己不承认,别人也还是会这么认为。

    而且,在“那件事”以后,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脱身了……

    ……

    ……

    沿着切尔西桥街街向北直行,走过了皇家医学院,再踏上斯隆街整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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