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伙就这样,你来我往,开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互殴。四周的人们都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阻止这样的混乱是舰长的职责,可芙莉嘉现在却没有一点儿这么做的念头。她的大脑已经被种种令她心烦意乱的想法塞满了,根本无力再去考虑任何其它的东西……

    趁着这个机会,西尔瓦娜让津特去找大副,自己则带着伤心的小猫,回到舰长室。安慰的双方对换了位置,医官长接下来的任务,在很大程度上,都会与芙莉嘉的心情有关。

    ……

    ……

    斗殴事件持续了大约10分钟,便在大副严厉的训斥声中结束了。前科累累的牛仔被处以三天的禁闭;而一直表现良好的预言家则因为先动手,被大副下令禁闭一周。

    不过,在从许多旁观者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整件来龙去脉,以及利格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大副将对牛仔的处罚增加到了5天。

    “尽管您的方法并不正确,也不应该被提倡。”乌云对预言家说,“但请允许我以私人身份对您表示敬意。因为这也是见义勇为。”

    就连航空队的人也在为这句话而点头。

    ……

    之后,罗斯希奥夫简单地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替换的衣物,向舰上的宪兵报到,自动走进了禁闭室。他决定先看一些书,然后花上一段时间,给伐拉写封信,询问一下她的现状。

    可没过多久,他的计划就被西尔瓦娜打乱了。医官长带着药箱走进房间,开始给罗斯希奥夫清理在打架时所受的那些伤。眼角裂开的口子被仔细地缝上了,其他地方也擦上了药水。在西尔瓦娜动手术时,雷达长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医官长忽然想起了什么,抱歉地扣上了自己那敞开的领口。

    因为长期身处不见阳光的雷达室中,预言家的皮肤有点儿白得吓人。西尔瓦娜除了完伤口,才发现她几乎给罗斯希奥夫贴了一脸的橡皮膏……

    利格下手很重,预言家也差不多。两个本来就关系恶劣的人,谁都没有在这次较量中放水。

    “男人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医官长笑了笑,为罗斯希奥夫受伤的手缠上绷带。

    雷达长微微地点了点头,“从某些角度来看,是的。”他说,“因为先天获得的体力是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优势。所以,在有的时候,我们会习惯性地运用它。”

    “唔……有趣的说法。”西尔瓦娜继续微笑着,用剪刀剪断了绷带的一头,并用胶带粘上了。“明天我会再来给你换药的。”说着,她开始整理起了药箱中的物品。

    “希望您不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其他人身上,医官长。”罗斯希奥夫说,“请您多陪舰长一些时候,她才是您应该去关心的人。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让人担心。”

    西尔瓦娜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就像是早有预料那样。“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够关心她吗?”她反问道,听上去就像是在和人谈论着自己的妻子。

    “因为……她也时刻关心着您……”预言家没有看她,但声音却很清楚。

    医官长又笑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样的短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她收拾完药箱,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时,西尔瓦娜回过了头。

    “你和我所认识的某一个人很相象,都是孤独的傻瓜。”她说,“这么长时间以来……谢谢了……”

    罗斯希奥夫依然闭着眼睛,“不客气……”他小声地回答道。

    火和冰棱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可这个时候,她和他却能够产生如此的默契。两人都能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不用千言万语,就能了然于心……

    ……

    又过了15分钟,在将利格臭骂了一通以后,西尔瓦娜确信——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已经有三个人知道了她和芙莉嘉之间的关系。但在离开时,她并没有因此而给牛仔太多的好脸色。

    “我以前说过,距离讨厌你,还有一厘米。”她丢下了这句话,“现在,这一厘米已经消失了。”

    若在平时,利格一定会用一些俏皮话敷衍过去,或者再做些滑稽的动作来引她发笑;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抬起头,望着西尔瓦娜消失的背影和那扇被重重关上的铁门发了一会儿呆,接着,让自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倒在了床上。

    飞行服的口袋里有个硬梆梆的东西,压住了利格的胸口。牛仔自然而然地把它拿了出来,举到眼前。

    这是一个银色的盾形徽章,样子就和伯伦希尔德的舰徽差不多,只是底色和图案都不相同。在这枚徽章上,绘着一只橙红色的大鸟,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着牠,像是衬托着牠那桀骜不逊的外貌,又像是伴随着牠,向天空的云端展翅高飞。

    这只来自西亚大地、神话传说中的不死鸟,是维德弗尼尔家500年来的象征。自从某个勇敢的杂耍艺人在塞纳河的见证下,被一位圣洁的白甲少女封为骑士的时候起,这枚徽章就伴随着这个家族;同样地,也随着他们漂洋过海,去往那充满冒险和理想的新大陆。

    这代表着他们必须坚守的忠诚,意味着整个家族的荣誉。但在利格的眼中,它不过是一张无期徒刑的判决书,是让他丧失自由的卖身契!

    “什么值得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什么理应效忠一生的主君……混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盖娜这个讨厌的骗子……”

    那是他母亲的名字,也是把这枚纹章盾交给利格,并命令他返回德国的人的名字。

    突然,他对着头顶上的舱壁挥起了双拳,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

    “利格·维德弗尼尔!你是个彻彻底底的烂货!”

    接着,他跳起来,将徽章丢在小桌上,拿过纸和钢笔,开始写那封酝酿已久的退役申请书。

    ……

    ……

    下午过去之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但在爱尔兰岛西南方的某处远海上,天与水,都被一堆剧烈燃烧着火焰映红了。

    一艘英国舰艇在被鱼雷打中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完全地陷入了火海之中。船上的舰员们纷纷跳海逃生,游向附近的友舰;而另两艘驱逐舰则从远处的海面拼命地冲过来,向这里开炮。声纳的回波在海中接连不断地传来,死亡的威胁和失败的痛苦在瞬间就涌入了涅尔德的每一条神经。

    ……

    几个小时前13时15分,亚历山大·贝尔根据“卡塔琳娜”的侦察报告,亲自率领“阿蕾苏萨”号出列。轻巡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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