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脸庞,没有岁月痕迹,反而更添了一种温和清雅的气韵。

    这么多年好友,她懂冉苏的意思,她是在说:就算如此又怎么样,然后呢,没有然后。

    司晴知道她不曾想过尉行云有没有爱上自己的事情,也许,对冉苏而言,爱上自己或不爱上自己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不可能改变又何必去猜测,去在意?

    可是,这么多年,再加上方才在远处注视着他们,她不可能估错尉行云眼底浓得化不开的轻愁和眷恋,那深到连尉行云那般深不可测的男人都掩饰不住的情愫,不可能是假的。

    也许,爱上了,却错开了时间。

    那深深的鸿沟又是那么的根深蒂固。

    但……

    “可是,苏子,如果你试着让自己接受他,或许你们会比谁都幸福。”

    一个已经学会珍惜婚姻的男人,一个深爱妻子如生命的男人,一个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男人,这样的婚姻足以美好幸福。

    司晴深深的叹息在冉苏的耳边响起,她笑了笑,很淡,很凉,那般的云淡风轻,仿佛司晴在说的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她拿起司晴放在栏杆旁玻璃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红色的液体,怔忡地像是在回忆什么,看起来又在品味着杯中酒的色泽。

    那般漫不经心,淡然自若。

    许久听不到冉苏的回应,有些疑惑的司晴下意识地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地定睛注视着神色平静如水的冉苏,过了半晌,转头看向厅内那个成熟挺拔的身影,正发现此刻托着酒杯一派高贵内敛的尉行云,嘴角勾着习惯性的优雅笑意与旁人谈话着,眼睛却不着痕迹时不时地望向她们的方向。

    心里莫名有些发凉,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平静无声地品尝着红酒的冉苏,喉咙有些发紧地问道:“……苏子,那件事你要瞒他多久?”

    倏地,眼神一恍惚,冉苏的杯中溅出了几许酒滴,红色的液滴一下子就渗透在了她浅橙色的礼服上,她忽然之间有些怔忡地盯着裙上那几滴鲜艳刺眼的酒渍,没有做声,胸口的起伏却透露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注视着此刻冉苏的反应,司晴紧咬着唇,无奈又悲凉的轻摇着头。

    “……你真狠,苏子,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比谁都清楚,那件事他知道得越晚就会越痛苦。”

    “苏子,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你的。”

    “苏子,好好过日子就不行吗?”

    “苏子……”

    “司晴,你知道的,我的记性从来都很好……”她终于打断了她的话,嗓音清亮而淡然,平静止水的语调和话的重量不成正比,隐隐地露出几许淡到骨子里的冰凉。

    所以,想忘也忘记不了。

    尉行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做不到。

    “自从那个孩子没了以后你就一直在恨他,对吗?!”有些颤抖地握住冉苏单薄的双肩,司晴对上冉苏淡漠的视线,紧抿着唇,低哑地问道。

    冷冷地抽了口气,冉苏怔怔失神地低头望着裙上那点点红色的痕迹,一刹那,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那几个红点像是没有边际了一样,一大片一大片血红地晕开,不管她怎么抹,怎么擦,似乎都不会消逝!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像是麻药一眼布满全身,她下意识只能紧紧地拥着自己,感觉到自己身子微微的发颤。

    “苏子!苏子!”司晴见状,抱紧了她,鼻尖突然酸楚,低唤着她。

    努力地平复自己,冉苏深深吸气,一口又一口,直到自己的心慢慢地平缓下来,她放下无意识紧抓着司晴礼服的手,轻轻有些虚弱地浅笑道:“没事了。”

    “苏子……”

    “司晴……”失了血色的红唇轻启,她还没说出话来就被司晴的手给捂住了。

    “别说了,什么都不说了,苏子,我知道,过不去的就是过不去,我不该勉强你的。”也许是我真的为了你好,但真正对你好的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了……司晴在心中默默地叹息,看着眼前那张清净得过于苍白的脸,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

    轻轻地拉开司晴的手,冉苏勾起一抹淡得若有似无的笑容,恍惚地对上大厅内那双又瞥看过来的黑眸,声音近乎叹息地说道:“司晴,你问我恨不恨他,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恨他,该恨早就恨过了,该爱的也早就爱过了,这么多年,我对我和他之间的感觉只剩下了失望,确切的说,是绝望,我对他只有绝望,没有爱更没有恨,而是挥之不去的绝望。”

    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无数日子的旅人,狂沙、烈日都经历过了,干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算眼前真的出现了绿洲,她也没有力气更没有期待去探求,只想早点结束这种折磨,就算死在沙漠里也是好的。

    尉行云,我真的不恨你,可我不甘心所有的一切只让我一个人承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曾经的我有多痛,而以后的你也许会比我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十五 酒后乱性的夫妻?

    “我们是夫妻,你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你永远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酒后乱性,只有借酒装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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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酒店,喧嚣铅华落幕,夜凉如水,夜色很漆黑,空气中有几许孤单寂寞的失落气息流缓,寂静的高级轿车内,没有人做声,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驾驶后座的一对夫妻,也没有任何的交谈之声。

    冉苏沉静默然地望着窗外行驶过的风景,略微打开的窗门吹来一阵阵凉瑟瑟的风,她时不时地闭上眼睛呼吸,仿若在自己的世界里,安然沉寂。

    他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微醺,视线不曾远离她的身上,尉行云噙着浅浅的笑意就那样似乎可以看到天荒地老一般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仔细而入迷。

    这样的夜晚,他觉得安心,似乎心里所有的尘埃只要碰触到她的身影就能沉淀。

    虽然今天看着儿子订婚,心里有几抹莫名其妙的惆怅,但看着她,他的妻子,他总是觉得什么都在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失去,真好。

    蓦然,她不经意地转过头,对上他带着温柔笑意的俊颜,不自觉地稍稍皱了皱眉。

    他还在望着她,不说话,就那样望着她,似乎就想这样望进她的眼里,望进她含霜冻结的心房。

    半晌过去,她有些淡淡无奈地撇开视线,没有焦距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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