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凉凉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尖越来越酸楚,他看着那

    张微笑的脸恨不得撕碎了,一口又一口 的吸着气,尉行云退了一步,冷冷的道:

    “我受不了,但我还会要她,不管她嫁过多少次人,我都愿意要地。”

    他们离婚,她如何选择是她的自由,她若是嫁了人他又能怨什么,嫌弃什

    么?真正肮脏的是还绑着婚姻肆意寻爱的人,而不是离了婚找寻幸福的人。

    他承认,在蓦然听到薛尔然的描述时,那副画面瞬间热得他满目血丝,肌肤

    相叠,暖昧缠绵,如果那女子是她,那男子换了谁的脸孔他都受不了,他想,这一

    刻,他彻底明白了她当时的感受,当他带着一身的女人味回来,今天的他有多受不

    了当初的她就该有多难受煎熬。

    他仿佛一瞬间明了她的心情,那种感受不是可以忘记的,翻腾滚烫的滋味好

    像可以让人瞬间晕厥过去,甚至像吞了恶心的东西一般纠结难熬。

    苏子,苏子,苏子……他就隐隐地疼了起来,为她,也为自己。

    当初他的不以为然实则该有多肮脏羞耻,若是当初他在选择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能想想若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一样背离了会是何等的滋味,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不

    以为意的出轨叛离?

    他的胃一阵一阵的疼起来,脸色一下比一下难看,忽然,他失笑,淡淡的呢喃

    了一声:“如果有人早点那么跟我说该有多好……”

    人为什么是失去后才懂得的动物,不是因为他们天生犯贱,而是因为他们不曾

    将心比心的想想。

    若是你假戏真做,我也逢场作戏陪你,你的感受是不是会与我相同,我受不

    了,你自然也受不过,那何不放手不做回家吃饭就好。

    她开了门看到了他,宛若许多年前,一身湿淋淋的,他的衣衫上方的几颗扣子

    都散开了,湿漉漉的黑发垂挂在两旁,一滴滴的经过锁骨,他颤抖着唇瓣攫住她的

    手,忽然勾出微微的笑了笑,提起一旁的行李箱,低低道:“苏子,你看,我来给

    你送行李来了。”

    他一直不肯送来,只是想再挪挪,再挪挪,只要不送就还有机会,可今天他终

    于还是来了。

    “谢谢。”她抿了抿唇,垂下眼接过,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还滴着雨滴的手

    冰凉冰凉的,贴着她的掌心很湿很冷。

    “……苏子,怎么办,那么脏,连雨好像都洗不干净……”

    她看着他拉扯自己的衣衫,懊恼的咬破了薄唇,像是要把自己的皮都撕了下

    来,她心一窒,还没来及说话,他却退了一步凝咽了低哑的嗓音,生疼的发声:

    “这回,你是真不要我了,是不是?”

    尉行云要冉苏,是真的。

    冉苏不要尉行云,是宿命,他根本不曾怀疑。

    77夫妻一场  七十七  爱我趁青春年少

    请爱我,因为我将与你为侣,共度人世的沧桑  席慕容《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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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原来是奢望,十六年前就失去的盼望。

    苏子,即使我用了十多年去挽回,我努力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你没有发现当年

    我的叛离,我努力顺着你欺骗我自己,到头来,你还是不要我。

    也许,不是你不要我,而是命运根本总是辜负你我。

    “苏子,你怨我,你还怨我是不是?”

    “冉苏,我是不是从来有没有告诉过你……”

    他欲言又止,身子瑟瑟发抖,雨水层层浸湿了他的体温,那凉得如冰的心一下

    一下仿佛被针刺般酥麻又微疼,席卷着他的思绪,头疼欲裂,他只能望着她向来清

    素的眼眸,专注近乎习惯的凝视着她。

    恍如隔世,她视线穿过他,飘到了很遥远无杳的地万。

    流年似水,静默细碎。

    虚虚一垂眼,心一怔,她仿佛看到那个倨傲挺拔的身影慵懒勾唇的护着她。

    “我替她喝这杯酒。”

    她预想的凌辱没有发生,他站在那儿恍若可以撑起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难道你要我把你丢在这儿?”

    他攥着她的手带走了她,他是头一个记得不要丢下她的人。

    “忍着。”

    她满身伤痕,他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果断的坐在她的后背细细的擦拭着她的

    伤痕。

    “冉苏,我负责。”

    他隐忍沉痛,齿缝间迸出的话包裹着她。

    再后来,她渐渐愈发平淡如水,他总爱撩拨着她,却还是冷不防被她云淡风轻

    的口气噎到,每每总是忍着压在她的身上,憋着火燃着复杂的神色低哑微愠的道着

    这句话:

    “苏子,你行,你真真行了!”

    无数次,他胸腔明显起伏不定却不忍对她说话重一分,只得抱着被子去书房躺

    一夜,生着闷气,还时不时在卧室开个小细缝观察她,看她会不会来哄哄自己。

    其实,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只是装聋作哑当做不知。

    她如此敏感细腻的人,装傻充愣的功夫如他这些年所怨怼的那般,的确不俗。

    缓缓的,渗着虚汗,她收回眼,对视着他那双蒙看雾气,微红发青的眼眶张着

    唇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么多,这么多年,她甚至分不清谁比谁更苦了…

    仔细分出来,也只能分得清,谁受得苦更早一些,谁受得苦更晚一些罢了。

    尉行云攥着她的手越发紧了,呢喃断断续续的话语慢慢的从薄唇中蹦出,他的

    手攥得她甚至有些发疼,嵌在她掌心的指尖掐着似乎存了心想在她的手心里留几条

    细纹斑痕。

    两两相望,不是相对无言,而是万般话语都哽在了一处无法诉说。

    雷声轰隆作响,蓝光闪烁不停,“啪啪”的声音随着门窗发出刺耳尖锐的鸣叫,明明

    如此吵杂喧闹,她却看得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干涩无颜,就那样一字一句绕着她

    的耳畔不住回荡。

    “苏子,我从来没有开口告诉过你,那句话,不是因为我不想讲,而是我总

    觉得,我尉行云可以用更多更多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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