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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晴叹了口气:“妈妈今年陪你过,最好以后的每一年,都能一起过。”

    “好。”

    什么新闻的热度最终都会过去,当宋居寒不再铺天盖地地出现在何故视线里时,他的生活也一点一点地回归了正轨。

    他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公司工地家里三点一线,过着机械般规律地生活。

    庄捷予偶尔会来,但他最近也忙了起来,说是借着宋居寒的光火了一把,突然有了很多通告。

    当宋居寒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他终于开始对过去的生活产生了不真实感。那个全国人尽皆知的大明星、天之骄子,真的曾经和他睡过六年吗?会不会只是他做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可梦不会如此真实,也不会留下那么深、那么刻骨地痛,他拼命用工作麻痹自己,把大脑随时占满,只有这样,才能不给自己留下一丁点去想宋居寒的空隙。

    他早料到会有分开的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比想象中还要惨烈好几倍。

    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忘掉宋居寒?

    这天,何故又接到了小松的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手就有些发抖,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何故哥。”小松的声音听上去很为难,且小心翼翼。

    “说。”何故的声音很冷淡。

    “寒哥……寒哥让我问你。”小松深吸一口气,“问你,消气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宋居寒的暴喊:“谁让你这么问的!”

    小松一激灵,快速而口齿不清地说:“问你想通没有。”

    何故听到宋居寒的声音,身体一抖,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波澜大作,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冷静地问:“什么意思。”

    “就……”小松很不情愿地小声说,“就如果你……你想通了……可以来找寒哥,寒哥说他……他不计较你打他了。”

    何故感觉一股邪火瞬间充满了胸腔,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帮我谢谢他的‘大度’。小松,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何故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他身体一晃,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宋居寒,谢谢你的“大度”。

    转眼,年关将近,何故的一个项目已经交付,还有一个项目因为施工方的问题拖延了进度,谁也没办法了,只能等到年后处理,但大部分问题都解决了。

    何故瞬间轻松了不少,大老板亲口跟他保证,今年的奖金绝对让他满意。

    这天,顾青裴再次打电话约他,他略一犹豫,还是找了个借口想拒绝。

    顾青裴沉默了一下:“何故,你是不是怕我问你跟宋居寒的事?”

    何故怔了怔,心想顾青裴真是聪明绝顶,他最怕的,就是顾青裴好奇而又关心地提起宋居寒,那个他费尽力气不去想、不去碰触的名字。

    他的沉默算是默认了,顾青裴笑了:“我跟你保证,除非你主动,不然我绝不提起他。”

    何故诚恳地说:“顾总,谢谢你。”

    “哈哈,别害怕了,出来吧,人总绷着一根弦,会出问题的。”

    何故笑了笑:“好,今晚见。”

    晚上,何故估计到要喝酒,就坐了出租车过去。

    果然,一到地方,桌上已经摆了一排各色的酒,顾青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潇洒地一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道:“酒不是个好东西,但有时候,真的特别需要它。”

    “对,所以我今天没开车,但你可不能多喝了。”

    “我也没开车。”顾青裴笑道,“司机送我来的,一会儿来接我。”

    “司机?原炀?”

    顾青裴露出一个悻悻地表情:“啊,是。”

    何故想到原炀,有些不舒服,他对于那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想远远地回避。

    顾青裴看透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让他在车里等着。”

    何故怔了怔:“你让他……在车里等着?”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相当不好惹的原炀?在车里等着他们喝酒?

    “嗯。”顾青裴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兵的,调教好了很听话的。”

    “……没什么。”

    “哎,我这半年过得也挺不顺的,不过现在公司总算是走上正轨了。”

    “恭喜顾总,明年是不是能开始实现盈利了?”

    “如果顺利的话,明年能通过判决收回一块地,充入市值,还有其他几个项目,原立江的最终目的就是重新上市,现在进展的都还算满意。”

    “有顾总,肯定没什么问题。”

    顾青裴笑着给他倒了杯酒,举杯道:“我听说你的项目也结了一个了,今年孙董肯定要大大地赏你,来,干一杯,庆祝我们事业有成。”

    俩人对视一笑,干了一杯酒。

    顾青裴果然对何故忌讳的话题避而不谈,俩人就聊聊南创的新闻,聊聊房地产形势,聊那些普通朋友会聊的东西,气氛很是融洽。

    何故喝了不少酒,但没醉,他酒量向来不错,也并不打算借酒消愁,那样除了失态和头痛,什么都留不下,毫无意义。

    俩人喝到十一点多,顾青裴看时候不早了,就把何故送上了出租车,反复确认他能不能自己回家。

    何故摆摆手:“放心吧,这点酒没什么。”

    “你这么说,我可真要找机会谈谈你的虚实了。”

    何故笑了:“有机会一定。”

    车开动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困乏,就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直到司机把他送到目的地,并叫醒了他。

    何故付了钱,下了车。

    他虽然喝得不多,但还是稍微有点晕乎,走得特别慢。因为天气冷,小区里几乎没人,格外安静,那茂盛的小区公园犹如一片幽深地小森林,何故走在其中,心绪格外地平静。

    他突然停了下来,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摔倒。

    原来,今天是十五啊,腊月的十五,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今年这个年,注定将与以往的都不同,他再也没有了宋居寒,但他拿回了自由,心的自由。

    他站在公园里吹了一会儿冷风,觉得神清气爽,才慢慢上了楼。

    电梯门一打开,何故如遭雷击。

    那个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一脸怒容看着他的,不是宋居寒是谁。

    何故怎么都没想到宋居寒会来找他?!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他生生忍住了,他强迫自己迈起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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