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下来。”

    “……”两秒后,白墨的所有睡意都不翼而飞,她翻身坐起:“你在小区门口!?”

    “嗯,你下来。”声音带上了些许不耐。

    白墨呆呆道:“你为什么,不,你怎么会来这里……”这种时候,陈言难道不是应该回到家,在身边过年都不放假的佣人服侍下,吃完晚餐,然后还会稍微看点可能对于她来说有些鸡肋的电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对于她来说应该很陌生的地方,还是在这种重要的节日?

    白墨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血液像是错乱一样往上冲去,太过迅猛的上涌速度,摩擦着她浅薄的毛细血管,使她的脸颊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红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有点缺氧。

    然后,神思不属的白墨听到了陈言的回答:“快递停运,正好我闲的没事,帮你把猫粮送过来。”特别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她真的闲到会在过年这一天,夜里,开两个多小时的车从a市跑到h市,就为了给她白墨送一些可能还没有这一路的过路费和油费贵的猫粮。

    白墨:“……”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理由太扯,陈言凶巴巴的对着手机补了一句:“还不快下来,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以为我是特意为这点猫粮跑这一趟的吗?!”

    白墨满是自恋的心道:难道不是吗?嘻嘻嘻嘻嘻……

    她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对着手机傻呵呵的无声笑了起来。

    另一边,久未听到回应,满心诡异的陈言欲盖弥彰的“啧”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白墨听到手机被挂断,呼气吸气,心想:冷静冷静冷静,淡定淡定淡定……不要想歪不要想歪,更不要自作多情……

    “我没想歪……”她红着脸申诉了一句,然后扔下手机突然捂脸笑出了声,像是小狗一样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最后将脸埋进冰冷的被面上降温。

    过了一会儿,正做在沙发上喝茶看春晚的白爸爸与简妈妈突然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自家应该早就梦周公去了的女儿套着一件羽绒服,做贼似的背着小包,像是要外出。

    “你干什么去?”简妈妈皱眉发问。

    白墨吞了一口口水,站直腰拨了拨头发,若无其事道:“睡不着,出去逛逛。”

    白爸爸放下茶杯道:“都这么晚了,到处都是放鞭炮的,不安全。”

    “没事,我都这么大了,就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况且这会儿放鞭炮的也差不多都放完了。”

    “那你背着包干什么?”简妈妈幽幽道。

    白墨低头看了一眼,拉了拉包,讪笑补充道:“这个,顺便出去买点东西。”

    感觉接下来再问估计要露馅,白墨一溜小跑打开门,匆匆留下一句:“等下就回来。”就哧溜一下,跟条鱼一样从门缝钻了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

    客厅里的两位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

    “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不知道。”

    “那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这个……还是算了,反正她要是谈了,憋不住的,你等着,估计很快就要来坦白从宽了。”简妈妈信心满满。

    ……

    而此时,已经跑下楼的白墨护着自己的小挎包,接着路旁路灯昏暗的光线,欢实的奔向小区门口。

    那一颠一颠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嗅到骨头的哈士奇一样欢快。

    陈言挂了电话,在车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突然动了动,有些坐立难安。

    她目光不时的看向对面的小区门口,顿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到时候白墨会不会看不到她?

    想了几秒,她从车后座将那些猫粮拿了过来,然后系上围巾,哆哆嗦嗦的开门下车。

    时间1分1秒过的是那么难熬,陈言心中天人交战,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过的是度秒如年。

    终于,一直关注着小区门口的余光扫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陈言呼吸霎时一顿,然后使劲的唾弃着自己,将冒头的紧张激动压了下去,力作若无其事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侧对着白墨,余光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看到那个身影跑出小区的栅栏门,两侧路灯洒下的光辉包裹住了她的轮廓,她站在门口跟做贼一样往后看了看,然后东张西望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陈言,朝着陈言一溜小跑了过来。

    分别了快半个月的时间,再次见到白墨,陈言只觉一阵恍惚,呼吸情不自禁的顿住,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靠近。

    “陈言!”白墨一路跑着,呼吸喘急,终于在离陈言两米差不多的距离弯腰停了下来。

    然后陈言这个戏精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加欣喜,缓缓扭头,装作才发现她的样子转过身来,轻轻挑起了一边眉,一副平静无波,无欲无求的高岭之花样。

    “你来了。”

    “呼……”低头只顾平复呼吸的白墨半点没有抬头看表演的意思。

    陈言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嘴唇立马不高兴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陈言低估了自己一张冷脸的威力。

    几个月前白墨把她当敌人,自然不会在她面前示弱,后来白墨把她当朋友,自然脸皮也厚了点,不在意她的冷脸,可是如今,白墨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小心思,敏感的不行,尤其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犹如惊弓之鸟,刚刚的喜悦使她悄悄探出了一点头,可是这会儿,一点点的冷脸就能让她重新缩回去。

    一开始是把她全往坏处想,后来是神经粗不多想,现在则是一点点小事就要想多。

    终于平复好呼吸,眼中带着亮晶晶的紧张笑意的白墨抬头一看,霎时就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原本心中那点自作多情,害羞的小火苗“滋”一声,弱了下去。

    被陈言冰冷的目光直视,白墨眼神游移着游移着,就蔫蔫的低垂了下去。

    “那个,我来拿东西……”白墨说明了一下自己来的目的。

    陈言一听,心中极不痛快。

    敢情下来就是为了拿这点破猫粮!?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找的借口。

    她瞪着白墨,直到白墨脸色开始变的难看,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给你。”陈言臭着脸色道。

    白墨如蒙大赦,赶紧伸手接住。

    其间两人手指相触,白墨一阵心惊肉跳,深怕陈言干脆伸手将东西扔了。

    这会儿在白墨心中,陈言已经被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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