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你了。”

    楚狸看他一脸焦躁模样愣是被逗笑了:“别了掌柜的,店里这么忙,我自己打点就是,房间是几号?”

    他是不想扰了自己的清净,谁知掌柜的倒还不依了,连连摆手:“这哪能!您可是店里的恩人!”

    “恩人?”楚狸歪头不解,他想来想去当年也只是给了些银子安葬死者,何来恩人之说。

    掌柜的瞧他一脸迷茫,登时明白了,遂道:“去年若不是您,小店怕是得砸了,后来您走后一段时间,回春堂突然就跟小店有了往来,我这店的身价那是一番百倍啊!”

    他走出台柜凑到楚狸身边,指了指大厅内的草木屏风:“ 您瞧,只要这屏风在店里一日,我这店中安危可是有保障了。想要闹事的,也得掂量掂量回春堂的势力不是,这主要原因么,回春堂说了,都是您。”

    楚狸一听登时明白了,怪不得方芷说让他入住这家店,原来——

    想通了的楚狸笑了笑:“举手之劳,掌柜现在可否告知我是几号房了?”

    “可以可以。”客栈掌柜笑岑岑的指了指顶上:“老地方,您住着保准舒坦。”

    入夜,客栈客房内。

    楚狸哄了团团睡下,这才走到窗边将包裹中的纸鹤放飞出去,只是一会儿,一道人影闪入客栈。

    “你来了。”楚狸淡定的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朝那人影招了招手:“坐着说。”

    谁知黑影倒是不依了,从阴影中走出,边走,边脱衣服。被抛落在地的是一件黑金色华服,看那制式就知道是正阳书院的,而从里面脱出的,是一道娇粉人影。

    “哎,你不知道,每天多穿一层我有多痛苦。”

    是方芷,她走到桌前将脸上的面具摘去,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正阳君真是没意思。”

    楚狸闻言轻笑:“若是正阳君当得有意思,要么是战要么是不管事儿”

    说着楚狸顿了顿,上下瞅了瞅愁眉苦脸的方芷:“就你这性子,不管事,不可能。但是好战这点么,倒是可以满足。”

    方芷一听他说自己好战,登时不乐意了:“哎哟我说你这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

    “你是方才认识我?”楚狸默不作声的将凉茶推给她:“我看你还是润润喉的好,否则口干舌燥,再灵巧的嘴巴也说不上一句话。”

    “是是是,我们东君夫人冰雪明聪,小女子甘拜下风。”

    二人皆是默默饮尽了杯中茶水,楚狸将杯子好生放回,转头看了看团团,才开始说正事。

    他食指轻点桌面,沉声道:“那件事情都置办妥当了么?”

    “自然。”方芷点点头:“接应弟子传来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且三天前已近入村。”

    她话音落时凉风恰好从窗外吹入,带着些冬末春初的湿漉感,凉生生的好不磨人。

    楚狸兀自漏出一丝笑意:“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内门弟子,这会儿成了正阳君,怎么还来主持这拍卖会?”

    方芷听着一愣,楚狸话锋转得实在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正在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楚狸沾了点茶水在她手上画了个‘有人’,方芷当即了然,随即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来不行啊,那东西太过贵重,我放出消息之后,都遇着几波劫匪了。”

    “也是。”楚狸点点头:“毕竟是可以无形置人于死地的东西,想要的人多,那也很正常。”

    楚狸伸手又欲去斟茶,他这回拿了三个杯子,除去他和方芷的,多了一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楚狸朝房中空气喊道:“既然来了,为何要做偷听的小人?”

    “扑棱棱棱——”房梁上传出一阵响动,大抵是回应楚狸,待楚狸抬头去看,一阵灵风飘过,低头,他和方芷中间已经立了一人。虽然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但楚狸依旧是面不改色,他道:“道友夜半入我房中,不知何事?”

    被问之人是蒙着面的,但眼睛中的寒光却是没被蒙住,他并未答应,倒是思考了很久才说:“我来做笔交易。”

    楚狸闻言佯装惊讶:“交易?什么交易?”

    蒙面之人淡然道:“放弃生死蛊。”

    “这于我有何好处?”

    “保命。”

    保命一词一出,楚狸当即发出张狂笑声,卖力演出到团团都被他吵醒了去。

    笑到抹泪的楚狸捧腹道:“兄台何出此言,这生死蛊乃是拍卖物品,于我生死何干。”

    “拍卖自然与你无关。”蒙面人声音闷闷的,顿了顿了:“但你的用途,与我有关。”

    楚狸闻言挑眉:“哦?兄台夜半入我房门,扬言志在必得也罢,但与你有关,愧不敢当。再者,楚狸去年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今年得此成就,想必兄台说的保命一词,并不在楚狸考虑之中。”

    他拿起那杯多出的茶敬了敬蒙面人:“这东西既是拍卖,那么钱多的就是大爷。”

    “没想到东君道侣竟是这种人。”蒙面人看他那副贱生生的模样,气愤道:“既然买卖不成,我先取你性命便是。”

    楚狸戏谑的打量了下面前之人,嘲讽的说:“没想到柳公子有如此雅兴,先礼后兵,倒是不像你作风。”

    不及柳芙洵再还嘴,楚狸又说:“柳公子三番五次想要取我性命,不就是为了那劳什子齐子佩罢了,可惜次次功败垂成。柳芙洵,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他只会为我陪葬,而不是搂你入怀。”

    柳芙洵听后恨得一把扯下面罩:“你说什么?楚狸,你别不识好歹!”

    “好歹?”楚狸冷哼出声:“我就恃宠而骄,我就目中无人,柳芙洵你吃不到葡萄就别说葡萄酸,我这次就是要拍那生死蛊回去,你信不信就算齐子佩在我面前,我让他吃,他就吃,更别说哈哈哈哈哈——”

    说完,楚狸扬起下巴:“怎么的,听到风声眼巴巴来拿东西了?柳芙洵,有本事你就拍回去给我下蛊!”

    “疯子。”难得柳芙洵也会说这个词,他性子怪,谁也猜不透,偏巧楚狸戳中他伤心处,一时间柳芙洵负气上头,恨恨道:“那便拍卖会见,我倒要看看是你楚狸钱多,还是我柳芙洵财大。”

    柳芙洵来时如风,去时是道闪电,只是身形一扭就没了踪影。

    待楚狸在焦点中找不到他了,这才舒了一口气,朝方芷叹息道:“紧张死我了。”

    方芷“噫”了一声,嫌弃的看着楚狸:“刚才不还挺神气的,你要那么说我,我也得气急败坏。”

    “我这不没说你么!”楚狸埋怨道:“这几日你好生看着那东西,陪我演场好戏。”

    “行,只是你这样——”方芷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哎——”

    楚狸知她意思,轻笑:“无妨,只要他天数过去,就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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