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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鉊曾说,这个时代,是一个极好的时代,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因为在这时间线,不是哪一家一国衰落了,而是全世界一起跟着衰落。以至于契丹这样的武力,都要算是强权。
    在这样的时间点,谁先率先崛起,谁就可以轻松完成霸权。
    同样的,朝鲜半岛上也没逃过这个怪圈,他们目前已经衰落到整个半岛上,再也找不出数万甲兵,连昔日高句丽的国都平壤,都失去了防卫的地步。
    平壤失去了防卫,也不是说平壤没了城墙,而是平壤自身的防御条件是很薄弱的,这一点有点类似于中原的开封。
    两座城市都是处于交通四通八达之地,周围都是大平原,就算有少量山地,也不过就是个几十米高而已,只能称为丘陵。
    不过平壤在某些程度上,比开封还是要好一点。
    开封是完全没有可以屏障它的山川和要塞,但平壤由于地处的平原并不算大,半岛之地又多山,因此还是两个半可以依靠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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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阻击自海岸线来敌的宣州,也就是后世北朝鲜的宣川。另一个就是北面两山相夹的安北府。
    剩下的半个,则是安北府以南的安戍镇,之所以是半个,乃是因为安戍镇也就是后世北朝鲜安州的地利优势,仅仅稍比平壤强一点而已。
    此时的王氏高丽,实力还很弱小,人口才一百万上下,豪族和国王之间也没磨合完成。
    因此平壤虽然挂着西京的名号,但其重要的防御屏障宣州与安北府,守备力量都很不足。
    而在历史上,五十年后的辽国与高丽战争中,高丽平壤以北的防御线就比较稳固了。
    辽国虽然在第二次辽丽战争中攻陷了平壤,洗劫了开京。
    但很快就因为孤军深入而被朝鲜人四处袭击,奋力打下这两地的时候,受损也颇为严重,最后只能打了胜仗,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在此时,王氏高丽实力没有恢复,宣州与安北府,几乎就是被一鼓而下,整个平壤立刻就失去了防备,要是安戍镇再被攻破的话,基本就无险可守了。
    深受王昭信任的西京留守信康,在收到消息后极为惊恐,立刻派手下别将领兵三千,前往增援安戍镇。
    但别将刚出城不过二十余里,前方就传来战报,辽军已经攻陷了安戍镇。
    信康大惊,一面紧急向开京的朝廷求救,一面疏散整个大同江北岸的百姓,将带不走的粮食、布匹烧掉,牛马等牲畜全部杀死,河中的船只,全部凿沉进江中。
    但直到此刻,高丽上下,还是闹不清楚来攻击他们的,到底是契丹辽国,还是传说的吐谷浑辽国,亦或者是中原大周。
    四月十一,慕容信长亲率大军到达了平壤以北三十余里处,开始派出军队渡过浿水(大同江)。
    而在此时,平壤跟后世的北朝鲜平壤城,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北朝鲜的平壤城占地广阔,大同江从城市中穿城而过。
    但此时的平壤,离着大同江南岸还有十几里的样子,占地也并不大。
    而在大同江和平壤城之间,还有一条横亘数十里的土墙,土墙并不高,但也能阻挡骑兵快速穿过。
    这就是新罗时期为了阻挡大唐骑兵快速突进,而修建的浿水长城。
    当初修建的时候,防御力其实是很不错的,浿水长城的城墙距离大同江南岸很近,且是人为将河岸边挖低后,将土运到此处修筑的长城。
    这使得敌军就算渡过大同江,也会立刻遇到算上地基有五六米高的城墙。
    加上河滩狭窄,军队展开不了,骑兵也奔跑不起来,此时只需要数十弓手,就能扼守一大截城墙阻敌。
    但不管多么管用的防御设施,关键还是在人。
    慕容信长五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不管是重甲步卒还是骑兵,都比昔日汉人少,靺鞨等族藩兵多的安东唐军,战斗力要高得多。
    且早在出发之前,慕容信长就预计好了高丽人会把大同江的船只凿沉,因此早就携带了足够的木料,直接在大同江边造船就是。
    四月二十,渡河的船只和建造浮桥的材料都已经备好,慕容信长命向训督军,做出要强渡的姿态。
    自身则亲率骁果卫两千精兵及赵思绾千余乞活郎,走上游十余里处搭浮桥渡河,随后顺水直下。
    高丽守军虽然有所防备,但慕容信长麾下骁果卫士兵行动速度太快,等高丽西京留守信康调集西京守军前来阻拦,慕容信长已经和一千四五百精兵渡过了大同江。
    信康领五千马步军赶到,见慕容信长人少,且大多还未着甲,顿时大喜,立刻命麾下步军往前,于山坡上居高临下用弓箭攒射。
    慕容信长目视赵思绾一眼,赵思绾立刻停下着甲,只戴了一顶铁胃,便手持藤牌狂吼一声,带头往高处勐冲而去。
    这些乞活郎多是积年盗匪组成,若是在中原,早就被砍头了,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立功受赏解除乞活郎这个身份,然后被封到高丽、倭国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赵思绾这么个神经病主将在,此人不爱钱不爱权甚至也不爱惜生命,追求的就是成为天下最勇勐的人。
    在乞活郎中,赵思绾甚至都不是实行的大周军法,而是玩的昔日秦宗权、孙儒的蔡贼那一套。
    在别的军队中你犯了军纪,一般是挨军棍,大不了就是杀头,但是在效彷蔡贼的乞活郎中,大概率是被用盐腌渍起来当军粮的。
    今日是好兄弟,大家一起喝人胆酒,畅快吃肉,可上了战场敢犹疑不前,那好兄弟们可就只能将你‘放在心里’了。
    因此眼看赵思绾扑了出去,这些兵贼、山棚、水匪、游侠组成了乞活郎们尖利嚎叫着,如同发情的公狗一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跟着赵思绾就扑了出去,甚至还生恐落在后面,战后被好兄弟们请上餐桌。
    高丽弓手们还在射箭,他们完全没料到这些人赤裸着上半身,隔着一百步的斜坡,几个纵越就跳上来了。
    不少乞活郎被射翻在地上,其余人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还是往前勐冲。
    赵思绾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冲进高丽弓箭手中之后,与身边亲随大喝一声,两人同时从对方的腰间拔出快四尺长的长横刀,随后双手持刀,抡圆了就开始噼砍。
    可怜这些弓手完全没有甲胃,一刀下去就鲜血飞溅,赵思绾越战越勐,恍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信康正要命后面结阵完全步卒上前接应,却听得脚步声如雷响起,原来慕容信长麾下的部分骁果卫,已经着甲完毕。
    信康一看对面阵型如同一堵堵坚墙一般,没有金鼓之声协调,却能极为严整的向前压来,顿时就知道绝对打不过。
    他曾是王建麾下的骁将,战阵经验极为丰富,赶紧当机立断命麾下的五百轻骑上前。
    不是去冲击,而是去迟滞对面甲士的行动,自己则带着大部分步兵掉头就开始往平壤城中跑去。
    至于被乞活郎纠缠住的数百前军,直接就被他放弃了。
    慕容信长倒是对这信康有点刮目相看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如此顺滑的跑路,也算是非常果决又有眼界了。
    “传令,凿开浿水土墙,命向训、慕容彦超、元彦超三将抄掠各处收集粮草、征集民夫,把这平壤城给某家围起来。”
    慕容信长大声命令着,他不准备继续南下,而是要巩固要平壤以北的占领区。
    因为这些山林中有很多女真、渤海人可以利用,高丽人反而比较少。
    最重要的是,他转头看向了远处正在随军渡河的慈贤法师弟子法严,瓦罗等人,现在是该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
    。
    。
    京畿,开京。
    也就是后世半岛南北分界线附近的开城,此时后世的宇宙国宇宙忠心城市首尔,还是个小乡村,江华湾这一代的核心城市,是现在的开京。
    开京王宫中,高丽大王王昭接到了西京留守信康的急报,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紧急招来了翰林学士王融询问情况。
    因为这位王融本是吴越国人,昔日受钱元瓘派遣,到高丽调节王建和后百济王甄萱的争斗。
    结果到了半岛才发现,王建已经将甄萱击败吞并了后百济国。
    虽然无法完成使命了,但王建见王融有才,就将其留在了半岛。
    不过王建并不太看重这些流落半岛的汉人,因为他要走的是重建高句丽那一套嘛。
    只等到了王昭这里,这位对于是不是重建高句丽,他没多少兴趣,如何瓦解国内豪强,才是王昭当下最迫切的事情。
    所以这些跟本地豪强没有多少交集的来投汉人,地位就开始重要了起来。
    王氏高丽这个国家,其实有点类似于东汉,从建立之日起,王氏高丽就走到歪路上。
    因为王建本人就是靠各地豪强推举,才用一场基本没流血的政变,推翻弓裔当上大王的。
    这种没怎么经历流血冲突就建立的国家,一般都会带有先天不足的毛病。
    王室高丽也一样,王建虽然完成了半岛的基本统一,但国内权力结构,却是王室家族虽然占有道义上的制高点,并掌握了相当的中枢权力,但不能一言九鼎。
    因为在地方上,随着推举王建为王和后来攻灭后百济的功勋,逐渐形成了贞州柳氏、忠州刘氏、黄州皇甫氏、庆州平氏、平州庾氏、庆州林氏、陕州李氏这样的豪门,一共三十余家。
    可以想象,王氏高丽只有大半个朝鲜半岛,豪族就有三十几家。
    他们中的佼佼者在中央任职,子侄把持地方,拥有合法的私人部曲和大量奴仆,控制着当地除了知州郡事和县令这样的主官以外,所有大小官职吏员。
    比如其中最辉煌的贞州柳氏,在贞州,朝廷户籍图册上只有一千余户七千余人,田亩换算成亩只有区区四万余亩,尚不到实际人口的五分之一,田亩的二十分之一。
    这其余的自然都掌握在柳氏手里,可以说,开京的高丽大王要对贞州下达什么命令,不跟贞州柳氏在朝堂的头面人物商议好,偌大的贞州,他就基本调动不了任何人力和物力。
    历史上王昭为了瓦解国内豪强割据的场面,用尽了各种方法,才把这个局面稍微控制住。
    而他最主要的两张牌,就是利用来投汉人搞科举摧毁豪强把持官职的特权,利用佛教扇动百姓起来反对豪强剥削。
    所以自然要看中王融等,而王融这样的来投汉人,也是很珍惜这个机会。
    但很可惜的是,王融虽然是吴越汉人,可他从汉地来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张鉊和耶律德光还在争夺中原,此后没过几年,张鉊就开始有意识的对高丽封锁消息,因此王融知道的,并不比王昭要多多少。
    不过有一件事王融很是确定,“王上,吐谷浑人早就四分五裂,臣在吴越时曾听说绍明天子的家族在敦煌,长期与一部吐谷浑人杂居,几乎可视为一家。
    且张周击溃契丹,也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闹翻。
    退一万步说,吐谷浑人与周天子彻底闹翻,那他们就不可能稳稳占据契丹,还能成立辽国。
    臣判断,现在北寇来袭,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吐谷浑人确实与朝廷闹翻,但面子上还维系着,他们是被驱逐过来的,并不是什么辽国大军。
    要么这就是周国的朝廷大军,前来征讨了。”
    王昭听的烦躁不已,这要是吐谷浑人被驱逐南下还好点,他大不了就暂时放弃削弱贵族权力的计划。
    左右这些吐谷浑贼也就是一个部族,挟裹点女真人最多二三十万,能作战的不过几万,威胁不算太大。
    要是他们是中原朝廷来征讨的大军,那就麻烦了,王昭不由自主的说道:
    “我高丽自太祖大王起,一直卑事中原,唐、晋两朝时我皆遣使朝贡,大周建立,前后使者也派了好几拨。
    吾实在想不通,大朝有何理由,要来征讨我这海东蛮荒之地。”
    王融咽了口口水,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昔日太祖大王时,臣就有过劝言,这高丽二字,实在用的不恰当。
    海东之地本是箕子之属,又古有三韩之称,这不管是以箕子后裔身份去中原求赐国号,还是自称大韩,都比用高丽要好。
    今若真是大朝出兵讨伐,唯有国号犯了忌讳之可能了。”
    王昭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对王融说道:“今战事已起,说其他也无用处了,想来很快就能知道实情。
    若真是高丽二字犯了大朝忌讳,吾当以学士为使,前去洛阳替某分辨一二。”
    王昭这是没办法了,不管能不能击退大朝讨伐,但因为一个国号被打一顿,总是没必要。
    王融赶紧点头应是,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事,“王上,辽地佛法昌盛,那慕容信长虽然阻拦我国之人走辽东往中原,但无法控制两地僧侣的互相来往,因此大明寺的高僧室利缚罗或许知道内情。”
    王昭缓缓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开始倚重佛门,因为用宗教来对付豪强是件很有风险的事,搞不好豪强削不弱不说,宗教还坐大了。
    但如今这种情况,也顾不得许多了,王昭立刻命人去招室利缚罗前来。
    鹰钩鼻、白皮肤、紫红色的头发打着卷,这就是一个非常明显具有天竺雅利安人特征的僧人。
    话说,此时的天竺僧人,还颇有点大厦将倾前夜,想要力挽狂澜的意思。
    佛教在天竺被婆罗门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那烂陀寺这样的大庙,都找不到多少上门来礼佛的高官显贵了。
    可为了挽救佛教将要消亡的命运,天竺僧人在这个时间段,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当然,这个战斗力不是在国内,而是在国外。
    虽然没有过统计,但应该有十万计的天竺僧人,在这一百多年里从天竺走出到各处,主要是中原、青塘和东南亚三地传教。
    比如慈贤法师以及他的弟子瓦罗等人,再比如,就是眼前这位鹰钩鼻的室利缚罗,面对询问的王昭,他澹澹一笑说道:
    “上月贫僧就曾提醒过柳正匡,辽地的吐谷浑人有意南下,正匡以为贫僧是在胡言乱语不予理睬。
    本来有此一着,贫僧不欲再言及此事,但转念一想,战事一起,必然生灵涂炭,若是知而不报有违佛陀教诲。”
    室利缚罗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语,王昭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些和尚嘛,自然也是要跟政府和豪强抢夺人口和耕地的,因此虽然在高丽国内的下层百姓中信众很多,但在各地传教之时,却一直被豪强排挤。
    此前室利缚罗来求见过王昭几次,希望他能支持僧团的传教,但王昭一直没想好到底用不用宗教来对付豪强,所以一直是赏赐照给,但就是不办事。
    此时听到室利缚罗停嘴不说,立刻哈哈一笑,“大师当知道,某王昭最是虔信佛陀,佛陀要在我这海东之国一展慈悲胸怀,吾怎能不支持呢。只等击退北寇,渡过此难,定当回报。”
    室利缚罗得到了王昭的表态,当即欣喜的吟唱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说道:
    “契丹慈贤法师乃是吾之师兄,如今虽然已被那慕容信长关押,但师侄们还是传出来了消息。”
    说着,室利缚罗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吊足了王昭的胃口后,才继续说道:
    “那慕容信长,确系大周天子之义子,更是开国大将,位高权重,但正因如此,麾下也网络了一批文臣武将。
    本来周天子已经约定要将契丹旧地封给慕容信长,不过却被国中贤臣以高句丽故事劝阻。
    此后这父子之间虽然没有反目成仇,但也生了嫌隙。
    此次现在慕容信长南下,其实是周天子的驱虎吞狼之计,用这慕容大王麾下的两万甲兵,来吞王上的海东之国。
    若是他能吞了我大高丽国,那就会受封于此。若是不能,那贫僧就要恭喜王上了,想来大朝天子的册封和赏赐,不日就会来到。”
    王昭缓缓站了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脑补。
    事情很明显了,这慕容信长若是能吞了自己,那他就是高丽王。
    若是他吞不掉自己,运气好或许能回中原做个富家翁,但更大的可能,周天子是想他死在海东,若是自己能玉成此事,就如同这番僧所说,册封和赏赐,必定立刻就到。
    而且,王昭心里清楚,他根本没多少选择,必须要北上救援西京。
    因为西京平壤是在他父亲王建手里重建,叔父王式廉手中稳固下来的。
    现在平壤周围的百姓,都是王建一手从各地抽调的,他们不属于豪强,是属于他这高丽大王的真正子民。
    可以这么说,王昭现在能直接一声令下就调动的力量,大约占高丽全国的接近二分之一,但这其中一半的力量,都分布在平壤周围。
    要是不发兵北上救援,导致平壤被攻陷,其余豪强倒是无所谓,但他这大王,那就损失惨重了。
    既然局势如此,看来原本要行科举,释放奴婢的措施,就不能做了,此刻应该团结各家豪强,举国之力征兵北上解围。
    。
    。
    室利缚罗甫一出宫,周围的弟子们都围了上来,当看到室利缚罗含笑点头之后,个个欣喜若狂。
    唯有他的亲传弟子罗诃那凑上前来,“尊师,既然这高丽王答应我们的要求了,是否....?”
    室利缚罗脸上笑意不变,语气却冰寒到了极点,“此海东之国,距家万里不说,且国小民贫,不足以承载我佛之慈悲。
    唯有无上天乃是佛陀真弟子,咱们不如追随侍奉他,将佛陀的法旨,遍布吐火罗与呼罗珊,岂不更好!”
    罗诃那赞同的点头点头,确实是室利缚罗说的这样,高丽太远了,就算在此地扎下根,也不能解决天竺佛门衰弱的问题。
    那么就真的不如追随无上天,把与天竺近在迟尺的吐火罗和呼罗珊,打造为佛国。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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