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取出一颗机械心脏,往里面注入炼金污水,然后剖开厄加特的胸口,剐出腐坏的心脏,安装机械心脏。
    斯坦里克扯出机械心脏的管道,连接搅碎机,连接子弹加工器,连接火炮加工器,绿色的污水流经管道,注入三台机器。
    维克托盯着厄加特的变化,他还是没有得到好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维克托的大脑疯狂运转。
    呼吸!
    空气!
    这些能量在与炼金污水竞争厄加特的躯体!
    三根管道连接呼吸罩,扣在厄加特的脸上,盖住他的口鼻。
    铁桶里的炼金污水通过管道涌入厄加特的口鼻,最后流经全身…
    死了…
    厄加特死了…
    实验失败了…
    维克托满脸失望。
    斯坦里克彻底绝望。
    可是没过多久,众人耳边突然响起厄加特的声音。
    “液压系统已开启!”
    多米仰头望向厄加特,六条火炮腿,一挺重机枪,他的脸上没有了痛苦,他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先驱!我愿永世追随你,成为你的战车!”厄加特低下脑袋,闭着双眼,伸出左臂。
    这是诺克萨斯表示臣服的姿势。
    维克托并没有选择接受,而是转身离开监牢。
    维克托停在监牢门口,突然转身警告道:“请你牢记我的条件,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在滥杀无辜。”
    “我既然能创造你,自然也能毁灭你!”
    维克托急迫地回到实验室,厄加特的成功说明炼金科技可行,这就表明罗宾还有救!
    维克托感觉非常开心,即便他的机械脸无法表露,他为自己能亲手救下另一条生命而感到开心。
    斯坦里克与多米还待在厄加特身边,他们还沉浸在惊叹里,惊叹维克托的鬼斧神工…
    布里茨则在搬运实验器材,它不知道自己见证了什么,它认为这件事平平无奇。
    “厄加特,开始审判吧!”
    斯坦里克张开双臂,露出疯狂的笑容,看待厄加特的眼神就像看待亲生儿子一样。
    六条火炮腿开始移动,厄加特正在逐渐习惯,像个初学走路的小孩。
    斯坦里克轻声笑道:“你慢点…别急…慢慢来!”
    在厄加特熟悉一切之后,他吸吮着炼金污水,他感受到了力量,他急需找罪人倾泄!
    “他们束缚我的铁链,成为了我的武器!”
    “他们会知道害怕的。”
    厄加特奋力一跃,撞开监牢铁门。
    这时,那些不明所以的监工们还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那些所谓的囚犯…
    “净除!”
    沉闷的声音响彻整条矿道回廊…
    监工们转眼望去,在拐角处看见了厄加特的影子,一只有六条腿的螃蟹!
    拐角处跑来许多监工,他们抱头鼠窜,他们脸色恐惧,仿佛看见了噩梦一般…
    一名监工领头拉住一名监工,皱眉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了?”
    监工推开领头,落荒而逃,嘴里恐慌地喊着:“怪物!一只螃蟹怪物!”
    “他们被判有罪。”
    监工领头皱眉疑惑,什么螃蟹怪物?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沉钩陷入混乱,沃斯女伯爵怎么不出面解决?
    这时,一枚合金钻头从监工领头旁边飞过,刺入逃亡监工的体内,粗壮的铁链完全绷直。
    那名监工趴在地上疯狂挣扎,他大声呼叫,他大声哭泣,他害怕极了。
    “哼哈哈…你这是在哭喊?我看是在娇喘!”
    厄加特体内的搅碎机开始运转,无数的刀片疯狂旋转。
    监工被拖入搅碎机,瞬间被撕裂成碎片,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场面极其残忍…
    监工领头见到这一幕,他心里害怕极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瘫坐在地上,完全吓傻了。
    “没人会为你落泪,所以,你才止不住哭泣!”
    厄加特像个巨人一样站在监工领头身前,腿上的火炮自动发射导弹,清除挡在前方的障碍。
    整个沉钩化作炼狱,当然这只是对监工们而言。对于囚犯们而言,这是一次绝佳的越狱机会!
    布里茨在搬运实验器材的途中,它看见遍地的尸体,它没有丝毫情感。
    可就在最后一次搬运的途中,他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驱逐会不会比杀戮更好?
    布里茨放下器材,程序陷入混乱,他在学习,他在思考…
    布里茨跑出监牢,跑出沉钩,跑出矿洞,它不想看见尸体,程序禁止它去思考,可是他想要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布里茨来到下水道,它蹲在炼金污水河旁,它望着河中倒映的自己,他正在努力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布里茨程序的设定初心是帮助底城人打捞污水里的废品。
    布里茨打捞起河底的废弃金属,自觉放入腹中的能量转化站,它的源程序设定就是这样,可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发现你了。”
    一只老鼠出现在布里茨旁边,它戴着护目镜,背着弓弩,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恶臭味。
    布里茨歪着头,它不理解,为什么老鼠会说话?
    “我曾经见过你,捡垃圾的机器人…”
    “你是被主人抛弃了吗?”
    布里茨摇头,开口回道:“我在思考问题…”
    老鼠坐在旁边,取出一块变质的奶酪,递到布里茨的旁边,问道:“你需要吃东西吗?”
    “我不能吃东西…”
    “为什么不能?”老鼠舔了舔变质的奶酪,然后当作宝贝一样地放回兜里。
    “程序规定,我只能回收废弃金属。”布里茨低着头,看上去有些失落。
    “噢!那你真可怜。”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你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吗?”老鼠问道。
    “厄加特在上面杀人…他们都觉得他没错,但我总觉得他错了。”布里茨回道。
    厄加特…杀人…
    老鼠本来还想上去看看,但是听完布里茨的话,它感到害怕了,它害怕被抓,被抓去做实验…
    “你应该像我一样,想干嘛就干嘛,自由才是重中之重。”老鼠转身钻入污水,浮在水面上游动。
    “可是我办不到…”
    布里茨站起身,紧跟在老鼠后面。
    老鼠转身望向机器人,自己出去找食物实在是太危险了,可以让他出去为女孩找干净的食物…
    “你和我说,我来帮你!”
    “真的吗?”
    布里茨非常渴望老鼠口中的自由,它想成为真正的他,不被程序束缚的他!
    “当然,前提是我能帮你…”
    布里茨加快移动速度,来到老鼠的旁边,兴奋地说道:“你只需要将我脑子里的海克斯芯片取出就行了。”
    老鼠忽然问道:“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布里茨停下脚步。
    老鼠转身说道:“你别害怕,我只是想为她找些新鲜的食物…”
    两人回到老鼠的家,说是老鼠的家,其实就是一个破洞,里面只垫了些干草…
    他看见了炼金女孩,他认出了女孩,曾经主人没有救活她,或许布里茨能行。
    “我答应你!”
    布里茨非常想救活她,了却主人心中的遗憾。
    老鼠爬上布里茨的肩膀,伸出尖锐的污秽的爪子,问道:“是这个红色按钮吗?”
    “没错,按下之后就会弹出芯片!”布里茨回道。
    老鼠按下按钮,布里茨双手垂下,就好像死了一样。
    老鼠取出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再次按下按钮,存放芯片的盘子回缩。
    “一枚齿轮的运转足以影响一切的运行。”布里茨苏醒过来,双拳充满闪电,看上去很吓人。
    “黄皮机器人?”老鼠试探性地问道。
    “请叫我蒸汽机器人,或者叫我—布里茨!”
    与此同时,底城,沉钩实验室。
    维克托正在为罗宾进行炼金科技改造实验,实验进行到一半,突然间失去了布里茨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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