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漂亮。”拔都说,“好久没人这么打败我了,你用的是什么伎俩?是毒烟?”

    段岭没回答他,开始警惕他套话。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段岭问。

    “当然是回我的营地。”拔都答道,“还能去哪儿?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

    段岭:“放我走吧……”

    “不可能!”拔都说,“找了你两年了!怎么能放你走?!”

    穿过沼泽地,绕过山壁,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元人的营地,看那架势至少有四千人扎营。拔都牵着绑在段岭手上的绳子,让他下马,牵着进去,沿途有人与他打招呼,拔都一脸烦躁地应了。

    过往元兵打量段岭,似乎毫不惊讶,拔都直接把段岭带到一个营帐前,躬身推他进去。

    这是个千夫长的营帐,布儿赤金的儿子,只有千夫长当?段岭两手被绑着,盘膝坐在地毯上,拔都把绳子拴上木桩,朝段岭说:“不要跑,等我回来。”

    说毕拔都转身走了。

    段岭想跑也跑不了,白虎明光铠被拔都抢了,外头全是元兵,光天化日之下一逃出去就会被射死,元人可不管你是谁的俘虏。

    这是什么地方?昨夜元军偷袭河间,早上从河间城出来,还不到一上午就抵达营地了,这地方多半还在大陈的国界内。

    “布儿赤金!”有人进了帐篷,段岭马上朝后退,来人是个彪形大汉,奇怪地看了眼段岭,摔下帐帘,转身走了。

    片刻后,拔都回来了,手里拿着烤肉和面饼,放在段岭面前,把水壶给他,却不松他的绑。

    那人追了过来,怒道:“布儿赤金拔都!”

    拔都站直了身,帐篷本来就矮小,两人几乎是顶着布棚在说话,段岭听得懂,却不看那壮汉,别过头去,免得被他发现自己懂元语。

    “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那满脸横肉的壮汉说,“氏洛要找你问罪!河间没打下来,死了这么多人!”

    拔都答道:“让他来找我,今天我的刀还没有沾血呢。”

    “你最好想清楚了。”那壮汉恶狠狠地说,“回去怎么向可汗交代。”

    “我自己的亲兵。”拔都说,“都是跟着我的勇士,死了当然是我的事。”

    “这又是什么?一个汉人?”那壮汉一指帐篷里的段岭。

    “我的俘虏。”拔都说,“抓回来的,他是我的奴隶。”

    “俘虏要交出去。”壮汉说,“由氏洛来分,你私藏战利品,也要治罪!没有女人,你牺牲这么多勇士,就抓回来一个男人!你要把他拿出来犒军!”

    “去你妈的。”拔都面无表情地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段岭注意到拔都赤裸的手臂上,系着一条破旧的布条。

    “那是什么?”段岭皱眉道。

    拔都随手把布条解下,走过来,递给他看。布条脏兮兮的,带着汗味,显然总是随身绑着,段岭意识到这是上次自己从衣袖上撕下来,绑在箭上射过去给元使阿木古的信!

    炭条写的字已模糊不清,拔都把它系回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段岭。段岭一时百感交集,穿上单衣,沉默地坐在草地上,反而不知该与拔都说什么好。

    第131章 今昔

    于是段岭又被牵出了帐篷,进到主军帐内时,军帐里有四名千夫长,外加拔都站着,中央有一名监军。四名千夫长正在激烈地争辩,拔都则眉头皱着,显然对这群人非常厌烦,话也懒得与他们说。

    “交给你一千名士兵。”监军冷笑道,“你带回来个什么?一个汉人?你是去打仗的!布儿赤金!”

    拔都答道:“一个汉人,也是我的俘虏,刚刚那人叫什么来着?”

    “花普儿怒!”另一名千夫长冲过来,恶狠狠地对着拔都,怒吼道,“是我手下的勇士!”

    “他想抢我的俘虏。”拔都说,“还想拖去犒军,更朝我动手,只好杀了他。”

    “布儿赤金。”监军道,“废话少说,你什么时候能拿下邺城?”

    监军一提这话,拔都便只得忍气吞声,说:“再给我十天时间,本来河间已经要被拿下了。”

    又一名千夫长说:“还是回家去喝奶吧,托雷正缺个牵马的,布儿赤金,你到底能不能出战?就不能爽爽快快地来一场?”

    “除非你想既打辽人,又打汉人。”拔都说,“否则你就得等!”

    “辽人不会那么快过来。”一名鹰钩鼻千夫长说。

    “这俘虏听得懂咱们的话。”拔都冷冷道,“你现在说的话,后果你自负。”

    段岭正在分析元人的军力,这里有五名千夫长,也就是说进了南陈区域内的,只有五支千人大队,还有大军吗?刚刚鹰钩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正思考时,万万没想到拔都说出这句,众人便一起将目光投向段岭,监军拔出刀,扔在地上。

    “现在就杀了他。”监军说,“我说的。”

    “不能杀。”拔都说,“我留着他还有用。”

    “这个俘虏到底是什么身份?”监军说。

    拔都说:“他,知道汉人里的一些事,反正我用得着他,不能杀。”

    说毕,拔都捡起地上的刀,耍了招刀花,随手朝监军面前的案几上一插,说:“十天以后,拿不下邺城,你再把他带走不迟,走了。”

    拔都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扯起段岭手上的绳索,在段岭的脖子上松松绕了几圈,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出了军帐,再半胁迫半搂抱,就像当年在名堂中一般,把他拖了回去。

    “我去看看我的亲兵被你杀剩多少。”拔都又说,“晚上回来陪你,你自己先吃晚饭吧。”

    “你可真忙啊。”段岭讽刺道。

    “没办法。”拔都说,“你太剽悍了,简直像匹烈马。这衣服还是你自己穿吧,刀枪不入,是好东西。”

    拔都脱下身上的白虎明光铠,又把段岭的手解开。段岭两手一脱缚便要去扳他的脖颈,要让他摔个趔趄,拔都却早有预料,左手将明光铠一兜,右手一套,就着段岭的动作,把他的脑袋套进明光铠里头。

    段岭:“……”

    一力降十会,段岭一身摔角功夫大多是拔都教的,手里没有武器,还不能施展剑法,徒手搏击时完全被拔都吃得死死的。两手被拔都反剪到身后,几下又被捆了起来。

    “我走了。”

    拔都根本就没把段岭的抵抗当回事,让他坐下,把他捆在柱子上,又转身出去了。

    段岭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破口大骂,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方才回来时,段岭就注意到拔都赤裸的手臂上,系着一条破旧的布条。

    那是什么?段岭心想。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帐篷里了,但还不是逃跑的最好时候,这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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